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付出代價

秦小鳳老人看起來在簡單的詢問我和她家女兒的關係，實際上應該是對我和她家女兒之間的關係，產生了懷疑，或者說，直接當我是她女兒的女朋友了吧，因為她一張口就詢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我何嘗想不到呢，只是，真沒有那層關係。

「只是普通朋友關係。」我應道。

「哦，那你們是從哪裡認識的呢？」

「從……一個公司，她經常來公司買東西。」

「那你們認識很久了吧？」

「一兩年了。」我應道。

實在沒辦法回答，畢竟他們認識才不久，具體家庭的情況，也很少談起。

「你撒謊，我女兒一直在外地工作，前不久才回來。」

「哦，在外地，不是吧？」我產生了懷疑，因為以我知道的情況，羅夢露就在當地做舞女。

我說著，目光落在牆角的羅夢露身上，卻見到羅夢露低頭，一臉的尷尬。

莫非，這羅夢露之前的話，是騙他的呢？

想到這裡，我急忙說道：「雖然她有時候在外地工作，但我們一直有往來……」

「V信交流嗎？」

「對對對，就是！」

秦小鳳卻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老人機，放在了我的面前：「你是說，我女兒通過老人機和你聊V信？」

「啊？」我目光再次落在牆角，羅夢露咬著嘴唇，一臉的無辜。

這時，就聽到秦小鳳老人繼續說話了：「夢露活著的時候，努力工作，為了儘快的攢錢錄製舞曲音樂，她基本不會購物，而且至今她從未使用過V信，這塊手機，她已經使用了十年了。」

我抓著頭，不知怎麼接話。

秦小鳳繼續說道：「錄製舞曲完成，我女兒才完善的舞蹈，整個舞蹈完善的當天，她就意外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除了我，沒有人會完整版的《愛人書》，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見到我女兒了？」

「……」我。

「我知道我這樣問你，你很為難，阿姨就求你了，你能否如實告訴我，她是不是在離開之後，還找了你？」

「呃……」

「求您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只是想確定下，她是不是回來了，最近這兩天，我一直都覺得她就在我身邊，那種感覺非常的真實！」秦小鳳說著，凹陷的眼睛中，不停地往外落淚，那些淚水，在她布滿溝壑的臉上，一道，一道的橫流，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的，她回來了。」

「真的是這樣？」秦小鳳老人顯得非常的激動，在屋子中四處觀看，不停地說道：「我就覺得她來了，我就覺得她來了，這幾天我一直覺得她就在我的身邊，陳先生，你……讓我看一眼她嗎？」

我有些為難，瞥了一眼牆角的羅夢露，說道：「夢露，你……想不想和你媽媽說點啥呢？」

羅夢露連連的點頭，摸著眼睛，說道：「想，想，太想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又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了。」

「會讓您付出慘重的代價？」秦小鳳老人急忙問道。

「也不是，沒事啦，羅夢露，你上我身吧，可不能借著這個機會，霸佔我身體哦。」我說道。

這時，宋圓圓立馬上前來，擋在了我和羅夢露的面前，說道：「不行，鬼上身會讓人大病一場，而且，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宋圓圓前半句不假，的確會讓身體變虛，而且三五個月之內，怕是恢復不了。當然，最後半句才是最重要的，羅夢露一旦鑽進身體，然後賴著不走，我就徹底的變成了她。

我笑了笑，對著宋圓圓說道：「真沒事，你讓一下吧！」

「宋圓圓，我知道你很擔心他，但我向你保證，我說幾句話，不會呆太久，更不會賴著不走，我發誓……」

「這……」宋圓圓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沉吟少許，說道：「那你只能鑽進去一兩分鐘，時間長了，我萬一有什麼差錯，我不會放過你！」

羅夢露連連點頭，說道：「好啊，好啊……我保證很短時間。」

宋圓圓這才有些不甘心的讓開了，我閉上了眼睛，大概過了一會兒，見他全身微微顫抖了一會兒。

接著，我抬起頭，嘴唇顫抖的說話了：「媽……」

一個標準的女子聲音，從我一個大男人的嘴巴中出來，別人看來，或許有些彆扭，但是，秦小鳳卻不覺得有一點的不適，而且激動地就快哭了：「夢露，是我的夢露，夢露，媽媽好想你……」

秦小鳳抱住女兒，激動地不停地顫抖著軀體，哭訴起來：「女兒，你知道我多想你嗎，女兒，你怎麼能這麼早離開媽媽呢？」

「媽……您別哭了，我有話和您說。」羅夢露急忙說道。

「孩子，你說，你說……」

「媽，對不起，我騙了您，我其實沒有在外地工作，我就在當地做舞女，我怕給你丟人。你知道嗎，我現在好開心，做女兒的努力掙錢，努力練習舞蹈，我只有一個目的，等我出名了，我有錢了，我帶您去看雙腿。」

「現在，媽，您看了我編排的舞蹈，居然好了，女兒心愿已了，真的，我感覺自己好幸福，雖然已經不能再做你的女兒了，但我看到媽媽自己走路的樣子，我好高興，媽媽，您是天鵝，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

「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有朝一日，女兒想看到您親自跳舞給我看……媽媽……終於，我要實現這個夢想了。」

「傻孩子，做媽的怎麼不懂你呢，媽媽不會怪你，只是你才是如花一樣的年紀，你應該有你的青春，是媽媽害了你，是媽媽害了你。讓你沒能享受到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快樂，卻背負著家庭沉重的擔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找個好人家，可以主宰自己命運的家庭中，過上無憂無慮，活的就像是一隻小天鵝一樣。」

「媽媽，如果真的有來生，我還是做您女兒，你知道嗎，每次女兒看到您曾經跳舞的視頻，女兒就高興，女兒為有您這樣的母親而感動無比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