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劉書來看的入了神,直到林寶茹察覺到他火.熱的視線后,疑惑的回頭。

「怎麼了?」

劉書來揚了揚下巴,笑著誇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娘子今日好像又美了一些。」

林寶茹被他那目光看的臉又有些發燙了,只能啐了一口道:「一大早的就沒個正形,趕緊起來,娘那邊怕是都要擺飯了。」

劉書來懶洋洋的癱在床上,哼唧兩聲道:「也就你勤快,我娘都說了,不用咱們整日里去陪著她。」

他這麼一說,林寶茹就想起成親第二日一早,他為著睡懶覺誆騙自個的事兒來。現在想來,這人往年的時候,肯定沒生過陪著劉夫人吃飯的心思,更別提去請安或者陪著說會兒話了。

當即,她就把眉頭一挑,「娘好說話,可咱做小輩的卻不能不知理兒。一回兩回的,咱自個開小灶或者出去吃還行,若日日都這樣,娘心裡肯定該不好受了。」

同在一個府上,一個廚房,偏因著兒子成親了,要做兩桌飯。不說浪費不浪費,這事兒哪個聽了,都會覺得這婆媳母子關係生分吧。

劉書來也沒想惹她不高興,所以最後還是乖乖的起身了。

※※※※※※※※※

前些時候,來人在碼頭黑市買的小香貓兒,如今被養在正院兒劉夫人那裡。

原本劉夫人也沒想著奪人所好,只是那日下頭人把貓兒送回來后,她看著稀罕所以拿到了自個院兒里逗弄。

後來幾日寶茹跟自家兒子又鬧了彆扭,她這當婆婆的,也不好再把這小活物送回去。

結果在正院兒養了三五日,這通了靈性的小傢伙兒倒認上了劉夫人。還沒等被送走呢,它就嗚喵嗚喵的扒拉著劉夫人的裙角委屈起來,一回兩回的,可就讓劉夫人心疼起來了。

好在林寶茹也只是喜歡,並不是非養不可的,所以也沒作難,就將小傢伙兒轉送給了劉夫人。

得了稀罕物的劉夫人,現在可是把小傢伙兒當做孩子一般疼愛。就連林寶茹跟劉書來,都得往後排排位子了。

畢竟,小傢伙兒太討人喜歡了。

那水藍的的貓眼兒一看你,再加上奶萌奶萌的叫聲,簡直是要把一顆老母親的心都叫的融化了。

這不林寶茹跟劉書來進屋的時候,正看到那小貓兒趴在劉夫人的膝蓋上,四腳朝天任由劉夫人撓它粉嫩的小肚皮呢。

林寶茹覺得稀罕,就跟著逗弄起來。小香貓兒倒也給面子,舔了舔林寶茹的手指肚,就開始同她玩了起來。

倒是劉書來一臉嫌棄的戳它時,它會哼哼唧唧的沖著他亮爪子。

雖說是亮爪子,可那爪子都是被修剪處理過的,再加上爪子上的肉墊兒,哪裡可能真抓疼了?

不過劉書來卻捂著手背,連連嚎叫道:「娘,小東西對我下黑手,你瞧瞧都撓破了......」

劉夫人瞧著他浮誇的表演,嗤笑一聲,「你要不惹小乖,它能撓你?我看就是撓的輕了,該再撓重點,好讓你長長記性。」

劉書來一聽這話,就更委屈了,「娘,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這小東西是你兒子啊!你這偏心,偏的也太過了吧。」

「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早把你扔出去府了呢,還能讓你再我跟里嚎叫?」劉夫人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好不留情的說道,「先前只會惹我生氣,如今都學會惹我兒媳婦生氣了,不撓你撓誰啊。」

這下劉書來是裝了裝不下去了,他無奈的看向林寶茹,「娘子,我怎麼覺得,我跟你該是被抱錯了呢?」

他回桃溪村,好歹丈母娘還惦記著他愛吃甜食呢。

可在府上,他娘就光會嫌棄他。

哎,早知道就該賴在桃溪村,多住幾日......

林寶茹憋著笑,舉起小香貓兒的一隻爪子,好笑道:「娘說的對,你要是再惹我不高興,當心我讓小乖再給你一下。」

這般說了幾句閑話,哄得劉夫人喜笑顏開。一來是小貓兒乖巧可愛,二來也是倆孩子敢情甚好,她能不欣慰么。

打別人那聽來的是打別人那聽得,她親眼瞧見倆人一副情投意合婦唱夫隨的模樣,總比道聽途說來的讓她高興。

劉夫人本來就不是尋常女子的性情,再加上劉府特殊的情況,所以相較於別的婆婆喜歡性子軟好拿捏的兒媳婦。她更喜歡如林寶茹這樣,能自立自強,且有主見能管束住兒子的人。

說她是私心也好,說她是什麼也罷,在她看來兒子能開開心心的過自個想過的日子,就算是極好的了。若要逼著兒子為著生活而忍受煎熬折骨成長,那才是讓她受不了的。

現在可好了,寶茹喜歡經商,且也會經商。這般最好,有她在,劉府總歸不會沒落下去,更不會被族裡的人跟外面早已覬覦劉府產業的人瓜分了去。

而自家慣是喜歡胡鬧的來兒,還有隻知道一心讀書的言兒,日後就算有了依靠。至少,在柳林鎮這地界,他們倆再受不了欺負了。

幾人說了會兒話,劉書來就又跑出去玩了。

不過他出門前,劉夫人還是撂下一句狠話,「你要是再敢跟什麼不清不楚的女子攪合到一塊,就算寶茹不說委屈,我也會打斷你的狗腿,聽到沒有!」

劉書來委委屈屈回頭,「我就是去湊個熱鬧,肯定不會惹上風流債的。」

劉夫人挑眉,「那麼多酒場賭場,難道不夠你湊熱鬧的?再不行,你就去莊子上刨地去,那樣可就不愁打發不了時間了。」

說完,她還看向林寶茹,問道:「寶茹,你說娘這主意怎麼樣。到時候,咱家能少出一份工錢不說,還有益於來兒鍛煉身體。」

林寶茹抿唇笑起來,附和道:「我看這是極好的。」

劉書來倒吸一口涼氣,回頭憤憤道:「娘,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你打桃溪村撿回來的?」

「趕緊滾,瞧見你就來氣。」劉夫人伸手就砸過去一塊點心,沒好氣道,「我看我當初,就是撿了個胎盤迴來給養大了。」

劉書來抬手一接,瞧見手裡竟是一塊栗子糕,當即笑道:「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總記得兒子喜歡吃甜食。」

說完,他就把那栗子糕塞進了嘴裡,順便保證道:「為著這栗子糕,兒子就勉為其難不去春香樓了吧。」

反正之前,他也惱了春香樓媽媽跟姑娘想拉黑心下水的做派,如今就算讓他去,他都不會再去了。

不過這事兒,他心裡清楚,卻不能說出來。

畢竟,就算他再沒腦子,也知道黑心蓮肯定不願意聽到那些風塵姑娘對她明捧暗諷的事兒。

待到劉書來走了,劉夫人才讓人把小香貓兒帶下去。

「寶茹,這些日子,你的能耐娘是看在眼裡的。現在娘也跟你透個實底兒,其實咱們劉家不僅跟京城有些牽連,而且有些生意還跟一脈礦產有關。」劉夫人嘆了口氣,見管家已經把伺候的丫鬟下人打發走了,她才緩緩說道,「先帝時曾出過以為女仵作名喚許楚,這位本朝唯一的三法司第一仵作也就是後來的晉安王妃。當初她還是一介布衣的時候,就跟隨在王爺身邊查案,其中最有名的一宗案子,就是雲州何家村銅礦案。」

「那案子,涉及到一樁謀逆的陰謀,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而公爹當年,因著與那位王爺有幾分交情,所以在那銅礦被官府收繳后尋人打理時,就得了幾分便利。打那以後,咱們劉府就搭上了官府的路子。」

「這麼些年,那礦產的經營都是十分穩妥的。只是半年多前,家裡忽然失去了同京城那位貴人的聯繫,而且私底下也有人在打探銅礦的位置,還有官府以鑄銅錢的事情。」

這事兒乍一聽好像算不得什麼,畢竟,劉府能同那礦產牽連上,也是經先帝跟晉安王,還有當今同意的。

可劉夫人擔心,就擔心在,那銅礦里再牽連出什麼陰謀來,繼而連累了劉府。

她猶豫片刻,接著說道:「不過自打京城那邊有些動蕩開始,娘就撒手銅礦的事兒了。就是咱府上安排在那邊做工的人,除了管事兒得需要交接外,餘下的多半都已經撤回來了。」

「可是娘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總擔心會出岔子。」

畢竟是涉及到能鑄錢的銅礦,當初能因它而讓劉府興盛,那未必就不會因它再敗了劉府。

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的話,劉夫人早就聽了無數遍了。

尤其是上回出了順來跟趙家因著趨之若鶩上門求買皂塊的人而熱鬧了許久,後來也因著那些皂塊而遭殃的事兒,越發讓她心裡覺得不安了。

她現在出門,路過曾經很是熱鬧氣派的趙府時,看著那凄涼的朱門跟門前獅子上的晦物,心裡總有些嘆息跟惆悵。

也正是這樣,原本想著把那生意徹底撒手后,再交代給林寶茹的她,才在幾經猶豫后,把事兒對林寶茹和盤托出。

說起來,這也算是劉府最深的隱秘了,就連族長都未必清楚。

「而且,這些年,我們劉府為著根基,也暗中往京城送過許多銀子支持那位貴人。雖然算不上是拉幫結派,但若那位大人出事,怕是咱們劉府也得不了好。」

剛剛還惦記著同劉書來笑鬧的林寶茹,這會兒神情也凝重起來。

要只是像她一樣,因著幾場官司,跟官府打了交代,那還算好。

可要是真像劉夫人說的這般,劉府暗地裡其實參與了官府開採跟冶鍊銅礦的事情。那一個鬧不好,可就是要命的事兒了......

她不敢大意,更不敢僥倖,連忙仔細詢問了其中的細節跟情況。

當知道如今只有兩個管事還在何家村不曾回來時,她心裡就生了不好的預感。

若說交接,那為何那麼多做工的人都撤回來了,偏就剩下兩個管事兒接近半年的時間,都沒能脫身?

雖說還有書信往來,可沒有眼見為實,誰能知道那些書信有沒有作假?

不過她心裡雖然犯嘀咕,可還是先安撫了劉夫人。

「娘,現在事兒還不算糟糕。京城那邊,就算那位大人出了事情,那最受牽連的該是官場上與他呼應的官員,然後是他的家人跟學生。咱們這些所謂的上貢求個好路子的商戶,算不得什麼,頂了天的說也就是上交些家產罷了。」

「至於銅礦那邊,咱們既有先帝跟當今的手諭,那無論何時,只要劉府沒有私心,就不怕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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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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