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閉門不見
魚攤上擺著一盆一盆顏色各異的觀賞魚,因為並不常見,所以吸引了不少人來觀看,尤其是好奇心重的孩子,將魚盆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
寧伯笙不喜歡湊熱鬧,遠遠地站在人群外,皺眉看著。
襄陽以為他是氣那些人擋著他看魚了,給蘭若使了個眼色,讓她把人群都趕走。
蘭若在孩子們中擠出一條道來,襄陽拉著寧伯笙靠近魚盆。
可是孩子哪是那麼規矩的,一小孩見自己挑選的絕佳觀賞位置被人佔了,氣不過,掙脫開蘭若攔著的手就向里擠去。
人群被推來搡去,不小心一盆魚被打翻,落到地上,水濺起半人高,好巧不巧全都落在的寧伯笙的身上。
登時,素白的外袍被浸濕,還伴著熏人的魚腥味。
襄陽嚇壞了,忙用手絹幫寧伯笙擦拭,嘴裡不忘罵身邊的孩子:「你們這些賤民,懂不懂規矩!」
寧伯笙看向曹叔,微挑眉毛,曹叔立刻會意,上前拉過寧伯笙焦急道:「王爺,您這全身都濕了,小心風吹了著涼,咱們還是趕緊回府換身衣裳吧。」
說著將寧伯笙拉回馬車上。
襄陽慌了,才逛一會兒呢怎麼就要走了,可是曹叔回頭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呼,道:「郡主,咱們先回府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麻溜地上了馬車,帶著寧伯笙走了。
只剩下襄陽憤憤地扔了手絹,拎來剛剛扭得最凶的小孩數落一頓出氣。
「掉頭,去祝家魚館。」
曹叔驅車從不起眼的小道上繞去了祝家,寧伯笙見大門緊閉著,心中微澀。
他下車敲了敲祝家的大門,沒有人回應。
「會不會不在家?」
曹繞去了祝家魚館,發現店也沒有開門,敲門也沒有人回應。
寧伯笙垂眸,心中失落,忽然聽見屋內有細微的開門聲。
一定是有人在的,可繼續敲門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他故意提高音量,對曹叔說:「看來祝姑娘不在家,咱們就在門口等,等她回來吧。」
說罷,他就真的靜靜站在門口等著。
沒一會,屋門打開了,祝方從裡面探出頭來,臉上帶著抱歉的神色。
「王爺來了,剛剛沒聽見敲門聲,開門晚了還請見諒。」
寧伯笙搖了搖頭,「無妨。」眼睛卻往院內瞟,看見祝圓房間的門緊閉著。
祝方與他寒暄起來,問他回京路途是否順利,王府安頓得好不好,可就是不讓他進屋去。
寧伯笙草草回了幾句,趁祝方換氣時道:「不知祝姑娘可吃了葯?好些沒有?」
「好是好些了,只是身子還是不大有力氣,還得養一段時間。」
祝方看出了寧伯笙的心思,對他說:「還請王爺見諒,圓圓現在正睡著,沒法出來招待王爺了。」
寧伯笙有些失落,但是也不忍心吵醒祝圓,只能淡淡地點了點頭后,回府去了。
祝方關上門后,祝圓的房門打開,她站在門口,看著關上的大門愣愣出神。
她其實沒睡,剛剛祝方對寧伯笙說的話也是祝圓叫他這麼說的。
祝方嘆了一口氣:「圓圓,你這是為什麼呀?王爺還給你送了那麼好的葯,你怎麼連見他一面都不肯呢?」
祝圓收回目光,微微笑了笑:「爹,我是真累了,要是王爺一時興起又叫我去做頓魚宴,我可折騰不起。」
祝方信了,催促她趕緊回屋裡好好休息。
正準備關門,寧柏貝從外面瘋玩回來,見祝圓臉色不太好,擔憂道:「娘親,你怎麼了?」
「娘沒事,你不是說和隔壁小蛋子一起玩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寧柏貝興奮道:「娘親,我在街上聽人說,爹爹來淮南了,你帶我去找他吧!我可想他了!」
祝圓面露難色,她可不能讓寧柏貝知道寧伯笙前腳剛走。
她拍了拍寧柏貝的小腦袋,耐心道:「柏貝,王爺來淮南是有正事乾的,咱們就別去打擾他了。」
寧柏貝撅了撅嘴,「可是我真的很想爹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他的。」
祝圓拗不過他,只能答應等有空了帶他找寧伯笙,至於什麼時候有空……這個就說不準了。
因為張弛背後作梗,害她入獄,所以沒人敢來魚館吃東西了,魚館連開了好幾天都沒生意。
她身子養得差不多了,得趕緊想辦法把生意做起來,不能讓那些想要陷害她的人得逞。
「柏貝,捕魚空間里還有什麼新奇的魚種嗎?」她打算推出幾道新的菜式吸引大眾的眼球,拉回顧客。
寧柏貝歪頭想了想,想到了一個點子。
「空間里有海域,之前你都是用的一些陸地淡水魚種,或者一些近海的魚來做材料,遠海一些體量大一點的魚你都還沒碰過呢。」
對啊,淮南不沿海,海魚運送過來比較困難,所以海魚並不常見。
如果自己能推出一些海鮮菜式,那一定能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寧柏貝拉著祝圓的手,白光一閃,二人一齊進入捕魚空間。
面前是廣闊無邊的海域,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甚至能看見遠處魚兒躍出水面。
寧柏別兩隻小胖手握在一起,閉上眼睛念了兩句咒語,他們眼前出現了一條大船。
「走吧娘親,咱們出海捕魚去!」
踏上大船甲板時,祝圓有些興奮。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祝圓都不曾出過海,更沒有親身體會過立身於茫茫汪洋之中的感覺。
遠處對她來說是神秘的,因為不了解,所以還有些害怕。
「那兒會不會有鯊魚什麼的?」祝圓隱隱感覺水面下有黑黑的東西,從船底游過,手不禁握得更緊。
「有啊,有很多很多的魚種。」
寧柏貝讓祝圓從船艙里拿出大魚網來,等船駛離岸邊越十里后,灑下漁網。
寧柏貝調皮地沖祝圓眨了眨眼睛,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聲音低低道:「娘親,不要出聲,一會兒准能撈上大魚來。」
捕魚耗時,他們「母子」二人便坐在甲板上,一人蓋著一頂草帽,晃悠晃悠腿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