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念登煌 第一章 荒涼雨,最後的少年

第一卷 一念登煌 第一章 荒涼雨,最後的少年

滄海大陸999年秋,陳國南土荒野下了一場大雨。

一場秋雨卻是荒涼。

荒原的濕氣本就徹骨,大雨傾盆伴着寒涼,風雨凄凄,不足千數的將士,夾雜着諸多傷殘,幾個殘餘的破舊帳篷,其中燃燒着幾處不大的火堆,帳篷只容納數十,其餘人只能在外邊的石頭旁艱難依靠。

多年以來,陳國南土荒野名屬陳土卻是被天魔教佔據,天魔教眾遍佈天下,其力可謂滔天,只近年陳王殤煬女登基稱帝廢舊制,韜光養晦數載,才有了這陳國鎮魔司三大高手領兵三萬精銳拔除陳土天魔教一役,然,煬女帝終究是低估了天魔教。

一位手持鋼劍的巾幗女子身着銀裝輕甲,藉著荒涼的大雨洗凈了面容,眾將士這才發現不久前首當其衝的大將居然只是個如此清秀得年輕女子,只將鋼劍插在地面抬頭望向陳國國都的方向,唯有惆悵。

陳國鎮魔司第二高手,她叫慕容九。

一位身着銀裝重甲腰間佩著一把五尺重劍,臉上露出憨笑的中年大漢,手中拿着一袋馬酒沒心沒肺的朝着慕容劍走了過來,只將馬袋遞出,開口到:「那小子真不夠他媽不夠意思,說好的回去送我一壇靈谷釀得的老酒。」

陳國鎮魔司第三大高手,他叫張軍,至於他提到的「那小子」乃是天下揚名的大將,有名單戈,陳國鎮魔司第一大高手,職稱鎮魔司鎮首,自持天下無雙,卻是此役中戰死沙場。

張軍本是單戈的入門師傅,後來兩人又以兄弟相稱,兩個本是兩輩人物,也是情同父子,單戈戰死最傷心的便是他了。

慕容九將馬酒舉起,豪飲一口,直將剩下的半壺一飲而盡,罵到:「是啊,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曾幾何時,兩人青天黃土立下誓言,來時廟堂兩人私定終身,單戈說此役結束請煬女帝賜婚,迎娶他的花轎至少是三十六人抬起。

張軍聞言,許久無聲,直到不經意間在慕容九的身後看到單戈的刀豎在地面,一柄通體漆黑如墨的玄鐵刀,刀柄與兵鋒如面,所謂刀柄不過便是沒有開鋒的刀等,刀長三尺,凌厲非常,刀名-止。

於此,開口到:「總不能一直跟一個死人過不去,陳朝建立時侯到如今我追隨陳王、煬帝領兵征戰大小戰役數十次,逝去的戰友如同天上繁星,望眼無窮,來時侯曾有探報來講,天魔教為了傳承一個東西曾抓了三百先天開脈的孩童,如今只活下了最好一個少年,不久前那少年居然從天魔教逃了出來,單戈聽說,曾說過,此次南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找到那個少年,收為親傳弟子。」

慕容九聞言,先是震驚,先天開脈十萬無一,更說三百其中剩下最後一人,天魔教如此手筆,那少年如何恐怖已然不需質疑,總之若是天魔教找到那少年必定後患無窮,若是相反為鎮魔司所用……

「可有那少年的消息?」慕容九立即恢復了些許神采,開口到。

「那少年很有腦子,不知道怎麼讓自己閉了脈,天魔教沒法追尋,總之向著北方帝都方向跑了。」張軍平靜到。

……

……

正是那位少年,此時在一個葯缸中醒來,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憑藉着聽聞天魔教抓捕的陳人講述的條條神醫救人的傳說,少年成功推測出了神醫的住所,正是須尤涯下,所以少年曆經千辛跑到了須尤山上,不假思索的跳了下來,萬幸不是粉身碎骨而是重獲新生。

「終於醒了,你叫什麼名字?」一道溫柔細膩的女子聲音傳到少年的耳畔,混雜着葯缸下燃燒的熊熊烈焰聲。

十年了,少年已然忘卻了那處魔窟外的全部,包括自己曾經的名字,只是自己唯一隨身的項鏈上刻着一個「陳」字。

少年抬頭看向那邊少女,好一個天仙女子,面似曇花勝在永久,一身白衣渾然天成,身姿秀麗,可謂完美無暇。

「我叫……陳無名。」少年開口到。

「無名?你不是在耍我。」少女質疑到。

「確實沒有,我忘記了我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我大概姓陳,您就是神醫,多謝!還有一事相求……」

「你我倒是有緣,我叫雨婷,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另外雖然我卻是神醫,不過你口中的大概是我師傅,他老人家雲遊去了沒帶我,至少三年之內不會回來,你若是找他有事相求,若是簡單我可以幫你,若是太難我建議你去南土荒野鎮魔司的軍隊中找找。」名做雨婷的少女溫柔到。

陳無名頓時眉頭緊鎖,為了擺脫天魔教的追捕陳無名不惜以魔教秘術封閉了自己的靈脈,心中早就打好了主意,求神醫相助,普天之下似乎只有他能讓自己再次開脈,開脈乃是天下造化之術自然算是極難這少女陸無名沒報太大希望,至於再回荒野,開什麼玩笑,對於陳無名來說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要開脈。」陳無名平靜到,雖然不報太大希望甚至一絲希望,不問一下總是不甘心。

沒有開脈便意味着沒有修行的資格,世人十中一二會在八歲時侯自行開脈,之後便再無開脈可能,偶有天之寵兒,天生開脈,與天地靈力親和,不需要修鍊也可成就非凡。

「不會。」雨婷果斷到,到看到陳無名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真的那麼看不起自己一樣,微怒到:「但是我有我師傅留下的開脈秘籍,我可以學!」

如平地驚雷,陳無名頓時展露出笑顏,只迅速雙手供起,正色到:「先行多謝!」

「但是我要去帝都開一家醫館,明天就出發,你要陪我一起去,走路去,旅途大概一個月,恰好我們到了帝都我就大概學會了最後的脈穴之術助你開脈。」雨婷開口到。

「好,按照常規鎮魔司考核不出意外的話,恰好可以趕上。」陳無名平靜到。

「那說好了,我已經用藥浴幫你恢復了多處靈脈斷裂的傷勢,那邊我給你準備了衣服,等下我在門口等你,你自己換上,我帶你去客房。」

隨之雨婷走出了房門,陳無名很快退去身上那身破舊的布衣換上了雨婷給陳無名準備的一襲白衣,此時一位英姿颯爽的形象展露出來,陳不凡看着不遠處木桌上的銅鏡仔細打量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看向四周,木桌后是一排整齊的葯架,另一邊有一處屏風後面陳無名可以察覺到之後有位中年男子不過似乎奄奄一息,也沒多想,陽光打下窗子,普照大地,這對於陳不凡來說是難得的安慰,終於可以安靜欣賞下光明。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陳無名連忙捲起自己的右臂衣袖,露出一個可怕的圖騰,一條由森森白骨鏈接成的銜尾蛇,便是一條不斷吞噬著自己尾巴的蛇。

這是陳無名逃出前那位神秘的黑袍教主在陳無名的手臂上留下,陳無名不知道他的作用,只是先前銜尾蛇在不斷的吞噬陳無名的靈力,只可以控制其吞噬的速度,陳無名也是通過控制銜尾蛇的吞噬速度完成了「閉脈」。

「黑暗依然尾隨,看來只有消滅黑暗,才真的會有我的光明。」陳無名抬頭看向窗外,明眸在起卻此刻如同血瞳,無盡的殺意與這十年中養成的嗜血之性進數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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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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