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合作愉快

看到余文山起身準備離開，謝水清眼裡閃過一抹複雜，跟著起身道，「余總，要不要留下來喝一杯茶？」

「不用了，你們喝吧，我得回去開個會。」搖了搖頭，余文山朝謝水清微微一笑，「多謝二位。」

「余先生，合作愉快。」湯殊眯了眯眸子。

「合作愉快。」輕輕呼了一口氣，余文山猶豫了一下，轉過身朝湯殊伸出了手。

看著那兩隻握在一起的手，謝水清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來一段前塵往事，心裡突然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余文傑離開的步伐似乎有些沉重，拉開帘子的動作也不如進來時那樣大刀闊斧，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壓抑住了一般。

「事情還算是順利。」重新坐下來，謝水清朝湯殊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

「丫頭知道讓余文山最終下定決心合作的原因是什麼嗎？」湯殊眯了眯眸子，端起桌上的茶杯，看向謝水清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

被他這麼一瞧，謝水清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他這是看出來了某些東西，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帶著幾分疑惑，「是什麼？」

「對啊，是什麼呢？」勾了勾唇角，湯殊不答反問。

如果是別人，恐怕只會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詢問是在開玩笑，但是謝水清卻從裡面聽出來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猶豫了一會兒，謝水清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和湯殊坦白，「我並不是特意不告訴他和百川之間的矛盾的那件事情，只是覺得不一定需要用上。」

「所以……這份消息，你是從哪裡來的呢？」湯殊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神色坦然的某個人。

真的如表現的那樣坦然嗎？

「我大學的時候，聽到有個同學說他的親戚棄政從商了，是為了咽不下那口氣，後來又恰好聽說那個同學正好是余文山的親戚。」謝水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編纂出來的這個不存在的同學道了個歉。

畢竟，她總不能夠告訴湯殊，這是因為前輩子陳宏在她耳邊八卦來的吧……

如今的余文山雖然看起來表面上樂呵呵的，但是他心裡的隱藏的苦悶與憋屈，卻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有的人，只不過把悲痛當做蜜糖，撒在了傷口上，佯裝成救命的良藥。

妻子因為百川特意帶節奏的報道而跳樓自殺，卻甚至連討要個說法都無法做到，這對他而言，是一輩子的苦，也是一輩子的恨。

所以和百川的解，才是真正的至死方休。

湯殊的那句話，讓他明白了自己的確要開始著手準備，但是卻是謝水清最後那幾句話讓余文山知道必須和湯氏合作。

畢竟那件事情，他早就把痕迹隱藏起來了，如今網路上基本搜尋不到半點那件事情的報道。

但是謝水清卻是那樣篤定而又雲淡風輕的說了出來，那一刻……湯殊感覺到了余文山的錯愕、憤怒、震驚、卻也有恐懼。

這樣的局面下，除了和湯氏合作，他沒有更好選擇。

「所以……丫頭你是知道我的話的答案是什麼的。」緩緩抬起頭，湯殊的語氣帶了絲絲的感慨。

剛剛這個小丫頭在和余文山談的時候，他沒有插話，並不僅僅是因為她跟自己說了她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更多的是……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經與他談條件的時候，那個自信而又張揚，帶著幾分狡黠的小丫頭。

「其實你不如果不問我那一句話，我是不知道。」眨了眨眼睛，謝水清嘴角勾了一絲弧度。

不管湯殊信不信，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哪怕是他要秋後算賬，倒也無所謂。

若是說此刻謝水清的心情是什麼，只怕是帶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了。

而湯殊，也恰好聽了出來。

輕輕嘆了一口氣，湯殊點了點頭，「還喝嗎？」

「啊？」謝水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搖了搖頭，「不喝了。我們回去吧……」

心思已經沒有了，這茶再喝下去也沒有味道了。

回家的過程中，謝水清能夠感覺到湯殊的周邊的氣壓明顯有些低沉，加上自己有點心虛，回到家裡的時候，還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我去做飯。」放下手裡的包，謝水清丟下一句話便準備往廚房溜去。

「丫頭。」湯殊眉頭一挑，喚住了她，「你過來我跟你聊聊。」

聽到這句話，謝水清瞬間如芒在背，她就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認命地轉過身，謝水清朝湯殊微微一笑，「那個……時間差不多了。」

「今晚我來做。」眯了眯眸子，湯殊哪裡聽不出謝水清打的什麼主意，直截了當道。

這算是……後退無門啊，謝水清搖了搖頭，儼然一副已經知道錯了的小媳婦模樣，挪著步子朝湯殊走去。

「過來坐下。」看著謝水清那一臉我知道錯了的表情，湯殊輕輕嘆了一口氣，將人拉了過來。

原本準備好的措辭，就這麼一瞬間因為這個丫頭可憐兮兮的模樣而怎麼也說不出口。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幾乎就要成為大眼瞪小眼了，最後還是謝水清忍不住笑了，「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其實剛剛湯殊叫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危機已經解除了……

「為什麼這件事情沒有提前跟我說？」皺了皺眉頭，湯殊覺得自己真有時候拿這個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給自己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原本沒打算說啊。」謝水清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看到余文山退縮了，她也不見得會把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的。

畢竟是人家想要忘記隱藏的傷心事。

「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拉住謝水清的手，湯殊的眸子里閃過一抹複雜，「就算是沒有成功，也不是只有這一次的機會。」

他知道她想要讓事情快些結束，但是他不想讓她處於這麼危險的局面下。

這件事情他也只是調查到了一點風聲，可想而知……若是余文山介懷，小丫頭便會成為他的報復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