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意難忘 第七章 老子允許你動手了嗎

第一卷 意難忘 第七章 老子允許你動手了嗎

一瞬間的愣神之後,菜岩感慨道:「確實出乎我所料。」

唐狸就著雨水緩緩擦拭下刀,銀芒閃爍,「我也有個疑惑,刀是你留下的?」

那一場用洛神劍意與菜岩等人的大戰,雖說造就奇迹,但是也會有極限所在,那一場生死對決里,還是以唐狸力竭兵解而亡,而唐狸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會以英靈形式再現於世,更離奇的是他的胸口,便插著如今他拿著的這把短刀。

看到菜岩不解的眼神,唐狸拿起短刀隨意劃了會身前雨水,「感謝解惑。」

唐狸笑得陽光燦爛,「所以,你可以死了。」

菜岩冷哼一聲,「大言不慚,當日逼得你兵解身亡,今朝你若想不開,我不介意再送你赴一趟黃泉。」

唐狸盯著菜岩身後那三人,那個為首的中年男子一直看向他手掌小羅盤,再看向唐狸身後屋子,神色複雜。

看來今天這條路,自己又無路可退了,唐狸嘆了嘆氣,只希望老頭兒早點回來了,不然自己,可不一定守得住他想要守護的東西。

從老頭兒看向小啾無意透露出來的深沉溺愛眼光里,唐狸早就猜到了許多事,只是老頭兒不說,唐狸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眼角余霜早就講述些許江湖,又何須多問。

知道,但沒必要說。

小啾感受到了屋外動靜,乖乖把鞋子在門口處放好,走出屋子,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屋檐下,伸出雪白腳丫戲水玩耍,瞪大眼睛看向唐狸所在方向。

殊不知此舉在姜家三人心中引起了多大的驚訝。

靈氣滿盈,無言聽萬物,果不其然,是族長所推測的一模一樣——劍靈赤心靈體。

更為重要的是,在混森之中赤心靈體只有可能是那一位的女兒,看來不枉此行了,姜曾浪有些開心,只要抓到那個小女孩,剩下的事情,他早已安排好。

姜子洪,我們等著你來,你拿著的東西該還回來了。

至於那個雨中攔路的年輕人,似乎都不用自己出手。

菜岩早已御劍懸空,冷冷喝道:「滾。」

唐狸伸手抹了抹臉上雨水,狠厲一笑,沒有再去答話,奮力向菜岩奔去。

飛劍穿過雨幕而至,大雨滂沱,唐狸腳踩水泊,「啪」的一聲早已被大雨埋沒,轉身,短刀貼於面頰,劈開那把來勢洶湧的飛劍,借力後仰。

抽刀斷水,風雨蕭瑟。

側仰,左手拍地,濺起一抹水花,避過夾雜雨水而來的劍氣。

在菜岩略微詫異的表情中,唐狸攜刀狂奔已至,上撩,劈下。

夜雨微涼,刀劍交錯,唐狸改為左手執刀,以刀面擋住菜岩凌厲刺來一劍,右拳猛得揮出,擊打在菜岩凌空抽射的一腳,嘭,雨花四濺,拳意紛飛。

菜岩伸出右手朝虛空一招,一抹綠芒隱晦出現於唐狸后心,猛得一刺。而唐狸甚至都沒有回頭一看,整個身子猛得一扭,換右手持刀朝身後猛劈,刀芒準確凌厲打在飛劍之上,鐺鐺作響。

卻只見此時一方不知名法印比起菜岩飛劍更快速度撞向唐狸,就在要撞得唐狸身受重傷之際,雨水凝結了一下,為唐狸爭取到了一口氣的時間,唐狸以超出人體軌跡的方式硬生生扭了扭腰骨,避開了致命的一擊,卻也被方印撞得倒飛出去,在水泊里翻滾,以刀插地才止住勁道。

姜曾浪感受到剛才那一瞬間雨水凝結,看向小啾還在虛握中的手掌,不由感慨道真是大道種子,居然有著短暫操控空間之力。

雨水滴落,唐狸笑了笑,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菜岩扭頭看向宋玉花道:「我心有所感,此戰於我大道非必為之,還望容我與之一戰。」

說罷菜岩身邊環繞的綠芒小劍,緩緩調轉劍尖,指向剛才出手偷襲唐狸的黑衣女子。上一次蒙塵,此番好不容易有補救的機會,再敢這樣,便是他菜岩的大道之敵,她再出手,菜岩便出劍。

宋玉花懶得理會菜岩,抬頭看向姜曾浪點了點頭后便嘟了嘟嘴收起她的翻天印。

看著唐狸在緩緩調整內息,菜岩也不急著出劍,「我好像記得,你叫唐狸是吧?確實出我所料。」

唐狸從地上拔出刀,在手上來迴旋轉,伸展了會腰,說出戰鬥之後的第一句話:「你的劍,太慢!」

李逍遙與胡綺黎端坐在遠方一棵高聳古木之上,二人都閉上六識去感這場好戲,修為太高之人對於窺探過於靈敏,喜歡看戲的二人只能此番行事了。

胡綺黎睜開了眼,輕咬食指,饒有興趣的望向李逍遙,「一模一樣,你是他兒子?」

「不,我是他祖宗!」

———————

十三年前,唐狸以一介凡人送唐韻兒上山修道。

雲集鎮下,他夢見千里雪國,大雪飄蕩。

第一夜,萬籟俱寂,他矗立賞雪。

第二夜,依舊大雪冰封,他堆了個雪人,看模樣有點像唐韻兒。

第三夜,萬里雪飄,他嚼了一晚上不同地區的雪。

第四夜,他有些煩躁,想著既然是夢,醒過來就好,他從雪崖上跳下,還真是夢!死不了,也沒醒。

第五夜……

……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夜,但凡唐狸入睡,便見到這一方天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唯有風雪呼嘯,唐狸只要入睡多久,便是在這片天地中與雪作伴多久。

一個人在茫茫無際雪國之中,可以無聊到什麼地步?

唐狸雕刻出一座座雪雕,座座皆長著她的樣子,可第二天再入夢中一切又回到原點。

唐狸把一本本流傳於世的聖賢書倒背入流,又以單雙行分開背誦,背完了儒家聖賢書籍,唐狸又把道家,佛家書籍背了一遍遍,后無聊到把小說家的小說也倒背了一遍。

看著那些情情愛愛,總是錯過,唐狸應是背得膩歪得不行,便以手做筆以雪地做紙自己開始寫,他不寫兒女情長,他想去寫一寫那座不是他凡人能夠靠近的江湖,他想寫寫那些上天入海的仙人們,是如何縱情逍遙。

再後來,唐狸挖了個洞,想看看大雪之下有什麼。

再後來,唐狸從地里挖出一堆「書」,其中便有教導唐狸學會「洛神引」的書,而地下究竟有多少藏書,唐狸不知道,哪怕那個挖開地面的洞入夢皆沒有復原,他也沒有看完裡面的書。

或許,這片雪地有多大,便埋葬著多少本「書」。

更後來,唐狸喝了酒,伶仃大醉,得以安然大睡,終不是日夜清醒,否則遷轉愁腸,無處安放。

雲集鎮多了個酒鬼。

但酒鬼醒著之時,唯好夢中讀書。

三年前,唐狸為救唐韻兒最終兵解而亡,醒后一把刀插在胸口,不深,卻疼。

自那以後唐狸再也沒有夢見那漫天大雪。

但見一輪紅日,一輪紅月,雙驕立於天空,一面湖,便是唐狸成了英靈以後所見的夢境。

至於湖有多寬敞,唐狸不知道,因為從第一天夢到這番夢境之時,便有一抹看不清面容的紅色身影,對唐狸出拳。

第一晚,唐狸只見到了一個拳頭迎面而來,連避開都做不到,只覺鼻子一疼,便被嚇醒。再入睡,又是一個出其不意的拳頭,又醒,再睡,再醒。

直至唐狸憤怒吼道還讓不讓人睡了,紅色身影停頓了一下,一腳把唐狸踹到湖裡,這次終於沒被嚇醒,湖水還有緩解疼痛和癒合傷口之用。

不過隨即唐狸就後悔了,他被那個紅色身影拎了起來,又打了一頓。

打完丟胡,泡好抓起來毒打一頓,膽敢不還手,那個紅色身影便只做一件事,狠狠抬起腳猛踩唐狸腦袋。

直至有一次,唐狸是真的被打得意念崩塌,全然不反抗,哪怕被踩得頭顱血肉模糊,鮮血四濺,整個腦袋都陷到地里去,也不再去反抗一絲一毫。

興許是打得累了,又或者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紅影停了下來,唐狸肉眼勉勉強強睜開一條縫隙,看見了他的眼睛,滿目猩紅,孤寂、瘋狂、悲哀的看著唐狸,一言不發。

唐狸只是督了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醒不過來,那就沉淪下去吧。

撲通。

唐狸緩緩下沉,水面上浮起一串串氣泡,卻不見掙扎。

一切都很安靜,沒有煩躁,沒有喧囂。

只有緩緩下墜的軀殼,與沉淪的靈魂。

在永無戰勝的夢魘之前,在希望,失望,絕望之下。

不如沉淪,太累了,不如長眠,反而好生歡喜,緩緩下墜的唐狸這樣想到。

只是四周好安靜,好漆黑,時間顯得,是那麼的漫長。

自己是就要死了嗎?那就死了吧。微微睜開眼,湖面波光粼粼,湖裡卻是冰冷漆黑,這次,那個紅影想必是不會救自己了的,因為唐狸在那一雙血眸中,瞧見漫山遍野,儘是失望。

默哀大過於心死,自己何時心死的呢?三十餘載歲月,料想心死,是在當初得知自己只是一個平庸之人時候吧。

眼皮好沉,耳邊迴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一聲啼哭。

當年撿到韻兒之時,她好像就是那麼哭的。

緩緩閉上雙眼的唐狸面帶微笑,就此墜落下去。

此生遺憾有否?有,但都過去了,無法挽回,那就算了吧。

天地為友,孑然一身,了無牽挂。

可是,自己年少時,好像有問過自己,人生於世,為之幾何?

在深淵之中的唐狸,手指動了動,他眼中,出現一個溫婉,沖著他靦腆一笑的身影。

少年尤記得,她微微一笑說:「有我在,就是你家。」

唐狸瞪開雙眼,咬緊牙關忍受著此刻錐心刺骨劇痛,嗆了一大口水,胃備受煎熬,唐狸開始調轉方向,想要爬出這深不見底之淵。

死皆無懼,生又何難!

向上撥水,漆黑一片,唯獨心口心跳噗通噗通響徹,忍受著強烈的窒息感,唐狸心底明白,倘若在這片湖中死了,他便真的會,再死一次。

可倘若墜落於深淵之中,想要尋求救贖,才會感覺到當初墜落下來的溫潤天堂有多溫和,此番拉扯阻礙撕裂自己便有多狠辣,每向上蹬幾步,就有一雙無形之手將自己往下拉扯再深幾分。

此間沉淪,道不得也。

唐狸瞪大的雙眼有些渙散,驚訝的張開了嘴,腹中血水自口與湖水交觸。

窒息,窒息!窒息!

遍體生寒,又忽然覺得熾熱,冷熱交替,嘭,嘭,嘭,心跳越來越急促,聲音洪亮如兩軍對壘之鼓,震耳欲聾。

湖面上那個紅色身影嘆息一聲,緩緩現出身形,來到湖面之上,看向下方深淵的唐狸,猶如窺鏡。

搖了搖頭,有些事情,錯過了,那就是錯過,隨即打算離開這面傷心之地。

在紅影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回頭輕咦了一聲,一刀自天而墜,湖水頓時波浪滔天。

湖底傳來一陣劇烈的無聲吶喊,穿透湖水,響徹於這一方世界。

唐狸持刀飛越而出,顧不上身軀疼痛,趴到在地大口嘔吐苦水,不停喘息,隨即就被踢出了夢境。

驚醒於夢的唐狸依舊在大口喘息,身軀劇烈疼痛依舊不曾消散,詫異舉起右手,果不其然,那把救他的刀,便是此刻握於他手中,那把之前插在他胸膛的短刀。

刀身散發淡淡光芒,為唐狸緩解些許疼痛。

感受刀意傳達過來的念頭,「你叫,錯刀?是個好奇……額,好名字。」

唐狸手持錯刀,抬頭望月,心中思緒萬千,那些夢境,究竟是什麼存在呢?

而此時的那片被唐狸稱之為紅夢的世界里,紅影散去偽裝,看向湖水,赫然呈現在湖面之上的,是一副和唐狸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龐,除了那對猩紅血目。

不知道是在對著這片天地之中的誰說,亦或是自言自語道:「既然認可了,那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別在跟著我,又死了。」

大風忽起,呼嘯嗚咽,男子眼中血色漸漸褪去,看著這片天地,悵然一笑。

如臘月暖陽.

而在這片紅夢世界里,有那唐狸未曾到過的地方,有一座高高的山,高高的山上有塊陡陡的崖,陡陡的壁上,刻著大大的「逍遙」。

自那以後,唐狸不再入紅夢,與之而來的,是一片刀山火海,劍雨鐵林,手持錯刀,與一把把刀相鬥,與一把把劍對壘,刀劍無主,卻有靈。

各種詭異劈砍,突刺,導致傷痕纍纍,卻也樂哉。

料若如此,他日相見,唐狸微微一笑,心有期盼。

讀書,練拳或者說是挨打,再到學刀。

夢醒,頭痛欲裂,笑一笑,便帶著小啾去找各種能夠果腹的東西。

因為哪怕是英靈,也會有抑制不住的飢餓感,倘若是太過飢餓,會入魔,白造殺孽,屆時業火纏身,欲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業火天罰之下,十死無生。

殺意凌厲,眼神通紅,流淌著口水,按捺不住心中殺意,是那一個小小身影死死抱著自己的腦袋,以自身靈力滋養飢餓的唐狸。

那次她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唐狸一直難忘。

自己靈魂若不是她的幫助,將會永墮黑夜,化身惡鬼,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所以,今夜絕不會讓他們帶走小啾。

唐狸深深吸了一口氣,大雨蕩滌,是個殺人埋骨的好時節。

昨日風起知吾意,今朝何起嘆生死。

下蹲,如離弦之箭射向菜岩,唐狸雙手繞后,換做左手持刀,砍向那滿是殺意的劍芒,右手順勢遞出一拳,菜岩冷笑一聲,以第二把劍迎上唐狸右拳。

唐狸改拳為拍,拍向劍側使其偏向,卻也免不得受劍氣所傷,掌心白骨瑩瑩。

唐狸一腳踹過去,迫使菜岩後退半步,欺身而上,雙手持刀,斜著向上一劈,菜岩一個轉身,御劍,嘭地一聲把唐狸彈開,連唐狸手中的刀也被打飛至遠處。

菜岩冷冷看著倒在雨泊中的唐狸,不屑道:「你的刀,太弱。」

唐狸爬了起來,擰了擰濕透了的衣衫,瞟了一眼掉在遠處的刀,他知道,是撿不回了的,沒有菜岩飛劍快。

唐狸笑了起來,眼神慘烈,心存死意卻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迸發,既然如此,那也再次踏過老子的屍體再說!

唐狸大喝一聲,奔向菜岩。

小啾踩入雨水之中,難掩慌張與難過神色,伸出雙手沖著唐狸大叫一聲:「啾!」

「蚍蜉撼樹!」菜岩手持綠色飛劍墨毒,向臨近了的唐狸猛地一刺,直刺心口。

而唐狸似乎渾然不覺危險來臨,硬生生的撞上菜岩飛劍!

「噗。」

「噗。」

在菜岩身後的姜家三人,只見之前唐狸丟了劍之後發了瘋一樣撞向菜岩,自菜岩墨毒劍而入,最終二人撞在一起。

「不好!」姜曾浪大喝一聲,右手瞬間一揮,一股巨力將唐狸炸開,小啾躍起抱住重傷的唐狸,低頭看向懷中心口之處被劍氣炸開的唐狸,滿是心疼。

而菜岩愣了愣,低頭看向自己心口處,筆直插著之前被自己打飛的刀,劇痛襲來,菜岩有些不解,這算什麼?飛……飛刀?

就在唐狸以身撞向菜岩的那一瞬間,菜岩正要以劍氣崩壞唐狸整個身體,卻感覺有一物飛向自己,靠著本能躲開,心中警覺大起正要抽身離開,卻因為劍還在唐狸心口而遲了一絲,就那一絲!他的刀居然飛回到他的手裡,護身甲、護身劍氣、保命物等等通通無用,劇痛依舊襲來。

菜岩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鮮血染紅衣衫,虛弱感不斷襲來,姜曾浪閃到菜岩身後,三指並立拍向菜岩後背,「抱元守一,穩住心神。」

看向癱坐在雨水中任由雨水沖刷的唐狸,姜曾浪不由讚歎道:「吐血,丟刀,以身喂劍,只為了讓自己手中那把奇怪的破障飛刀刺中一刀。好一個心機深沉善於偽裝的英靈。」

「過獎過獎,看你那麼老道份上不妨告訴你個秘密,被我刀刺中沒救了的,大叔你就不用白費力氣了。」唐狸揮了揮手示意小啾不用再輸元氣給自己,笑著看向姜曾浪。

英靈之軀,散念則死,念存則活。唐狸之前就是在賭,賭菜岩那一劍無法讓自己魂飛魄散,到此時唐狸才驚奇的發覺,原來刀在身上之時自己不受傷,外人是看不出自己是英靈的,而洪老頭能夠看出,料想是修為之高亦或者那把漆黑的小鎚子吧。

原來菜岩以為他又活過來了,怪不得那麼驚訝。

「小友不用白費功夫了,若是我救能活,不救方才死,今朝倘若不救,來日我家族定與重牙宗交惡,亦或者我救也死,在你此番話下,定會更為用心去救助,好算計。」

姜曾浪笑著與之交流,隨即心聲與宋玉花言語道:「動手。」

自己此番帶著必要達到的目的而來的,本想賣個重牙宗天才人情才願意拖延下,卻攤上這個爛攤子,唯恐事變只能早點弄死這個有些奇怪的小子了,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宋玉花手中法印一翻,宛若一座小山自唐狸與頭上當頭砸下,鋪天蓋地。

一把黑金色小錘自遠處拋來,在空中不斷旋轉,鐺的一聲撞飛這枚法印,宋玉花心頭一狠,就要再次駕馭方印將唐狸二人砸碎,一股掌風呼嘯而來,「啪」一聲直接把宋玉花抽飛。

宋玉花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才重重摔倒在地,臉頰紅腫,抑制不住眼中懼意。

而姜曾浪則望向那個黑金小錘飛回的地方。

一個穿著灰撲武夫衣衫的老者握著那把黑金小錘走來,洪姜朝地面吐了吐口水,冷冷道出幾個字:「老子允許你動手了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劍鎖長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劍鎖長生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卷 意難忘 第七章 老子允許你動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