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意難忘 第五十五章 風起

第一卷 意難忘 第五十五章 風起

齊寧公七年,坐落於百疆天下東南角的齊國,發生了一件舉國震動的大事。

寧公遭受不測,身死!

年僅三十多歲的齊寧公,在位七年,國泰民安,齊國富強。因此身死一事舉國悲慟,苦於寧公膝下無子,七年前禪讓於齊寧公的太上皇,被迫無奈,只能重登帝位,命國號於肅。

齊肅公即位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詔,集齊國之力,發兵於宏國。

因為齊寧公身死的第一時間裡,齊國皇宮之內的官員們,就查到了在寧公日常飲用的茶壺裡,有絲絲斷玉散的痕迹。

斷玉散,倒陰陽,劇毒,無味,溶於水之中一個時辰后便會自行揮發,無跡可尋,是殺人奪寶之良藥,更重要的是,斷玉散,是宏國管控的僅此一家的藥物。

因此齊寧公身死,宏國難逃其咎,必須得承受下齊國舉國震怒的怒火。

背靠斷山,位於楚水的另一邊的宏國,那是有苦也說不出,看著齊國在齊肅公的統率下,整備軍隊,就要借道元國,前去攻打宏國,宏哀公那真的是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這也太湊巧了一些,剛剛查出斷玉散在國庫之內少了一瓶,齊國那邊就傳來了噩耗了,派出去想要從中周旋一二的使者,去一個被齊肅公砍掉一個,眼下都快找不到願意出使齊國的使者了。

宏哀公倒是看出來了,那個曾經退位讓賢的老皇帝如今再次執掌朝政,是鐵了心要滅掉宏國,以平息齊國人民的憤怒了。

而隔在齊國和宏國中間的元國,此時朝堂之上,正在發生一場爭論。

元國太傅元宮跪倒在地上,向元靈公繪聲繪色道:「陛下,這道,萬萬不可讓於齊國呀。」

「元、宏兩國本隔著一條楚水友好相交,此次若借道於齊,於禮不合,也不利於後世交好呀。」

「況且那齊肅公之心,路人皆知,這是要滅了宏國呀,滅掉宏國之後,我們元國就想當於夾在齊國中間,卧榻之地豈容他人安睡,齊肅公必然會找個由頭出兵元國的呀。」

坐在龍椅之上的元靈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太傅不必多言,朕自有定奪。」

聽著太傅元宮的話,將軍元必武上奏說道:「陛下,臣覺得太傅所言謬矣,縱然齊國是那大國,但也不是想吞併我們元國就能吞併的,太傅此言是看不起我等一眾將士所率領的軍隊嗎?」

說罷元必武故意停頓了一下,低頭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元宮,說道:「微臣認為,齊肅公此舉,是為了穩定朝政,因為齊寧公膝下無子,齊肅公再位,必然要削減藩鎮實力,此舉看著是集全國之力攻打宏國,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之舉,而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勢必可以和齊國形成一個攻守同盟,此舉利大於弊呀。」

啪,跪在地上的太傅元宮用力拍了拍大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顫抖地伸出手朝著元必武指去,「豎子你可懂何?將來元國罪人必是你這小兒!」

平時跟元宮不對頭,元宮當作是為了朝堂平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想不到在這等國之大事上,都還如此糊塗!

元必武嗤笑一聲,上奏道:「陛下,在借道齊國一事之上,微臣願意承擔護衛任務,一旦齊國有不軌之舉,臣等必以雷霆萬鈞之勢給予齊國致命打擊,好教太傅知曉,什麼人是國之棟樑。」

少保元從出列,起奏道:「陛下,借道之事,事關重大,還請再考慮一番,微臣認為,理應以豐厚潔凈的祭品祭祀宗廟,祈求先祖們的庇佑后再做定奪。」

元靈公指著元從,點頭道:「嗯,你說的有理,哪怕答應借道,也應祭祀宗廟,求鬼神庇護。」

「陛下……」

元從欲言又止,看著元靈公心意已定,微微嘆息,看著滿朝文武,只有一個元宮敢言此事,自己一介文官,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只能不再言語。

元宮不甘心的磕起了頭,砰砰作響,哭喊道:「陛下,假若齊國滅了元國,也以豐厚潔凈的祭品祭祀宗廟,鬼神又該如何庇佑?」

「神不就人,唯有自救呀陛下。」

元靈公打了個哈欠,「太傅,看來是最近操勞太多,朕看你有些累了,你就先回府休息吧,元必武,借道一事,就交給你負責了。」

「微臣遵命。」元必武低頭領命,在無人看向他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

————

燕南羽看著坐在一旁低頭沉思的富家翁模樣的燕皇燕北公,洒脫一笑,「父皇,我看你心都不在棋局之上,這都讓了女兒三局棋了,你就不能說一下嘛。」

燕北公嘿嘿一笑,丟下棋子,摩挲著手,笑笑說道:「羽兒,父皇給你推掉酈國那門婚事怎麼樣?」

燕南羽嘟了嘟嘴,說道:「那父皇是打算讓女兒嫁不出去?成為個沒人要的老尼姑嘛。」

燕北公趕忙欸了一聲,說道:「怎麼可能,我羽兒最像你母后了,這等天人之姿,怎會沒人喜歡,要是沒人要你,你就留在燕國好了。」

燕南羽瞟了一眼燕北公,撒嬌道:「那父皇還真打算養羽兒一輩子呀?」

燕北公摸著自己的肚腩,哈哈大笑,「我大燕國,乃是五霸主國之一,國力富強,百姓安康,真要養你一個女子,有何不可?」

燕南羽捏起一塊紅豆酥,塞進嘴裡,嘻嘻笑道:「那是不是羽兒想要什麼父皇都會答應羽兒?」

燕北公撫須而笑,「那是當然,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水中的月亮,你父皇我可是無所不能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燕南羽大眼珠子一轉,吐了吐舌頭,鬼靈精怪道:「羽兒想去大酈參加那個大酈皇帝的選妃活動。」

「看一看那個大酈皇帝會不會真的看上羽兒。」

「這……」燕北公面露為難之色。

這不是兒戲,前去酈國,雖說燕北羽平日外出都是面遮輕紗,真實樣貌倒是不至於被太多人知曉,但前去那麼遠的地方,萬一受了點什麼傷……

看著燕北公一臉猶豫的模樣,燕南羽抓起他的袖子就開始搖晃,「父皇,我就出去玩一趟就回來,你不是說我最像母后了嘛,當年母后要什麼你就給什麼,而且你剛才才答應我的,可不能耍賴。」

燕北公手指輕輕敲擊在棋盤之上,思索了一番,嘆了口氣道:「那我安排暗衛的人護送你去吧。」

燕南羽微微詫異了一會,連暗衛都捨得拿出來陪自己胡鬧嗎?

「可是暗衛人數才那些……」

燕北公搖了搖頭,說道:「培養暗衛確實花費了眾多國力,但是和我寶貝女兒比起來,這又算點什麼呢?要是你拒絕朕的這個提議,那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燕北羽神色微變,很快便掩飾了過去,說道:「那我把春、夏、秋、冬四個從小到大都跟在我身旁的婢女也帶上吧。」

「唉,你這孩子,儘是胡鬧,把我燕行令帶上,真要是被酈國人為難了,記得亮出這個牌子,想必就沒人會為難你了的。」

「嘻嘻,好嘞。」

————

唐狸喘了口氣,自己託大了,這卓清森居然如此之大,他都走了好幾個時辰了,這太陽都快下山了,居然還沒走出森林,而且肚子居然在咕咕叫著,這個秘境真是奇怪,讓人處處有種,人終有力竭之時的念頭,又不能使用靈力,那普普通通的人終究抵不過大勢。

唐狸心中猜想著,要是人人都想稱王作將,外面的世界估計也快亂起來了。

風起於南朝之木,摧毀於北國之舟。

這真的是這個秘境創造者真實的考驗嗎?那為何秘境之外的城,要叫紅妝?

唐狸其實還是有許多不解的,只不過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給他來了那麼一掌,讓他直接翻滾著撞入秘境之中,迫於無奈,唐狸現在不太敢出去,生怕被那人偷襲一番,難不成是自己就顯露了一次的墨錘,為自己帶來了禍患?

姜若虛,唐狸幽幽想著,他該不會是中狂州姜家的人吧?

唐狸一拍手掌,「我靠,我真覺得他是。」

之前拿那冶金母石,為的就是試探自己,大意了大意了,唐狸唉聲嘆氣,他一個從未走進江湖的小白,果然還是有許多地方,是需要注意的呀。

在想著的事情的唐狸一個轉身,利用旋轉之勢將柴刀甩了出去,柴刀咻、咻的飛入身後的灌木叢之中,唐狸快步跑了過去,徑直伸手進了草叢裡,嘿嘿一笑,提著個被柴刀直接劈中腦勺的兔子出來。

看來自己還是有口福了,唐狸撓了撓腦袋,「哎呀,出來太匆忙,忘了帶點鹽巴出來了。」

可惜可惜,美中不足了呀。

入夜,唐狸哼著小曲,在河邊搭起了堆篝火,正在細緻的去除兔子的內臟,雖說肚子餓得咕嚕作響,但執著於享受烤肉的唐狸還是忍住了,默默在處理著兔肉,再拿起跟木棍,架在火上烤,吹著小曲,顯得津津有味。

感受著四周響起的風聲,以及咔嚓咔嚓推開了灌木的聲音,唐狸哀嘆了一聲,就不能讓人吃頓飯嗎?

看著沿著河流上游所走下來的幾位黑衣人,以及緩緩想要形成包圍圈的一眾人馬,唐狸攤開手掌,禮貌地問道:「那個,你們有沒有帶些鹽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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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鎖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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