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轟天丸

第三百八十一章 轟天丸

「王爺,人來了。」

桂磊佝僂著腰,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走到張昊旻的面前。

張昊旻隨即扭頭看去,此時本就心中帶有怒氣的他,可把那蠱面軍統領給嚇了一大跳,當即便單膝跪在了地上,抱拳恭敬的說道。

「皇城城守尹力磬,參見王爺。」

「讓你的人進去,將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都抓出來。」

「這?」

領兵進入王府抓人,那可是僭越的大不敬。

儘管張昊旻身為王府的主人,但若要調動守衛皇城的蠱面軍,那還是需要各種文書的,不然有人追責的話,這可是結黨營私的大罪。

蠱面軍作為守衛皇城的重要力量,他們直接對天授帝負責。

所以任何關於蠱面軍調動的命令,也都必須經過天授帝的同意,方才能進行調動。

倘若蠱面軍聽從一個王爺,或者一個大臣的調動,那一旦對方有造反之心,便可以直接調動守城的蠱面軍,從而逼宮篡位。

如此將自身性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天授帝斷然是干不出來的。

張昊旻眉頭一沉,目光凝視在尹力磬的身上。

尹力磬可是曾親眼目睹過張昊旻實力的,若是他此刻不答應的話,弄不好這個大魔頭又會再來一次大破壞,那可就不好了。

於是,他只得冒著一頭的冷汗,下令道。

「蠱面軍聽令。」

「在。」

「將王府里的下人全都給抓出來。」

「喏。」

這二百那可是蠱面軍的精銳力量,單憑氣勢便能將那些下人們給嚇得腿軟。

僅是不一會兒的工夫,王府里的所有下人便全都被蠱面軍給帶了出來,一個個手足無措的看向站在中心位置的張昊旻。

有個別的幾人曾見過張昊旻的樣子,所以此刻格外的擔憂。

她們當時還以為張昊旻只不過是個新來的雜役而已,但是瞧著蠱面軍統領的樣子,顯然這位是一個她們所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王爺,所有人全都給帶出來了。」

尹力磬恭敬的走到張昊旻的身前,低聲說著。

因為他們如此張揚的行事,所以周遭府邸里的人皆都紛紛出來看熱鬧,一時間在一旁議論紛紛,這不免令尹力磬感到壓力山大。

張昊旻看向一旁的桂磊,聲音洪亮的問道。

「剛剛誰潑你的水?」

「這。」

桂磊抬頭看了一眼,隨後便又低下了腦袋。

他雖然名義上是自在王府里的總管,但是卻早已經被這群下人們給欺負怕了,生怕此刻將對方給指認出來,他會遭到更為嚴重的報復。

張昊旻瞧見他傢伙一副慫包的樣子,恨不得抬起一腳便狠狠地揣在他的屁股上。

然而,此刻的桂磊需要重建信心,所以他不能對其發火。

「你若是不說的話,那我便讓蠱面軍將他們都殺了。」

「別,我說,我說。」

一聽張昊旻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大驚。

這群下人自然不用多說了,他們此刻的身家性命全都在張昊旻的一念之間。

而桂磊則是沒有想到張昊旻竟然會如此,只是為了一個向他潑水的人,便要將這裡所有的人全都給屠戮殆盡,著實太過殘忍了。

至於蠱面軍的人,他們也沒有想到張昊旻竟然會如此兇殘。

「從左邊數第三個,程檜。」

「把他叉出來。」

這個程檜正是膳堂的廚子,張昊旻剛剛還瞧見過他。

兩側精銳的蠱面軍,當即走到程檜的身側,並將已經嚇得臉色蠟黃的程檜給架了出來,直接給扔到了張昊旻面前的地上。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你想怎麼懲罰他?」

張昊旻對於程檜的哭喊熟視無睹,反倒扭頭問到桂磊。

既然這傢伙用冷水潑在桂磊的身上,那他自然得交給桂磊來處置了,正好以此樹立起桂磊王府總管的威望,省的再發生之類的事情。

桂磊看著不斷告饒的程檜,心裡不免有些不忍,於是說道。

「要不潑回去?」

「那也行。」

張昊旻的話一時令程檜在心中鬆了口氣。

只不過是在身上潑點冷水而已,大不了衣服濕了回去換一件,並沒有令他感到好擔憂的地方,以至於都不再痛哭告饒了。

瞧見程檜的樣子,張昊旻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來人,將他的兩隻手砍去。」

「啊。」

張昊旻的話頓時又將程檜置身了寒冬臘月的冰窟窿里。

他可是一個廚子,倘若雙手便被這麼砍掉的話,那他今後的人生恐怕便也廢了,於是趕忙又接著痛哭起來,磕頭如搗蒜一般。

「大人,大人您就饒過小的吧。」

無論程檜如何哭喊,張昊旻始終無動於衷。

於是,他便又跪到了桂磊的面前,抱著桂磊的腿不停地哭喊著。

「桂總管,桂總管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小的這一回吧,小的往後再也不敢了。」

「這。」

桂磊本就不是什麼鐵石心腸之人,一聽程檜告饒頓時心就軟了。

然而這可是張昊旻下的命令,他即便是在心中原諒了程檜,但是對於張昊旻的命令也無濟於事,只能眼巴巴的看向了張昊旻。

「他如此戲弄你,你竟然還為他求情?」

張昊旻瞧著桂磊的樣子,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

倘若他們雙方角色互換的話,程檜能如桂磊這般為他求情?

對於這種惡仆,張昊旻不要說砍了他的兩隻手,即便是將他給生生活剮的心都有了,畢竟他當初可是也參與了將桂磊吊起來一事。

「既然桂總管替你求情了,那本王便暫時放過你。」

「謝大人,謝桂總管。」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后,程檜趕忙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

這皇城內的地,那可都是鋪著大青石板的,如此三兩下磕下去,腦門早已經被磕破了,艷紅的鮮血緩緩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這澆水的事情暫時揭過,剛剛的事情都有誰參與了?」

張昊旻冷眼看向那一個個正嚇得打哆嗦的下人,當即高聲問到桂磊。

然而,桂磊這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張昊旻的問話,那幾個先前還肆無忌憚嘲諷桂磊的丫鬟,當即腳下一軟跌坐到了地上。

特別是先前那還要與張昊旻理論的丫鬟,此刻嚇得臉色泛白。

「我,這,這。」

「你在這兒支支吾吾的幹什麼?忘了他們方才是如何譏笑你的了?」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后,彷彿一下子戳中了桂磊的軟處。

對於每一個皇宮裡的侍從來說,扒光衣服公之於眾,那簡直就是在心口挖肉般殘忍,如今再次想起方才的事情,桂磊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方小惠、劉婷婷……」

桂磊眼角帶著淚水,念出一個又一個的性命。

而那些先前欺負過桂磊的傢伙,在聽到桂磊念起自己的名字后,皆都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彷彿他們一個個都非常冤枉似的。

「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置?」

「我,我。」

張昊旻將生殺大權交到了桂磊的手中,然而桂磊卻對此茫然無措。

他的眼色是變了又變,從凌厲到最後的無奈,他本以為自己能下狠心,直接便殺了這群欺負自己的混蛋,然而他還是下不來這個狠心。

「你若是下不了決心,那我便幫你下,將他們都給殺了。」

「得令。」

隨即,蠱面軍一個個抽出了鋒利的長劍。

在看到這泛著寒光的利器后,個別膽小的傢伙已經被直接給嚇昏了過去。

不過有膽小的,便也有膽大包天的。

「你們不能殺我,你們不能殺我。」

張昊旻饒有興緻的朝著這丫鬟看去,正是當初那張揚跋扈的丫鬟。

這丫鬟名叫方小惠,乃是從太子府里精心挑選出來的,其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段,那可都是南立親自把過關的,自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立本以為憑藉方小惠的樣子,從而得到張昊旻的寵愛。

畢竟南立此時正需要張昊旻以及其背後的力量,自然得百般討好張昊旻。

起初,這方小惠的脾氣也非常的不錯。

太子府里的嬤嬤們可都不是好惹的存在,但凡她有什麼任性的刁蠻脾氣,根本用不了什麼殘忍的手段,便能令她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在來到自在王府後,便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

最開始的那幾日倒也還好,做事規規矩矩的,生怕壞了規矩給自己招惹麻煩。

然而,張昊旻這個正主卻遲遲沒有出現,再加上桂磊又是皇宮內侍從的出身,本身也沒有什麼做總管的經驗,更樹立不了威信。

於是一日,趁著桂磊出差錯的時候,方小惠便當眾頂撞起桂磊來。

桂磊的性格本身便是唯唯諾諾的,再加上那件事又確實是他安排錯了,他便大大方方的向方小惠示軟,併當眾認了錯。

如此一來,嘗到甜頭的方小惠,便也愈發的驕縱起來。

她便開始處處與桂磊針鋒相對,哪怕沒有事情,她也會故意製造出事情來。

面對她的張揚跋扈,桂磊縱使想要訓斥她兩句,但是還沒等到他張嘴,方小惠便直接朝他訓斥起來,彷彿她才是這王府的總管一般。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到此打住,反而變得愈演愈烈。

前幾日桂磊從鎮北王府回來,正巧路過方小惠所打掃的中堂時,方小惠竟然直接將身邊的一盆冷水潑到了桂磊的身上。

桂磊想要責罰她,但是府里所有的下人卻全都站到了方小惠那邊。

再加上方小惠又是太子府送來的人,桂磊只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如此一來二去,身為自在王府總管的桂磊,一下子便成了無人理會的存在,甚至方小惠還帶人頻頻找桂磊的麻煩,並且對他使絆子。

也正是因此,這才有了她喊人將桂磊給扒光吊起來的那一幕。

「為什麼不能殺你?」

張昊旻看著聲嘶力竭的方小惠,如同落入到貓爪之下的老鼠。

這一切都已經註定了結果,所以他很想看看這丫鬟能耍出什麼花招來,或者說她能將誰給搬出來,從而令眾位感到棘手。

那方小惠並不清楚張昊旻的身份,她還以為張昊旻只是桂磊的宮內朋友。

畢竟蠱面軍的調動,也只有皇宮裡的力量才能做到。

於是,她沖著張昊旻故作鎮定的喊道。

「我可是自在王府的人,你們若是敢動我的話,那便是在挑釁自在王。」

「哈哈哈,你這丫鬟當真是可笑。」

張昊旻不由得搖了搖頭,他還以為這丫鬟能搬出來什麼人呢。

站在一旁的蠱面軍統領,在瞧見張昊旻那無奈地神情后,當即便心領神會,這種時候自然需要一個人出來介紹張昊旻的身份。

「你睜開眼睛瞧瞧,自在王便站在你的面前。」

「什麼?」

方小惠在聽到尹力磬的話后,當即失聲大叫起來。

這王府的主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她竟然還希望藉此嚇到對方,一時間她不免被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張昊旻擺了擺手,示意尹力磬將他們全都抓起來。

「你不能殺我,我是太子府的人。」

方小惠當真是不見黃河不落淚,乾脆將南立給搬了出來。

其太子府出身的身份,倘若是對於旁人來說,自然還能有所震懾,畢竟還要給太子南立一點面子的,但是張昊旻卻根本不需要。

「哦,你原來是太子府的人,那我當真是不能殺你了。」

「算你識相。」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后,方小惠還以為太子府的名頭鎮住了張昊旻。

於是乎,她不免膽子大了起來。

她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怒視向張昊旻,甚至還略帶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彷彿在盼著張昊旻將她給殺了一般,令張昊旻不由得失笑起來。

張昊旻的笑聲令方小惠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當場便炸毛了。

「你笑什麼!」

「哈哈哈,這可真是狗仗人勢。」

隨即,張昊旻沖尹力磬一揮手,尹力磬當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見他沖著兩側的蠱面軍使了個眼色,兩個彪形大漢當即便將瘦弱不堪的方小惠給直接摁在了地上,根本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放開我,你們這是公然與太子府作對。」

對於方小惠的叫喊,所有人都如同沒有聽到一般。

瞧著張昊旻愈漸冰冷的神情,方小惠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上了,張昊旻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太子府的顏面,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丫鬟而已。

「將她給架起來。」

張昊旻的命令還是非常好使的,兩名蠱面軍當即便將方小惠給架了起來。

隨即,張昊旻扭頭看向了桂磊,問道。

「你是想以牙還牙,還是直接殺了她?」

「以牙還牙?」

「好,那便以牙還牙。」

桂磊不禁有些愣住了,他不過是有些不明白什麼叫以牙還牙而已。

然而,正當他準備再仔細問問張昊旻什麼叫以牙還牙的時候,張昊旻已經給出了答案。

只見張昊旻沖著蠱面軍喊道。

「將她扒了。」

「你敢?」

「王爺,這恐怕不太好吧。」

尹力磬不免小聲的對張昊旻勸說著,畢竟方小惠乃是一個姑娘。

倘若這件事傳了出去的話,堂堂大安王爺欺負一個弱女子,並且還當眾令人扒光了她的衣服,簡直會有損王爺的聲譽。

不過,張昊旻的目光堅決,他必須幫桂磊報這個仇。

執拗不過的尹力磬,也只好作罷,隨即朝著那兩位蠱面軍揮了揮手。

任憑方小惠的反抗,蠱面軍還是執行了命令。

先前她讓人將桂磊扒光衣服,並且當眾給吊起來的時候,她在一旁肆無忌憚的笑著,然而此刻她終於明白了這份刻骨銘心的屈辱感。

「你會遭報應的。」

「本王會遭報應?剜掉她的舌頭。」

張昊旻聽到方小惠的話后,當即更加惱怒起來。

而一旁的桂磊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當眾扒衣一事便已經可以了,倘若再剜掉舌頭的話,那著實有些太過殘忍了,他不免勸道。

「王爺,這已經夠了。」

那方小惠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后,當即嚇得不敢再言語了。

如今她只是失了名節,但是對於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傷害,倘若真的被張昊旻給剜掉舌頭的話,那可就從此再也不能言語了。

此刻的張昊旻,在她的眼中如同混世魔王一般。

「踏馬的,你身為王府里的一個下人,卻夥同他人將王府總管扒光衣服吊在膳堂,你如今還有臉跟本王談報應?」

張昊旻的一句話當即令在場所有人一片嘩然。

在皇城這種等級森嚴的地方,以下犯上那可是犯眾怒的事情,更何況還發生了將王府總管扒光了衣服吊在膳堂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原本還對張昊旻頗有微詞的人,此刻也默認了張昊旻的懲罰手段。

畢竟按照大安律法,對於這種以下犯上的事情,那可不只是以牙還牙那麼簡單。

而就在前不久,左侯爵府有個丫鬟公然頂撞了幾句,然後依照律法,當眾便賞了她一百鞭子,抽到三十幾鞭子的時候,人便沒氣了。

「將那些夥同犯也一併抓起來。」

張昊旻早就已經對此動了殺意,自然不會放過這群惡仆。

他今日之所以要特地選在自在王府的外面,為的便是給皇城裡的所有人看看,他張昊旻的人若是有人敢動,那下場便是如此。

「王爺饒命啊。」

「王爺,小的再也不敢了。」

哭喊聲此起彼伏,然而張昊旻卻依舊記得當時他們臉上的笑容。

在那昏暗的膳堂裡面,他們醜惡的面龐猙獰著,那笑聲如同地府里的妖魔,張昊旻自然不會放過這些披著人皮的魔鬼。

這自在王府可是他的府邸,如此一幫下人,他又怎敢安然入睡?

「掌嘴。」

張昊旻聽著他們的叫喊聲,直接命令到蠱面軍。

隨即,一個個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這些傢伙那可都是蠱面軍的精銳力量,他們這一巴掌掌摑下去,對於這幫細皮嫩肉的傢伙來說,當即便是腫成了豬頭。

「尹統領,還得勞煩你一趟,你得遣人將他們給送回太子府去。」

「樂意效勞。」

尹力磬在張昊旻的面前可不敢造次,當即便一口答應下來。

對於張昊旻這頭隨時都有可能噬人的猛虎,他只得乖乖地順著張昊旻的脾氣,若是一旦觸怒了張昊旻的話,那他說不定也會非常可憐。

隨即,他便號令蠱面軍,說道。

「將他們全部送回太子府。」

而那幫下人一聽尹力磬的話,當即整個人都被嚇軟了。

他們對南立的脾氣很是了解,那可是比張昊旻更加恐怖的大魔頭,倘若將他們給送回太子府的話,那他們鐵定會沒有命的。

「王爺,求求您留下小的吧。」

「小的求求王爺了。」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哀求張昊旻,張昊旻也都不為所動。

這些傢伙在他的心目當中,那便是早已經貼上了死字,倘若不是那方小惠搬出了太子南立這座靠山,張昊旻此刻便已經命蠱面軍殺了他們了。

對於桂磊能如此,那對他這個主人又會如何?

張昊旻可是沒有那個膽量留著這般傢伙,萬一他們當中有人存心報復,在飯菜了下個毒之類的,那可真是壞大事了。

蠱面軍很快便將他們給架走了,然而這件事情還並沒有結束。

瞧著剩下來這群唯唯諾諾的傢伙,張昊旻問到桂磊。

「他們當中還有人曾欺負過你嗎?」

「沒,沒了。」

其實這裡面還有幾個人,只不過他們都是在一旁附和而已。

如今方小惠他們已經被帶走了,剩下的他們也不敢鬧事,所以桂磊便也不想再為難他們了,只要他們接下來表現出色,那便揭過去了。

在聽到桂磊的話后,那幾個人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既然沒有了,那你們都回去忙吧。」

「喏。」

王府里的下人們,在聽到張昊旻的赦令之後,當即落荒而逃。

此刻他們已經見識了張昊旻的手段,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便趕忙返回王府忙活起來,經過這幾日的偷閑,他們已經落下好多活沒幹了。

張昊旻隨即對著一旁的尹力磬說道。

「尹統領,本王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王府里的總管桂磊。」

「桂總管好。」

「尹統領好。」

尹力磬能成為蠱面軍的統領,除了其自身的赫赫戰功外,還因為他能察言觀色。

如今張昊旻向他介紹桂磊,那可並不只是介紹這麼簡單,而是在告訴他,桂磊是張昊旻的人,往後他要聽從桂磊的調遣。

「行了,勞煩你們了,這點永恆石買點酒喝吧。」

張昊旻當即扔給尹力磬一枚藍色永恆石。

尹力磬本來並不敢收,但是當他瞧見張昊旻的目光后,若是不收下恐怕便是不給張昊旻的面子,他便也只好乖乖地揣進了兜里。

隨著蠱面軍的離開,周遭看熱鬧的眾人也緩緩散去。

只是,大批的官吏全都聞信趕了過來,紛紛來見過張昊旻與逍遙。

「各位大人,本王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恕不奉陪。」

這些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官吏,那可都是朝堂中微不足道的存在,他們正需要抱住一方勢力的大腿,從而才能在朝堂中站住腳。

至於那些真正的權臣,他們早就清楚了封天的事情。

只要這封天一成,他們根本不會再將張昊旻給放在眼裡,畢竟失去了仙人依靠的張昊旻,撐死也只是一個神馳境初境而已。

張昊旻在回到王府後,便急匆匆的開始寫信。

他一共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太子南立的,另一封是給金滿缽溫大掌柜的。

這封天一事可不是什麼小事,一旦仙人留物失去了作用,那將會對坊子街產生極大的衝擊,到時幕衛再一插手,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他相信溫大掌柜的本事。

坊子街既然能在建安城內存在這麼久,恐怕也不只是仙人留物的作用,更多的還是坊子街本身的籌劃,從而能令其屹立不倒。

「逍遙,封天之後,你那裡可有什麼能震懾住人的寶貝?」

「轟天丸算嗎?」

「聽著名字倒是不錯。」

逍遙隨即從子母鐲中取出三個如同泥丸般的漆黑丸子。

這丸子簡直就是其貌不揚,不要說什麼威力了,張昊旻甚至還以為這三個是什麼大藥丸子,並不是震懾人的,而是強身健體的。

瞧著張昊旻的疑惑,逍遙解釋道。

「這便是轟天丸,威力倒還可以,差不多有合身境巔峰的水平。」

「嚯,你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

「你都能釋放出堪比仙人的劍氣,難道還能瞧得上這轟天丸?」

聽逍遙這麼一說,張昊旻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這也就是在封天的當下,不然他確實不會瞧得上只有合身境巔峰水平的轟天丸。

「那這轟天丸該如何使用?」

「將元氣注入其中,然後再扔出去便可。」

張昊旻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這豈不就是手雷嘛。

不過,這轟天丸他並不是要留著自己用的,而是為了在封天之日來臨時,留給桂磊防身使用的,最好還能幫助溫大掌柜他們。

「對了,你能不能確切一下封天日的時間?」

「這我也沒有辦法確定,只是暫且估算還有七八天的時間。」

「什麼?只有七八天的時間?」

在聽到逍遙的話后,張昊旻整個人都不由得傻眼了。

他還以為封天之日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只剩下了幾天的時間,這簡直有些令他感到猝不及防,這麼快便要封天了。

然而,他如今什麼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安排。

「沒關係的,七八天的時間也足夠了。」

「莫名感到非常緊張。」

張昊旻隨即將寫好的信給收了起來,並且將那三枚轟天丸也一併收了起來。

既然這封天一事如此緊急,那他便也需要早做打算才好,特別是對於他身邊的那些人,必須儘可能的保證他們的周全。

「桂磊,桂磊。」

在聽到張昊旻的呼喊之後,桂磊一臉高興的跑了過來。

如今經過張昊旻這一通的整治,府里上上下下皆都正常運轉起來,他走在自在王府里,也終於有了王府總管的樣子。

「王爺,您叫小的有何吩咐?」

「瞧你這開心的樣子,喏,這些東西你都給收好了。」

「這是什麼?」

桂磊接過張昊旻遞給他的東西,疑惑地看著那三枚轟天丸。

「那可是相當危險的東西,名叫轟天丸,只要將元氣注入其中,然後再擲出去,便爆發出堪比合身境巔峰的爆炸。」

「這,這麼危險。」

經過張昊旻這麼一說,桂磊再看向那三枚轟天丸,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這其貌不揚的藥丸,竟然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著實令桂磊嚇了一大跳,以至於拿著這三枚轟天丸的手都不由得哆嗦起來。

「你怕什麼?這轟天丸又沒有注入元氣。」

「哦,那就好。」

張昊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即又取出一枚子母戒來。

這枚子母戒便是天授帝剛剛給他的那枚,反正他手頭的子母戒很多,不妨送給桂磊一枚,正好也可以裝一下這三枚轟天丸。

「這戒指給你了,省的你再將保命的東西給弄丟了。」

「這小的可不能收,好的,謝王爺。」

桂磊本想推脫,畢竟他也清楚子母戒的貴重。

然而,張昊旻這一瞪眼睛,他便嚇得不敢再有絲毫的拒絕,當即便乖乖地收下了。

「子母戒你會用吧?」

「會,會用。」

此時的桂磊,如同碰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簡直對此愛不釋手。

瞧著他的注意力全都跑到子母戒上了,張昊旻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從子母扳指內又取出來一沓符紙,說道。

「這子母戒里有一套盔甲以及一把劍。」

「這也太貴重了。」

「既然知道這東西的貴重,那你可千萬不要弄丟了,還有這一沓符紙也收進子母戒里,到時候可別讓人給欺負了。」

桂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臉尷尬的收下這一沓符紙。

倘若不是因為張昊旻的話,他此刻還被方小惠他們給欺負著,如同張昊旻所說的那般,他被欺負便是打張昊旻的臉。

所以,他必須將符紙收下,維護張昊旻的面子。

然而當他忍痛在子母戒上滴上一滴血后,驚奇的發現子母戒內還有一塊令牌。

「咦?王爺,這裡面好像還多了個東西。」

「沒多,那是金滿缽典當行的無字令牌,你留著好與金滿缽聯繫。」

「金滿缽典當行?」

由於桂磊一直在宮內待著,所以他並沒有聽說過坊子街的事情。

如今張昊旻提起了這金滿缽典當行,他不由得感到非常的疑惑,張昊旻給他這典當行的令牌做什麼?難不成還要去當東西?

「你到建安城裡打聽打聽,坊子街金滿缽典當行便知道了。」

「好的。」

張昊旻隨即指著那兩封信對桂磊說道。

「這兩封信,一封是給太子南立的,還有一封便是給金滿缽典當行溫大掌柜的。」

「那我什麼時候給他們送去?」

「自然是越快越好,不過你要記住,這封交給溫大掌柜的信,一定要交到他本人的手裡,他是一個六七十歲的小老頭子,很好認的。」

桂磊趕忙將這兩份信收進了子母戒內,並在心中牢記張昊旻的囑咐。

「你若是現在不忙的話,那便趕緊去送信吧。」

「好的。」

「對了,我們也要回聖華宗了,剩下的事情可全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我回來又要幫你收拾這一大堆爛攤子。」

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后,桂磊不免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倘若這次沒有張昊旻在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恐怕多半便會想不開一頭撞死在了石頭上,簡直對不起張昊旻的栽培。

所以,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下定決心要活出人樣來。

等到張昊旻他們下一次來到自在王府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正正常常的樣子,王府里的一切皆都不需要張昊旻為之操心。

瞧著緩緩走遠的桂磊,逍遙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說道。

「封天之後,哪怕你給了他如此多的保命手段,恐怕也無濟於事。」

「放心吧,我已經跟金滿缽溫大掌柜在信里說了,六日後桂磊便到他那裡去,整個封天期間,桂磊在他們那裡應該會很安全的。」

「那你給南立的信里都寫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告訴他封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並且還給他留了一條對策。」

張昊旻神秘的笑了笑,顯然並不准備告訴逍遙。

如今他可是支持南立稱帝的,所以對於封天這種大事情,他自然得幫南立出出主意,並且這個主意能直接讓南立確定帝位。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當然是回宗門了,畢竟有些事情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對於輕雨柔的事情,張昊旻必須要去解釋清楚。

他只是將輕雨柔當做了自己的妹妹,而且他如今已經與宋靈確定了婚事,只要通過了嶺南宮的考驗,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迎娶宋靈了。

「好的。」

逍遙一把抓住了張昊旻的肩頭,瞬間施展了縮地成寸的神通。

上一次張昊旻感受這神通,那還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的時候,並且當時所要行進的距離也並不是很遠,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

然而,此刻從建安城到聖華山,那可不是一眨眼便能到的。

張昊旻的眼前瞬間變得模糊起來,如同置身在一條時空隧道般,眼前的一切好似流光快速的在他眼前閃過,下一刻他的眼前恢復了正常。

只是這裡並不是自在觀,而是一處閣樓的頂頭。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

隨即,張昊旻的眼前又重新顯現出那條時空隧道。

如此反覆了幾次之後,他們終於出現在了自在觀的院落里,而張昊旻當即忍不住內心的噁心,直接朝著一處花盆便嘔吐了起來。

他的腦袋此刻還有些暈乎乎的,好似失去了方向感似的。

「你,你怎麼不直接,嘔。」

逍遙有些嫌棄的與張昊旻隔開一點距離。

不過,這種場面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先前他帶陳開宇回聖華宗的時候,陳開宇也是如此樣子,差點將膽汁都快吐了出來。

唯有秋雨凝與宋靈那次,逍遙施展了幻術,令她們感受不到這種感覺。

「這距離實在太長了,所以一次並不能到。」

縮地成寸可不是什麼傳送,而是將一定範圍的距離摺疊,從而達到縮地成寸的效果,但是這距離是有極限的,所以超出便只能多次使用才行。

而自在觀的眾人在聽到這聲音之後,不禁皆都欣喜的跑了出來。

「昊旻,你回來啦。」

在聽到張昊旻的聲音后,輕雨柔依舊是沖在第一個的人。

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直接跑到張昊旻的面前,而是隔著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畢竟此刻的張昊旻正在宣洩翻滾的胃。

而當她看清張昊旻吐得地方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氣鼓鼓的說道。

「你怎麼能往這裡面吐?」

「額,我本來想攔住他的,結果沒有攔住。」

逍遙當即將自己給擇了出去,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似的。

張昊旻在吐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是感覺身體舒服一些了,這才有氣無力的看向輕雨柔,對於他禍害了這個花盆的行為,滿臉歉意的說道。

「我,我只是沒有忍住。」

「沒關係的。」

輕雨柔的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如此輕易便原諒了。

隨後,她便取出一方乾淨的手絹,溫柔賢惠的給張昊旻擦凈嘴角的腌臢之物。

「哈哈哈,我們的大功臣可算是回來了。」

邱宮守眉開眼笑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顯然他對於張昊旻在宗門大比上取得的成績很是滿意,至於天緣秘境的事情,逍遙並沒有告訴他們。

畢竟這件事情太過蹊蹺,逍遙怕他們會因此而擔心。

張昊旻看到邱宮守后,趕忙恭敬的喊道。

「邱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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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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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轟天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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