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然入睡
那十幾個東西落到錦繡大廈的樓頂,頓時冒出陣陣白煙,不多時,錦繡大廈的樓頂已經籠罩在一層濃濃的煙霧之中。
夏如詩坐在樓頂,只覺得一股極度刺激的味道撲面而來,刺的她的鼻子有些難受,眼淚了不住的往外流,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她只好把眼睛閉上。
瞬間十幾把鐵鈎甩到了樓頂,然後十幾個頭帶防毒面具的鐵血戰員動作敏捷的爬到了樓頂。
這些鐵血戰員上了樓頂后,解開了拴在腰上的繩索,端着手裏的槍,開始四周打探著向前方靠近。
只見槍上照出來的紅點在煙霧中不停的晃動,好像要儘快鎖定出苟順的位置。
「呼叫老狼,呼叫老狼,樓頂沒有發現目標人物的身影。」一個戰員對着肩膀上的對講機喊道。
「繼續保持警惕,注意偵查各個角落。」對講機里傳來命令。
「收到。」那名戰員剛剛說完,只覺得身體一沉,好像被人提了起來,接着耳邊一陣風聲,那名戰員感覺自己在不停的下落。
只見苟順手裏提着一名戰員,一躍從錦繡大廈的背面,跳了下去,在落到二十八口陽台的時候,苟順伸出另一隻手,在陽台的欄桿上用力一抓,接着拉了一下,爬到了陽台上。
此時,鐵血大隊的人員都聚集在錦繡大廈的正面,在背面並沒有佈置戰力。
落到陽台之後,苟順一把將那名戰員扔在地上,右腳順勢一勾,將他手裏的槍踢到了自己的手裏,然後伸手摘掉他肩上的對講機,扔到了樓下,用凌厲的眼神盯着那名戰員,冷冷的說道:「把面具脫掉。」
那名戰員雖然眼神里透露著恐懼和難以置信,可是並沒有按照苟順的指令做,只是獃獃的坐在地上。
苟順見狀,一把扯下他頭上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跳到陽台的護欄上,雙腳一蹬,拔地而起,再次飛向錦繡大廈的樓頂,在樓頂的水泥護欄上一拉,一躍落在了樓頂。
帶上面具的苟順,吸了一口氣,發現那股刺激的氣味兒不見了,他又睜開眼睛,發現面前也不是一團白霧了,而是出現了一片藍色的區域,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偶爾也能看到有人影晃動。
苟順快速的朝着能看見的人影撲過去,一個,兩個,三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樓頂得煙霧漸漸散開了,只見十幾個鐵血戰員都已經躺在了地上,不停的呻吟著。
而苟順坐在夏如詩不遠的地方,面前放着十幾支衝鋒槍。
夏如詩睜開眼睛,看着不遠處苟順的側臉,發現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就像一隻孤獨的狼。
忽然,好像有「噠噠噠」的聲音若隱若現的響了起來,接着越來越大,苟順抬頭看時,只見三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在距離錦繡大廈樓頂不遠處的地方開始盤旋了。
苟順注視着一架直升機,他發現直升機的門口,有人探出了半個身子,然後手裏握著一把長槍,正把槍口對準他。
忽然,苟順看見了那人的身體好像稍微抖了一下,他連忙朝着夏如詩的方向滾了過去。
只聽「嘭」的一聲,苟順剛剛坐着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坑,還飛起來一陣塵土。
苟順來到了夏如詩的身旁,飛機上的人沒有再次射擊,不過槍口依舊是對着他。
苟順一把抱住夏如詩,一躍飛到大廈後面的護欄上,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隨着夏如詩的一聲大叫,二人落在了二十五樓的陽台上,苟順一腳踹開了陽台上的門,發現這裏是一戶住宅,不過由於有危險分子,這裏住的人已經在那會兒戒備軍到來的時候撤離了。
苟順將受到驚嚇的夏如詩放到床上,說道:「你休息一會吧。」
然而夏如詩並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在哭泣。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看到夏如詩一直在哭,苟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他不想讓夏如詩哭。
夏如詩依舊沒有理會他,把頭轉到一邊,悄悄的抹着眼淚。
苟順無奈,只好坐在床邊的地上,不再說話,前幾天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天從夏如詩家出來,料理掉那群混混兒后,苟順來到了學校,他沒有回宿舍,直接來到了教室門口兒等著。
不多時,同學們來了,教室的門打開了,苟順坐在座位上,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越想感覺腦子越亂。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吧,聽着同學們咿咿呀呀的讀書聲,苟順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
苟順看着自己懷裏的安然,忽然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雖然他們還在往下墜,雖然他們馬上就要死了,可是苟順卻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忽然苟順感覺自己的後背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隨着下墜,他看到了樹枝和樹葉,應該是一顆大樹。
苟順和安然砸斷了很多樹枝,然而這些樹枝也緩和了他們下墜的速度,最後他落到了一層厚厚的樹葉上,而安然還躺在他的懷裏,苟順只感覺腦袋有點兒暈,眼睛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朦朦朧朧中,苟順感到有人在搖晃着他的胳膊,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那雙飽含秋水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苟順,你醒啦,你沒事吧!」安然有些欣喜的說道。
苟順見狀,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安然說道:「我們沒有死嗎?」
「當然沒有了,幸好有樹枝擋着,還有這地上厚厚的樹葉。」安然說道。
苟順聽罷,轉頭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情況。
「苟順,謝謝你救了我!」安然看着苟順,眼睛變成了月牙兒,笑着說道。
苟順聽罷,臉蛋兒立刻紅了起來,低着頭,羞澀的說道:「沒有,沒有,也沒有救成。」
「也不能這麼說啊,都怪他們無知,亂拉藤蔓,這才讓我們掉了下來,再說了,要不是你在我下面墊著,這麼高下來,我肯定摔壞了。你看你,臉上都劃破了。」安然說着,伸出胳膊,便要用袖子擦苟順臉上的傷口。
苟順見狀,連忙把頭偏到一邊,躲了過去,說道:「不用麻煩了,過兩天就好了。」
安然見狀,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笑着說道:「苟順,沒想到你這麼勇敢!」
「沒有,沒有。」苟順被安然誇的更不好意思了,紅著的臉已經開始有些發燙了,他連忙把頭又往一旁轉了一些,以免讓安然看到自己的尷尬。
「對了,你不是有手機嗎?快打電話叫救援吧。」苟順為了避免尷尬,轉移了話題。
只見安然從口袋裏掏出兩半兒手機,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呶,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摔壞了,不能用了,你的手機呢,用你的手機打吧。」
聽了安然的話,苟順的臉上顯得更加尷尬了,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沒有……手機。」
安然聽罷,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眼睛,好奇的問道:「什麼?你沒有手機?」
「嗯,手機那東西太貴了,我也用不着。」苟順說道。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沒有手機怎麼能生存呢?」安然一臉不解的問道。
苟順低下頭,沒有說話。
安然見狀,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於是笑着寬慰道:「沒事啦,同學們知道我們掉下來了,一定會幫我們呼叫救援的,我們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苟順依然沒有說話,二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苟順只是低着頭,不敢看安然。
「苟順,謝謝你!」安然打破了安靜。
「為什麼?」苟順不解的問道。
安然看着苟順,笑着說道:「你想想啊,要是我一個人掉下來,那該多無聊啊!」
「其實我這個人也很悶的,我不會聊天。」苟順說道。
「但起碼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安全感。」安然笑着說道。
安然有意無意的跟苟順找著話題說話,而苟順只是木訥的回答著。
天黑的時候,還是沒有發現救援的人影。
安然顯然已經沒有之前的淡定了,只見她臉上帶着一絲擔憂的看着苟順,問道:「苟順,你說還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應該會吧,他們應該是還沒找到進山谷的路。」苟順回答道。
「苟順,我能坐的離你近一點兒嗎?我怕,我怕黑。」
「哦。」
安然聽到苟順同意了,挪到苟順身邊坐了下來。
「苟順,我有點兒冷。」
「山谷里晝夜溫差很大,我去點堆火。」
苟順說完,起身撥開了地上的一大片樹葉,清空出一大塊兒場地,然後在附近撿來一大把枯樹枝,從口袋兒里掏出了打火機,升起了一堆火。
忽然,安然發現苟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珠子一動不動,便不解的問道:「苟順,你看我幹什麼?」
苟順沒有說話,只見他猛的一下從安然面前撲了出去。
安然扭頭再看時,發現苟順的右手裏緊緊的握著一條一米左右,黑白相間的蛇,那條蛇在苟順的手裏來回擺動着。
安然見狀,嚇得大聲的叫了出來。
苟順沒有理會安然,只見他的左手伸進了口袋,掏出了一把刀,然後把右手的蛇從七寸處割成了兩半兒,最後把兩半兒蛇用力扔的遠遠的。
苟順做完這一切,回到安然身邊坐了下來,繼續低着頭,什麼也沒說。
只見安然又往苟順的身邊靠了靠,緊緊的挨住了苟順。
「苟順,你說這山谷里會不會有狼?」
「應該不會吧,現在狼已經很少了,再說了,野獸都害怕火,看見火,它們就不敢過來了。」
「苟順,你身上怎麼會有刀和打火機呢?」
「我喜歡看貝爺的荒野生存,他說去野外,一定要帶兩種東西。就是刀和打火機,可以救命。」
「苟順,我還是有點兒冷。」
「我去加點柴火。」
「笨蛋,要是別的女生說冷,男生一定會脫下衣服給女生。」
「可是那樣的話,我也會很冷的。」
「苟順,你真的很呆萌誒!」
「呆萌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比較蠢的意思?我知道我這個人很蠢的。」
「當然不是啦,呆萌是褒義詞,蠢是貶義詞,說你呆萌就是說你很可愛!」
「我不可愛。」
「沒有啊,你很勇敢也很可愛。」
「哦!」
「苟順,我困了,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嗎?」
「哦!」
過了良久,苟順發現安然不說話了,他轉過頭去,發現安然已經安然入睡了。
此時,苟順才有勇氣好好的看看安然。
火光在安然的臉上調皮的跳躍着,把她照的好美,好美!
「嗷嗚~」山谷里傳來一聲若隱若無的叫聲。
「嗷嗚~」叫聲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