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身鎮魔,以命搏天

第7章 以身鎮魔,以命搏天

若煙是幽怨無力的,但是話語嚶然有聲,讓人無力反駁。

秦棋聽她清喉嬌囀,娓娓而道,對於當年之事總算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也知道汪、秦兩家的所謂「詛咒」的真正原因。

詛咒之事,與王元籙的確有關,但詛咒之人並非是他!

而且秦家人也沒有因為幫助汪家「改命」而受到因果牽連,受到牽連的是整個沃野之地乃至整個山海世界的億萬萬生靈。

而沃野之地正是人們口中的地球。

這一點,秦棋雖還有一點無法相信,畢竟有人曾在太空中親眼目睹過,這乃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若煙並沒有給出解釋。

但如煙若是隨便找個理由說,地球之所被人們看成了圓形,是因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障眼法術」,秦棋也必須認下。

所以秦棋並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結。

讓秦棋難受的是因為,他總是想嘗試用科學去解釋這一切,卻又無法解釋。

比如這芥子納須彌的獨立空間,你沒辦法發用任何科學去解釋,這或許是因為人類的科學文明還沒有達到,但是一切沒辦法用科學解釋的不都是超自然現象嗎?

這種超自然的,違反常理的現象並不止於此!

若煙揮手之間將茶水懸於空中,並且信手拈來一片竹葉,更恐怖的是,那個竹葉明明已經變成兩半,竟然又似乎從沒有斷開過。

這些都是無法證明的。

而這一切如果放在神話世界裏,這一切卻都顯得很平凡,也很合理。

一邊是根深蒂固的科學的唯物注意三觀,但是見到了一切事物有都在證明這種世界觀的狹隘或者說是錯誤。

正是這種矛盾,一直讓秦棋感到混亂。

而汪家人身上招惹的是非,源頭確實是汪宗翰,正是因為他帶走了那具佛屍,佛的大願牽引了是非人的因果,讓汪家被迫用壽元去減少自生的罪孽!

願力和因果這種東西沒辦法去解釋,而且佛與道、玄等百家的理論雖有共通,但是卻又自成體系,若煙對此也是不解。

對此,秦棋將因果理解為「蝴蝶效應」。

一隻毫不相干的蝴蝶只不過輕輕的拍動了一下翅膀,引發了一系列反引,最後造成的後果可能是一場海嘯。

而一百多年前,正是因為王道士和汪宗翰兩人一個小小的決定,使得惡魔封印被破,導致龍門大陣逐步失效,也造成了汪家人因此被「詛咒」!

按照道若煙所言,這些只不過是已經發生的,更加重要的是還沒有發生的那些。

九年!

按照當初秦懷留下的話,魔頭將會在九年後蘇醒,那個時候整個沃野之地的億萬萬生靈都將成為惡魔的恢復元氣的養料!

那時候的秦棋自然也逃不掉,所以如果說他的死期是2027年,這並不是錯誤的言論。

沒有時間了。

等到那一天的到來,迎來的不是一個人的死亡,而是眾生的末日。

甚至這個九年也是秦懷爭取而來!

他見到了那具古屍,知曉了古佛的願望,看見了先祖的選擇,他知道五脈之人的職責所在,縱使五脈凋零,那又如何?

這不代表五脈放棄了!

「你父親當年自毀秦家立族之根——陰陽司,借用仙寶之威,以自身壽元為引,動用禁忌之術以命封魔,想要為世人爭得一絲生機!」

若煙說到秦懷時,升起一股敬重,雖然對她而言,那人只是一個世俗界的凡人。

陰陽司——那個他父親臨死之前讓他丟了性命都不要丟掉的老物件。

陰陽司——那個類似「司南」,基座已經碎裂了的爛玩意。

他是天地人神鬼之地師一脈最重要的東西,有了它便是有了傳承,但是秦懷卻將陰陽司毀了。

他將秦氏一族的一切都用上了,只為了向天多爭取一點時間。

以身鎮魔,以命搏天!

他成功了!

可是有了成功又如何?

九年又能夠改變什麼?

等死!

若煙看着秦棋,看着這個秦家的後人,生出一股無力,又生出一絲憐憫。

「我不知道你父親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是你父親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他爭取的時間之是為了讓你們等死,其實大可不必。」

「難道你可以倖免?」若煙說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秦棋眼中露出一絲希翼。

若煙頷首,露出一絲歉意,恐怕整個沃野之地最後能夠活着出去的只有她了。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你是修士?還有你為什麼不會受到《龍門之約》的束縛?」秦棋側目,因為按照《龍門之約》的第一條約定就是一旦沃野之地出現修士直接震殺。

這個震殺的主人是天道!

為什麼若煙能夠倖免!

「不是,或許是因為這方芥子空間,也可能是因為我的身份~」若煙秀眉微蹙,聲音越說越小,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逃過天道的懲罰。

秦棋看了看若煙,對這個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是若煙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提問,但是如果說能夠躲避災禍的原因是因為這方空間,那麼這裏可以豈不是可以救下很多人?

「這裏乃是你秦仁川贈於我師的,這世上除了你我二人,別人進不來~」若煙本來是在解釋,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一片酡紅,看的秦棋睜大了眼睛。

這女人簡直是在勾引他,甚至秦棋在想若煙強調別人進不來,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這其實不能怪秦棋意淫,只怕現在換作他人,只要是個正常男人,見到若煙嫵媚含羞楚楚動人的模樣,都會想入非非。

看見秦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雙頰更紅,一直到耳畔、脖子都是紅霞滿布,若半春桃花,這雙瞳剪水羞春華眉的姿態讓秦棋看痴了。

若煙星眸微嗔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棋,連忙又低下了頭,眼神遊離,不知落在何處。

秦棋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發騷,馬上把目光收回,但是臨收回前還是再狠狠的瞥了一眼。

這女的簡直就是個妖孽,若煙的年齡放在世俗界最起碼是奶奶輩的,沒想到會這麼害羞。

他很好奇,這外面的世界那麼開放,那麼瘋狂,自己已經屬於比較保守的了,看見若煙這副模樣后才知道什麼叫做保守。

「你不會從來沒出去過,也從來沒見過男人吧?」

秦棋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瘋,竟然說出了這麼低俗的話,說完他就後悔了,一股氣勢在秦棋身上爆發,秦棋直接從椅子上被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哼,男人果然都沒一個好東西。」若煙粉霞盡去,露出一副冷漠的姿態。

「哎喲,男人怎麼了?沒有了男人人類怎麼繁衍啊?」秦棋大叫,他被屁股實實在在的落在了地上,捂著屁股,幾乎是隨口就說出來了。

不過說完他就暗道不好,突然感到體內一股冰涼,秦棋欲哭無淚,還不待解釋,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推開,整個人曾一個拋物線從竹舍飛出。

直接從無憂境丟出,不過幸虧被站在茅屋前等候的三爺接住,不然不死也得殘廢。

就在三爺一臉疑惑之際,從無憂境中傳出了若煙憤怒聲。

「流氓。」

三爺這些更加怪異了,拍了拍秦棋的肩膀,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敬佩之情由心而發。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棋想要解釋,三爺這明顯是誤會了自己。

三爺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茅屋的方向,又對着秦棋一陣擠眉弄眼,那意思就像是再說,什麼都不用給我解釋,大家都是男人,都懂!

看山不是山,看雲不是雲,秦棋現在就是這個感覺。

並不是因為他要心境上有多少提高,而是他發現自己對「地球」一點都不了解。

道爺也不是傳說中的道爺。

不過是真的漂亮!

就是太暴力了——秦棋捂著屁股,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心裏一陣害怕,他還從來沒有在天山飛過,這下也算是體驗了一把「騰雲駕霧」了。

雖然道若煙解釋了很多,但還有很多東西他還沒弄懂,連問都沒來的急,就被趕出來了。

「這是我家的好不好,怎麼算也是共同財產,呵,女人!」雖然這空間是他先祖送給她的,但是怎麼的也算是秦家一處祖產,最不濟大家還能友好相處的嘛,秦棋惡狠狠的想,對於道如煙的純潔嗤之以鼻。

三爺跟在秦棋的身後,不停的打量,心中對兩人在裏面發生的事情更加好奇。

「你家小姐是不是沒見過男人,也太生猛了吧?」秦棋咕噥的問著三爺,自己說的那些話很過分嗎?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好不好!

「啊?」三爺一臉的震驚,回過頭看了看山腰上的小茅屋,貼近秦棋的耳邊,小聲的問道:「是小姐主動的?」

「廢話!真是可恨,都怪我能力不行!」秦棋點了點頭,對若煙的做法懷恨在心,想着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回來,讓她也嘗嘗屁股開花,空中飛人的感覺!

三爺想了想,暗自推敲,如果真的是因為秦棋說的能力不行,讓小姐得不到滿足,從而心生怨恨,最後一氣之下才將秦棋丟出來,這事情的的邏輯就很清晰了。

看着秦棋露出一副有心無力的凄慘樣子,三爺拍了拍秦棋的肩膀安慰道:「小姐從來沒有出來過,沒見過男人,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已經儘力了!」

秦棋雖然聽着三爺說話感到有些怪異,但是他現在屁股疼的要命,指著下面說道:「疼啊!」

「我在外面都站了一天了,能不疼嘛,不過沒事,等會我給你準備一些虎鞭,補補身子。」三爺看着秦棋指著身子下面,眼睛一縮,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惑也消失了。

「虎鞭?那玩意管用?」秦棋可從來沒聽說過虎鞭還能治跌打傷的。

「管用,我試過!」三爺露出一個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的姿態。

「真的?那記得給我多準備點,我這是內傷!」秦棋心中算計,虎鞭可是高檔的藥材,而且有價無市,不管有沒有用,既然被道若煙虐了,怎麼的也要在她小弟手裏多撈點好處。

「放心,放心,過兩天保證你能恢復元氣······」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雖然在一塊聊天,但是誰都沒發現他倆聊的壓根不是一件~

文德和安叔兩人在一邊在餐廳等著,一邊不停的往山腰處張望,看着秦棋奇怪的走路姿勢,連忙上前扶住,問道:「你受傷了?」

秦棋看着文德,不知道怎麼將若煙說的那些講出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此事一言難盡啊~」

這事真的是一言難盡,他沒辦法跟文德解釋汪家身上的詛咒,總不能說這些都是汪家咎由自取吧。

「傷到哪裏了?傷的重不重?」文德見秦棋哀聲嘆氣,走起路來又一瘸一拐,但是他觀察發現秦棋的腿部沒有受傷,受傷的位置在大腿以上,腰部以下,再看三爺在一邊聽到自己問秦棋傷在哪裏時,臉上憋得通紅,小心的問道:「你這是傷心了?」

秦棋點了點頭,他確實傷心,他是為整個沃野之地億萬生靈傷心,為他老爹傷心。

「你別問了,這事情,是個男人都不想面對!」三爺秦棋露出傷感之色,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把文德拉在一邊,小聲的解釋了起來。

三爺可是當家的,口才那不是一般的好,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個搖頭晃腦,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

安叔站在一邊,聽着文德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再看向秦棋的眼神中露出一種同情,心中也是好奇不已。

也不知道兩人到底都講了什麼,於是一把拉過文德,仔細的詢問起來。

文德的邏輯能力只怕是在場眾人中最強的,只是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但是由三爺表達的情感確是沒有絲毫減少。

安叔聽完,重重的點了點頭,對着文德憂鬱的說道:「這可是整整一天啊~」

文德走到秦棋旁邊,拍了拍秦棋的肩膀,生怕用力過猛讓秦棋再次受到傷害。

「道爺竟然是個女的,這一點我們都沒有想到。」文德露出一副考慮不周的自責表情。

秦棋猛地抬頭盯着文德,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三爺,問道:「他都跟你說了?」

文德悲痛的點了點頭,將秦棋扶著,鄭重的說道:「兄弟,你受苦了!」

「若煙跟我說,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又談什麼苦不苦。」秦棋想到了秦家人,以身鎮魔,以命搏天,都只是為了讓他,為了讓整個沃野之地的人能夠用這九年再搏得一線生機,如果不是若煙告訴他這些,恐怕他對父親會一直誤解下去,甚至會成為自己的心魔。

「既然事已至此,你只有堅強,我們都會支持你的。」文德透出一股男人不屈的意志,想要感染秦棋,想要他振作起來。

安叔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睛已經通紅,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怕的是烙下什麼心理疾病。

「記住了,一天三根,不夠我這裏還有。」三爺將一蛇皮袋的虎鞭提在手中,小心的交代,說完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對着文德吩咐,「你一定要監督他吃下去,他一定會有未來,我們要選擇信任他!」

「放心,不管是煲湯,是炒菜,就算是生吃我也得讓他完成任務!」

三人對秦棋照顧有加,讓秦棋感受到一片溫暖。

世界末日如何,只有九年了又如何?

我有這幫兄弟,這幫明明自己心裏已經很難受,還跑過來安慰自己的兄弟,自己還有什麼奢求?

「我一定會振作。」

「我一定不會給秦家蒙羞,秦家絕對不會在我手中斷了傳承!」

既然秦懷選擇那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口中所說的「成功」絕對是言有所指,而且在他臨死之前特意交代自己,不要將陰陽司弄丟,那麼那一絲生機可能就在陰陽司里!

三人聽着秦棋話,知道這一次他受到的傷害絕對不小,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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