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

第116章

那位一直照顧著胡院士的中年男人立刻上前，伸手扶著胡院士,擔憂道：「您怎麼了？！來,呼吸——」

胡院士一把推開他，這一刻,這位老人的力道極大,還真就把他推開了。

她顫抖着手輕輕拿起那兩張紙，又怕自己碰壞了,把放在旁邊的包裝盒拿出來，重新放了回去。

其實這兩張紙已經被處理過,外面有一層很薄的薄膜覆蓋着,以免風化和弄髒，只有專業人士可以處理掉,一般人都看不大出來。

但胡院士依舊小心又小心,生怕弄壞了。

「這是……」離教授看着桌上，眼裏一閃而過不可置信，試探著問。

胡院士聲音顫抖：「萊布尼茨手稿……」

譚教授瞳孔一縮，下意思看向雪茭。

這一刻他才發現,他這個學生也不簡單啊！

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胡院士的學生卻知道老師最崇拜的就是萊布尼茨。

而且老師一直以來都致力於微積分方向的研究，對萊布尼茨多次誇讚。

這一份禮物已經不只是送得好了,簡直是滿足了老師的願望啊！

「什麼？！」離教授下意識想伸手拿起來看看,被胡院士拍了一下,將他的手拍開。

譚教授看向雪茭：「真的？」

雪茭點點頭,藺之華不會拿假的來誆騙她。

胡院士沒給他們多看,小心翼翼用盒子裝了起來，笑眯眯看着雪茭：「顧雪茭同學，我收了你這麼大一份禮物實在有些……」

雪茭輕笑：「老師，這對於我而言，只是某位偉大數學家曾經的手稿，看這個和看打印下來的沒什麼區別。只有懂它的人、愛它的人，才是適合收藏的人。」

胡院士想了想，招招手，中年男人上前，她偏頭輕聲說：「把我的筆記拿過來。」

那人瞳孔一縮，一臉的不可置信。

「去。」胡院士強調。

「好……」中年男人眼神複雜，從書櫃下面抱出一個箱子，放在胡院士手邊。

胡院士輕輕摸了摸，然後看向雪茭：「顧雪茭同學，這是我這麼多年的筆記，研究成功的和沒成功的，都在裏面了。有些我還沒來得及付出實踐的想法，在裏面也有記錄。你帶回去，以後就是你的了。」

雪茭一愣，和譚教授等人露出一模一樣的震驚臉。

這可是胡院士一生的成果啊！

給了她幾乎等於把自己一輩子的經驗、想法都給了她……

「院士……」雪茭想拒絕，這東西院士收藏着也是好的呀。

胡院士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給我的東西是我想要的，我給你的東西也是你需要的。這些我已經用不上了，而他們這些老東西們也都看過了，我全都給你，以後你用不上了，就把它交給其他人或者捐出去吧。」

「不，這太珍貴了……」

「珍貴的是知識，知識要會用才有價值。」胡院士笑了笑，「我給你了，就沒有收回去的。」

雪茭張了張嘴，旁邊譚教授點點頭，她便應下了：「好，謝謝您。」

「我也謝謝你。」胡院士笑着，「你們沒事就走吧，我不留你們吃飯了，我要看看我的寶貝。」

她抖着手摸摸盒子，一臉高興。

譚教授他們只能各自離開，走出大門的時候，離教授看了雪茭一眼，又看向譚教授：「你這個老傢伙還勉強算收了個好徒弟。」

離教授看向雪茭：「踏踏實實努力，千萬別跟着你老師亂學。」

說完，他邁著大步子走了。

雪茭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譚教授搖搖頭：「他在誇你呢，不過再嫉妒也沒有用，你是我學生，不是他的，哈哈。」

雪茭：「……」

幸虧離教授沒聽見，不然那又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了。

譚教授看了眼她手上抱着的箱子，忍不住說：「胡老師對你可真好，不過雪茭啊，你有那樣的好東西，怎麼就不先給老師看看呢？這進了胡老師那兒，以後我算是摸不到了。」

他說得一臉失望，雪茭看他的表情，心道：給你看了沒準兒就送不到胡院士那兒了……

她到底沒說話，只是眨眨眼睛，看着譚教授。

「算了，去我家吃飯？讓你師母給你炒幾個菜，順便把這箱子筆記給我複印一下。」

複印？

雪茭正在疑惑，譚教授就補了一句：「老師以前也真是的，每次要看都只准我們手抄，不准我們複印，有先進的技術，幹嘛還要一點點抄？」

雪茭：「……」

炒菜是借口，複印筆記才是真的吧！

「那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叫車，就不去老師家裏吃飯了。」雪茭笑道。

譚教授：「……你就不想給我複印？！」

「這還是算胡院士的東西，您的老師既然要讓您手抄，我怎麼敢隨便給您複印呢？」雪茭眨眨眼睛，一臉坦誠。

譚教授吹鬍子瞪眼地看着雪茭，片刻，泄氣道：「算了，反正我也抄得差不多了，走走走，去我家吃飯是真的，你師娘挺想你的。」

雪茭想了想，點頭，又補了一句：「老師，那我叫輛車？」

「叫吧叫吧。」

於是，這頓晚飯雪茭還是在譚老師家裏吃的，吃飯的時候他喝了點酒，還給胡院士打電話，「告狀」雪茭不給他複印筆記。

然後自然是被胡院士一頓臭罵，對方還在電話狠狠誇了雪茭，還讓她以後多去家裏玩。

雪茭應了。

-

見了胡院士不久后，譚教授又帶她去拜訪了席院士。

因為胡院士打過招呼的原因，席院士讓雪茭給他做一年助手。

當然，他還有其他兩個助手，雪茭該上課還是上課。

中國科學院距離學校不算太遠，每天陳彥都會安排人送她，方便來往學校和研究院。

跟着席院士確實能學到很多東西，但有時候，有些東西是還沒學到的，雪茭就要自己啃書，大量的去學習、去琢磨。

以至於她坐在教室的時候，才發現老師講解的東西都是她已經學會並且在席院士那邊能用的了。

而大學課堂的知識因為要考慮到所有人的基礎，並不會再講解的更深入。

雪茭把這些情況告訴了譚教授，他也是個思想開放的，帶着雪茭去找各科老師說了說，參加考試就可以，平時的課可去可不去。

也要了雪茭的保證，一定不能懈怠，期末考試成績若是下滑，大三的時候就不許這樣了。

於是，大二下半學年和整個大三，雪茭都計劃往返在家、學校、研究院這幾個地方。

這天，藺之華來研究院接雪茭回家。

「陳秘書！」雪茭拿着筆記本，一坐上車就激動出聲。

「嗯？怎麼了？」陳彥一臉迷惑地扭頭看向她，他此刻坐在副駕駛，雪茭和藺之華坐在後排。

雪茭用嘴咬下筆蓋，藺之華無奈搖搖頭，伸手接過筆蓋。

她攤開筆記本，認真問：「陳秘書，怎麼給跟着的老師幫忙呢？」

「啊？」陳彥一臉懵逼，下意識看向藺之華。

藺之華挑眉，一邊打開雪茭頭上的燈，一邊笑道：「你是想學怎麼給席院士做助手嗎？」

雪茭用力點頭：「我有時候跟着老師會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只能全程跟着席老師看，他每天都好忙，我覺得什麼忙都幫不上也挺愧疚的。」

藺之華手伸出來握住雪茭的手，點點頭：「雖說你只是去學習的，但是你既然跟着席院士，他就是你的老闆，想要他心甘情願的教你東西，就要他對你滿意。陳彥，你看着教教她。」

「是。」陳彥點頭，然後開始講自己的工作經驗。

陳彥作為大秘書，自然很是有一套工作方式，藺之華這個老闆也在旁邊，還能時不時說說自己的感受，頓時令雪茭茅塞頓開。

於是，從第二天再去研究院，雪茭的態度就轉變了些。

她在跟着老師學習的時候，力所能及的幫老師做些事情，細節觀察到位。

剛到研究院的時候，大家都看她年紀小，不欺負她，但也沒什麼事交給她去做。

而他們在研究的時候，通常很沉默，雪茭不敢打擾，只能通過觀察學習。

但雪茭將自己放在一個「好助理」的身份上，席院士覺得用着順手，也越加願意帶着她。

偶爾也讓她幫忙，這個時候就會給她講不少學校學不到的東西。

研究院待了半年，雪茭就混得如魚得水，還抽出時間把雅思、托福考了。

整個大三一年，大概是雪茭入校后最低調的一年，別說再有什麼「顧神」的傳說，就是人都見不到了。

還有些人傳言，她已經出國了，畢竟在學校基本上沒見過她，也沒見她再參加什麼項目。

清華的人才輩出，雪茭銷聲匿跡一年多，不少人已經將她遺忘。

尤其是剛進校的新生們，他們才剛剛從封閉的高三脫身，壓根兒不知道清華前兩年湧現的人才，也就導致很多人並不認識曾經引起過風起雲湧的顧雪茭。

大四開學，又一屆新生們興沖沖踏入校門，雪茭也正式回到學校，要開展她畢業論文的項目——也是她碩士研究生的敲門磚。

「你可算回來了！」譚教授較一年前又老了些。

雪茭給他燒水泡茶，長長的馬尾在背後晃悠：「老師，您最近身體不好，就把項目放一放吧。」

「放一放，你給我做呀？你整天待在研究院都樂不思蜀了！」譚教授吹鬍子瞪眼。

大二下學期的時候雪茭還挺認真，很多專業課都回來上了。

但大三開始，越來越忙，專業課都不回來上！

也幸好期末都考得挺好，專業第一，譚教授也就沒說她什麼。

雪茭笑着，眼睛清亮明凈：「那我開學幫幫您，之後再做項目。」

「算了，你的工作估計也不輕鬆，我聽席院士說過了，你的畢業項目是個大工程，你還是忙自己的吧。」

譚教授又說：「看來你這一年多確實很不錯，席院士都不准你走了，還說你以後給他當學生！」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譚教授聲音相當的酸，拿眼睛瞅著雪茭，等她表態。

雪茭笑着搖搖頭：「您放心吧，我怎麼都是您的學生……」

譚教授喝了口雪茭泡的茶，滿意地挑眉：「對了，你碩士研究生的時候出去讀書還是博士的時候出去讀？」

「碩士的時候。」雪茭眼神停頓了一下。

說起來，她還沒敢告訴藺之華她要出國讀兩年書……

那傢伙一直抱怨她這一年沒怎麼陪他，不知道知道這個消息后，會不會生氣？

雪茭有些擔心。

可是國內就是這個現況，出國學習是將來在學校做科研必然的路子，這也是一道門檻。

譚教授顯然是支持的，又問她：「學校決定了嗎？你的能力應該申請哪所學校都不難。」

「嗯，決定了。」

「哪所？」

「麻省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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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之花：？？？你好好說，你要幹啥？？？

讀者1：昂？你好好說，什麼時候結局來着？

（兔崽：……明明明後天，嗚嗚嗚，別打我！）

讀者2：不醜是因為尾巴略長啊，而且有本事你轉過來

（兔崽：不轉！不轉！就不轉！）

讀者3：應該寫到至少學業研究結束啊|?ω?｀)本科後有研究生，研究生後有博士生，之後還有博士后

（兔崽：……啥啥啥啥啥啥啥？？？？）

……

爸爸們明天記得來看呀！我們一起走到最後~愛你們！！！

你們放心，明天那章會非常長，然後會讓大家滿意噠！崽崽從不爛尾！

到時候還可以點播番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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