第887章 皇帝的女人
見白思宸懊惱地揪著頭髮，薰兒道：「娘娘，您還是趕緊洗漱洗漱去向皇上請罪吧，還愣著做什麼？」
白思宸眼前一亮，「薰兒，幸虧有你，你就是我的救星啊。」
薰兒說得對，亡羊補牢，管它晚不晚的，先去做了再說。
不做，就代表沒有誠意。只有做了，璟哥哥就算不肯原諒她，反正她也儘力了。
白思宸一骨碌掀開被子爬起來，匆匆洗漱完換了衣裳，薰兒本想讓她先用過早膳再去，不過白思宸已經等不及了。
「不知道璟哥哥有沒有用膳，我哪裏還吃得下？」
動作麻利把自己收拾齊整，讓薰兒用食盒裝了一些朱璟愛吃的食物，然後主僕二人便去了御書房。
魯公公老遠瞧見皇後娘娘穿過甬道往這邊走來，忙不迭地一溜小跑過去。
「奴才見過娘娘。」
「免禮！魯公公，皇上呢？」白思宸着急見到朱璟，抓住魯公公第一句話就是道明來意，「我要見他。」
魯公公為難道：「娘娘實在對不住，皇上剛吩咐過，無論誰來都不見。就連您也不行。」
白思宸蹙眉，「我是來向他賠罪的，還順道帶了他愛吃的食物。」
魯公公瞄了一眼薰兒手裏的食盒，還是很為難。
「娘娘，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問題的關鍵是皇上故意針對您呀，誰叫您昨晚冷落了皇上，把皇上氣走了。」
說起昨晚的過失，白思宸也很鬱悶。
「是我大意了，貪杯誤事，所以我才來向他賠罪的。」
魯公公嘆口氣：「昨晚皇上本來就心情不好，沒用晚膳，然後又被您冷落，回到御書房真動了氣，砸了茶杯、掀了書桌，還把練字的紙撕了個稀碎。」
在白思宸印象中，朱璟雖然對旁人冷冰冰的，可對她從來都是和顏悅色。
他是一個冷靜睿智的人，能做出這種粗暴行為，顯然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對了魯公公，昨晚皇上為什麼心情不好？」
白思宸很快冷靜下來，想把這件事從頭捋順，盡量尋找解決之道。
「奴才也不知，原本皇上去鳳和宮前高高興興的，可是半道發現娘娘送的荷包忘了拿，就讓奴才倒回御書房取荷包。等奴才取了荷包追上去時，皇上已經有了怒氣，氣沖沖往前。不過，奴才卻發現這時甬道上多出兩個人來。」
「誰？」
「司空小姐和蘇小姐。」
白思宸算算時辰，仍然記得那個時候司空瑞雲和蘇文淇的確一前一後出了鳳和宮。
司空瑞雲是因為肚子不舒服，外出找茅廁。蘇文淇就不知情了，她那麼大個人兒，並不會時時刻刻向她報備，尤其當時蘇太后還在場。
不過事情經過就是司空瑞雲前腳剛走，蘇文淇沒過多久很快也跟着出去了。
當時殿內琴瑟和鳴鼓樂歡奏，少了兩個人，並沒引起波動。
白思宸現在聽魯公公一說，這才意識到裏面有貓膩。
難道問題出在這裏？璟哥哥並非因為國事而氣？
可魯公公見到這一幕時璟哥哥已經動怒，顯然事情也已經發生，魯公公並沒有看全事情經過。
「謝謝魯公公提醒。」白思宸還是很感激。
魯公公一拱手：「娘娘客氣了。」
「魯公公，我還想麻煩你，您有沒有聽清她們說了什麼話？事後皇上有沒有向你提及？」
「沒有，奴才趕到時皇上已經走遠，然後便是娘娘在鳳和宮內見到的那一幕，奴才也很納悶。再後來宴席結束皇上等了娘娘很久，似乎有話要說，可娘娘遲遲不回，皇上這才真怒了。」
「我也後悔。」白思宸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昨晚皇上回到御書房，立刻把奴才趕走，說是讓奴才去用膳或者睡覺歇息。奴才不放心，繼續在門外守着，不想就聽見房內傳來茶杯摔碎、書桌翻倒、紙張撕爛的聲響。」
白思宸聽到這兒，眼神倏地暗下來。
這時候的璟哥哥心情一定很失落，都是她不好。
「奴才想進去瞧皇上，被皇上呵止住，他不肯讓任何人進去，就把自己關着。直到今兒早晨，外面下雨，皇上聽見打開房門站在屋檐下的長廊默默看了好一會兒。奴才惦記皇上昨兒晚膳沒吃，就讓人把早膳擺到了屋檐下。幸好，皇上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一塊芙蓉糕，肚子裏總算有了點兒食兒。」
白思宸的心就像有塊石頭頂着，動一動就難受。
從昨晚到現在，璟哥哥只喝了半碗米粥吃了一塊糕點，他正值年輕力壯，吃這麼點兒東西怎麼受的了？
「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他，並且親口向他道歉。」
白思宸雖然不知朱璟因何生氣，卻為自己的疏忽自責。
「娘娘，您千萬別衝動。」不想魯公公立刻把她攔住了，「您就算要道歉，也得在皇上差不多消了氣的時候，否則，那就是火上澆油啊。」
「……」
是的，魯公公說的沒錯兒。
一個人在氣頭上什麼話都不聽進去，意味着不會接受，也不會聽你解釋。
你解釋越多，越容易被認為是在狡辯。
白思宸很快冷靜下來，細細分析一下，決定聽從魯公公的勸說。
「薰兒，把食盒拿過來。」
薰兒立刻提着食盒走上前，白思宸對魯公公道：「這裏面裝得都是皇上愛吃的食物，麻煩魯公公找機會給皇上送進去。我先走了，等晌午再來。」
「這……」
晌午再來？
魯公公搖頭，晌午再來恐怕也不太好辦吶。
白思宸領着薰兒很快離開了，魯公公提着食盒小心翼翼進入書房中，又小心翼翼把食盒放到一旁的矮桌子上。
他可不敢直接像以前那樣請皇上用膳。
此時朱璟已經開始了一日的忙碌，今兒不上朝，不過仍舊要處理很多國事。
「那是什麼？拿走！」
朱璟餘光瞥見，頭也不抬說道。
「回皇上，是皇後娘娘親自送過來的。」魯公公立刻上前解釋，「娘娘擔心皇上沒有用膳，就親自跑來給皇上送早膳，還說昨晚是自己大意了，貪杯誤事，要向皇上親口道歉。」
「哼！這個狠心的女人！」朱璟冷哼一聲，「丟出去，朕不吃！」
魯公公硬著頭皮道：「皇上，奴才知道您心裏不舒坦，可是也要為皇後娘娘想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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