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半迷藥巧翻案
神夏國共有九十個府，表面上是受趙氏皇族統治，實際上趙氏皇族也管不過來，由七大勢力化分成七塊，每個門派都有多少不一的府，作為自己的地盤。
負責任的門派，將自己管轄的府打理得還是很好，使犯罪分子難與生存下去。他們會跑到一些較亂的府去，白川門統治的蒼陵府，就是犯罪分子較多的地方。
這裡不但匪賊多，官吏也是骯髒不堪。本地的家族他們不敢惹，惹其一就會面臨許多家族的圍攻。外面的他們就不怕了，有時運氣好，逮住一隻肥羊就能吃上一陣。
他們的眼睛也尖，比如像李家這些，他們不會惹，一個不好會有大麻煩。關家嶺他們也知道，不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家族。李天生橫插一腳，王捕頭開始雖然有些火氣，但一想也就想通，一個小孩而已。看在李家的面上，對他說：
「是這裡的一個店小二看見的，當時他覺得此人行事可疑，立即就去我府衙報了案。」
李天生已經鐵定是這些人，想敲詐勒索，也沒什麼顧忌，問王捕頭：
「王大人能不能讓那店小二來對質一番？」
「那怎麼成？」王捕頭看了四周一眼：
「苦主和店小二如今都在府衙，有什麼話，去府衙公堂上再說。」
他又看著五叔祖說：「志明兄，如果去公堂，一但證據確鑿，可不是兩千靈氣丹能了事的？」
裡面的關得仁大喊：「我沒有做過就不怕去任何地方，就去公堂，我們將事情調查清楚。免得背上個禍害女人的名聲，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
蒼西城的城衙，和李天生在電視上看到的有些出入。外面門牆較矮，但看著那些反光的牆柱，竟是金屬鑄成。旁邊也沒什麼鼓之類的，有兩個城衛在門口守著。
裡面有個較大的空地，李天生還看見幾條像狗的野獸，被拴在兩邊的大柱上。裡面空蕩蕩的，加株花草都沒有，顯得非常肅靜。
大堂下方坐著兩人，一個是中年婦女，臉上濃妝艷抹，額頭上還有顆大大的紅痣。穿著也很不凡，一身紅紗裙，還未靠近她就能聞到陣陣香味。
另一個是年青人，個子不高，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好。這人他看到過，是他們住的那個客棧小二。在吃飯的時候還聽他說過話，很是能說會道。
懷遠城的所有人都來了，但許多人都在大門外面看著。李天生拉著關海，與李春維、關家另一個男子一同走進來。
王捕頭指著中年女子對他們說：「這位是被害人的養娘，叫王彩雲，她已經去認過屍，你們有什麼話要與她說？如果沒有，我就去請大人升堂了。」
王彩雲不待他們相問，就大聲哭喊起來：
「蓮兒、我的好蓮兒啊！娘對不起你，沒將你看顧好，讓你給那個天殺的擄去，將你活生生害死了。」
她哭得聲音大，眼淚卻沒有多少，一張淡紅色手貼將眼睛擦了又擦。大家一時也沒主意，都看著李天生。
遇到這種又哭又鬧的婦女，很多人都沒什麼好辦法。李天生走向前幾步對她說：
「你女兒讓別人害死，我們也很難過，你想不想找出真兇是誰？」
王彩雲以為是幾個大人要問話，那知是個小屁孩。她有些發懵，終於停止哭泣。
「找什麼真兇？分明是順風客棧里住的那個惡賊，將我女兒給害了。還有證人，他也看見了的。」
王彩雲指著店小二，李天生回過頭看著他，顯得有些驚訝：
「你是昨天夜裡什麼時候看見的？」
店小二同樣是見大人不問，找個小屁孩問話，想也不想，像背書似的說出：
「昨天因為客棧都住滿人，我睡在客棧外的柴房，寅時我聽到牆頭有些聲響，出門一看，見一個人扛著一個黑口袋，從大門口溜進來。我心裡有些奇怪，便在他身後，一直跟著他上了二樓、第字十三號門口。
我看見黑口袋中露出一頭長長黑髮，當時心中大驚，正要返回時。看見那賊人面孔，正是第字十三號的客官。他將人扛進屋裡，把門鎖住后，我一想事情不對，這才到城衙來報與各位大人。」
李天生聽完顯得更是驚訝，走近他將頭湊過去，離他眼睛只有不到一根筷子遠的距離。雖然是小孩，也看得小二十分不自在。半晌后李天生才說：
「怪事、真是怪事，昨天寅時我因為肚子痛，到處找茅房，也看見一個人扛著一個布口袋，走到你說的地字十三號門口，我怎麼沒看見你？」
大家都被搞懵了，店小二好一會才說：
「可能你是在另一頭，和我的距離隔得很遠吧！」
「也有可能，」李天點點頭：
「但我看見的，和你看見的不太一樣？」
不待眾人給他捧場，他又接著說：
「黑口袋裡的長發我也看見了，但扛黑口袋是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連男女都看不清。他先是用一根較長的東西，在窗口邊上破了個洞，對著裡面吹，溢出來一點我看見是些白煙。我當時感到很害怕，嚇得都不敢大聲呼吸。
之後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他不知用什麼東西撥開房門，進去沒過多久，出來時肩上的黑口袋不見了。見他掩上門，還拿出黑布，在地上擦了又擦。等他走了好半天我才敢進去看，看見他擦的竟像是血漬。我天生有恐血症。用最後一絲力氣爬回住處，連準備去告訴大人的力氣都沒有，就暈死過去。」
他說的比店小二說的更精彩，要不是看的全是懷遠城之人，大家都差點叫出好來。在門口的關雲鳳也看得秀目閃光，一臉為他感到驕傲。
王彩雲和店小二、連王捕頭也呆住了，第一個開口的是王彩雲，也不知是不是氣的，顫抖著手指指著他：
「你、你胡說，你是在包庇惡賊，你們是一夥的？」
「什麼一夥的？」李天生知道，必須要將關係撇開：
「我是李家寨之人，他是關家嶺的，我也是幾天前才認識他。現在我差兩個月才滿九歲，關家嶺是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我就有些奇怪，店小二說的話你就相信，我說的話你連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該不會那個黑衣人，是你們兩個弄出來的吧！」
王彩雲被問得啞口無言，邊上的店小二急了，大聲說：
「你胡說，我看見的才是真相，你根本就是在瞎編。」
李天生冷笑道：「你是店裡的小二，也算是店裡的主人。一個人深夜扛著一個黑口袋，堂而皇之從大門口進來，當時就被你發現了。你沒有問他是在幹什麼？也沒有迎上去仔細看看。卻有心思跟在人家屁股後面，一路像小偷似的，看到那麼多東西。你認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我說的是真話？」
「好，」外面的眾人終於忍不住大聲喝彩。
「這個店小二分明就是騙人。」
「就是，店小二是騙子，他不知打著什麼壞心眼。」
眾人的支持聲也是一種巨大的力量，店小二和王彩雲一時沒能反擊，兩人都看著王捕頭。王捕頭也呆住了，事情到此地步，他根本不想讓城主知道。萬一要是案子被推翻，他的地位恐怕也不保。
李天生趁機對店小二說：「你話中漏洞百出，對方扛了那麼久才被你看清臉，你客棧的大門難道一直是打開的？人家進去后不會將大門關上？真是兇手，他進去后一定會關上大門，你從外面是怎麼弄開的？就算你可以弄開，二樓有多遠？等你弄開，人家已經早就沒影了，難道還等著你，看他是怎麼將人弄上去的嗎？」
一連串的問話，終於將店小二問得失去理智，他搖動著雙手大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天我生病，頭有些痛，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天生又問王彩云：「還在你覺得他說的是真話，還是我說的是真話？」
「這、這，」王彩雲這了兩聲沒這出來。一聲大吼傳來：
「夠了，」王捕頭怒盯了他一眼，才看著王彩云：
「這事應該是場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兇手另有其人。我們會抓住兇手，給你一個交待。」
「將抓來的那個人釋放，」他對門口的城衛說完，又對他們幾個說：
「你們也回去，這裡沒你們的事了。」
李天生鬆了一口氣，這傢伙結合平時看的電視情節，編了一出「夜半迷藥」的故事。與同樣激動的關海牽著走出衙門，受到大家如英雄般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