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九、溫陽之物

四百零九、溫陽之物

修行之人,來去隨心。

雖有幾分牽絆,一番囑咐之後,余崖卻也去潯陽找自己的機緣去了,只留得玉真與陸玄上山去。

行於武當山山道之上,陸玄見玉真興緻不高,微微搖頭道:「可是覺得你數百年於俗世混跡,如今才得了幾分入道機緣,自覺異類艱苦?」

玉真正想著自身遭遇,有些愣神,驟然聽得陸玄文化,這才驚醒過來。

只是聽了陸玄之言,卻不知如何回應。

只因陸玄的話確實是說到了她的心裡。

陸玄見此,微微一嘆,道:「我與你說個故事吧……」

說著,卻將昔年潯陽河畔,老龜之事一一與玉真說了。

玉真開始還不知陸玄要說些什麼,但聽到老龜修行四百餘載,不得正法,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結果,一時卻有些痴了。

一番比較,她忽然發現,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獲得如此機緣,已經是莫大的福緣了。

又有什麼苦楚好去感嘆的呢?

「汝等異類,常言異類得道艱難。確實,異類因出身緣故,素來難得正法,只是莫說你與老龜相比,運道已然是好到了不知哪裡去,只說俗世之中,還有不知多少凡人渾渾沌沌,不知來處,不知去處。」

「比之他們,你與老龜這般異類,怎麼也算是見了大道,豈非又比他們強了不知多少?」

「勿因異類之身而自哀,勿因自身之遭遇而覺世道唯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般道理,用在何處都是不差的。」

「既然得了緣法,上山之後便好生修行,求個未來道果,過往種種,只當是一番玄奇遭遇,說來還有助修行,何必沉浸苦思之中?」

此話一出,玉真更生領會。

確實正如陸玄所說,他等異類修行雖然艱難,卻也勝過了世間種種碌碌渾迷之輩不知多少了。

再者,修行艱難,對於何人來說不是如此?

便是各派仙真,哪個又不是歷經千難萬險才有的如今修為?

這般一想,玉真面色漸漸堅定下來,對著陸玄便拜道:「真人之語,玉真不敢忘,日後定當好生修行,不負此番際遇。」

「善!」

陸玄這才滿意點頭。

轉而也不在多說,領著玉真上了武當山,進入靈池福地之中。

……

進入福地,正見得賈靜持法器與黃虎兒相鬥,看模樣想是在演練鬥法手段。

二人得見陸玄歸來,慌忙停手,便自過來拜見。

「老爺!」

「師尊!」

陸玄看了二人氣機,還算有些進步,滿意的點點頭道:「看來我所去這段時日,你二人也沒怠慢了修行,倒是不差。」

「這是玉真,日後也是我武當護法之一,與虎兒、老黃一般俱是異類,你二人便帶她在福地之中尋一處住處,略作熟悉,我還需去拜會祖師。」

一番吩咐,二人自不敢怠慢,便將玉真引了去。

陸玄雲光一卷,這才入了主殿之中。

卻也不見自家老師嚴白鳳。

念頭一動,勾連七星大陣,原來是與岳清秋和紅葉二人正在閑談。

而且似乎頗有些聊的來。

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似乎岳清秋到哪裡都能與前輩仙真相處的不錯,落繽島之時與大荒仙子是如此,如今來到了武當山,也能與自家老師嚴白鳳相談甚歡。

卻也是一份本事。

「弟子陸玄,拜見老師。」

陸玄入得閑亭之中,便先拜了嚴白鳳。

「回來了?聽清秋說你去了雲鼎山和上清宗,此二宗俱是麻煩之所,怎麼這般快就回來了?」

嚴白鳳似乎也沒想到陸玄回來這麼快。

聽這話的意思,霸下之事自家老師應該已經知道了,陸玄當下也沒有多言,只將雲鼎山中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如此,齊湛淵倒是會辦事。」

嚴白鳳聞言,微微搖頭。

隨即道:「此事雖然不同尋常,但有玄門諸宗施為,又有齊湛淵這等人謀划,當不會出太大的問題,你卻也不必牽扯太過。」

「不過那霸下因你而出,說不定日後還有牽扯,卻也不可忽視。」

「我觀你修行未曾落下,若無其它布置,不妨早些煉成元嬰,即增添了本事,日後便是遭了劫難,也能多一條退路。」

陸玄自然明白自身修為才是重中之重。

不過因師父這一番話,陸玄倒是想起了自己還有一樁事情沒辦。

此番經歷,與元神之上也頗有所得,或許可以祭煉那第二元神之法了。

只是還需溫陽之物養煉,否則元神有傷,或是心魔自生,卻也不美。

如此想著,倒有幾分愣神。

直到嚴白鳳又開口與岳清秋和紅葉談及他,這也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見二女與自家老師相處不錯,如今諸事了了,她二人暫時應該也沒什麼去處,也不打攪,便自告辭,要去鑽研那第二元神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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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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