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終於來了案子

第36章 終於來了案子

磚廠那件事情,後來嚴明聽說交給那天值班的張偉那組了。張副所長倒是雷厲風行,先是把磚廠的老闆給刑拘了,之後又把電工、法人代表等一系列的人員捉拿歸案。之後又向鎮政府彙報,又由政府出面組織協調賠償,很快得到了賠償的死者家屬就將死者下葬。

一件在嚴明看來很大的事情,在張偉嫻熟的業務能力下,有條不紊的被處理了。

事後指導員見到嚴明,一臉納悶的問嚴明:「他們那些人為什麼老是找我不找你呢?」嚴明心裡明白肯定是冼所在中間做了工作,但是他又不能跟指導員明說這件事,那就等於出賣了冼所。雖然嚴明沒什麼工作經驗,可也明白那是出賣領導是單位的大忌。

所以嚴明想了想,笑著對指導員說:「還能因為啥,估計人家看我是個大頭兵唄,不稀罕找我唄」。指導員聽了嚴明這話,撇了撇嘴沒說話轉身走了。

下班回家后,嚴明跟他老子說起這件事。

老嚴聽了之後,語重心長的跟嚴明說:「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你進機關了吧?就你這個政治智商,在機關一準被人玩的團團轉。需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有人倒霉。在機關混需謹記:腦子轉的慢,鍋從天上來。」

當時嚴明對他老子的話還不以為然,直到他到了刑警隊的第二年被領導坑了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他老子說的是真理。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天氣也一天天的轉涼。這天又到了嚴明休息的時候,張良約了嚴明一塊出來逛街。

兩個人走在步行街上的時候,嚴明下意識的觀察周圍的環境。他看見成雙成對的青年男女,時而拌嘴時而嬌嗔,又看見周圍每個人臉上笑靨如花,還看見右前方一個賣糖人的攤位前,一群小朋友因為糖人師傅隨手挽個糖花就歡呼雀躍。

突然間嚴明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挽著嚴明胳臂的張良,一霎時間就察覺了嚴明的異狀,抬頭看向嚴明,迭聲問道:「怎麼了?」

嚴明抬起下巴,對著周圍劃了一圈:「你看,每個人都是那麼快樂那麼高興。」張良迷茫的問道:「有什麼不對嗎?」嚴明啞然失笑,對啊,有什麼不對嗎?自己的職業讓自己每天接觸的都是人們的負面情緒,接觸到的都是哀、愁、苦、怒等情緒,下意識的覺得生活中就沒有了快樂。

於是嚴明甩了甩自己的頭,努力的將工作中的不開心放下,轉頭對著關心望著自己的張良,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時起了惡趣味,對著張良的嬌唇吻了過去。

張良猝不及防下,被嚴明偷襲了個正著。瞬間臉就紅到了耳根,抬起小手敲打在嚴明的胸膛上,嬌嗔道:「討厭,流氓,要死啊。」嚴明藉機一下子把張良抱在了懷裡,張良假意的掙扎了一下,見掙脫不開,也就任由嚴明抱著她了。

路上的行人看著這一對年輕人,不由的感嘆道:「年輕真好真奔放。」

夜晚將張良送回家之後,嚴明看著自己的小彎梁摩托車,再一次的下決心:明天就去換個好摩托!

第二天又是嚴明這組值班的日子,於是換摩托車的事情,只好再往後壓一壓了。

照例在值班接電話的嚴明,在無聊中渡過了一上午。隨著天氣的轉冷,人們戶外活動的時間減少,警情也相應的減少了不少。到了下午三四點鐘,嚴明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值班室的長凳上玩手指頭的時候,一位女子哭著跑進了派出所的值班室,進門撲通一聲就躺在值班室的地板上,打著滾的哭喊著:「不能活了,活不了了,哎呀~~~」

已經不是菜鳥的嚴明,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攝像機,架好之後才站起身來問那女子:「別哭了,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那女的也不答話,就是一個勁的哭。嚴明一連問了幾聲,對方都沒有回應,想了想之後,嚴明乾咳了一聲:「那啥,這屋裡有攝像機,你注意一下。」

果然,這女子的反應和嚴明預想的一樣,立即停止了哭泣,然後坐在地板上跟嚴明說起事情的原委來。

據這女子自稱,她家是在派出所往南的路口那賣胡辣湯的。那家店嚴明也知道,在靠近縣城大十字街的地方,那塊是縣城裡早餐店聚集的地方,約等於大城市的小吃一條街,但是這條街又不是政府組織的,完全是民眾的生活習慣所致自發形成的。

她的店鋪是一間夫妻店,臨街的門麵店,出了賣胡辣湯,還兼售小城的名吃「油酥饃」。這油酥饃是當地的特產,跟大眾平時吃的手抓餅差不多,但是比那個脆也比那個小,當地的油酥饃僅有巴掌大小一個。外地的不少人倒是也去學習做法,可是無論如何讓也做不到當地人的那個地步,最後反倒讓油酥饃落了個諢名「雞蛋灌餅」。

油酥饃,其膜皮酥脆透亮,可以一層層的揭著吃。因為胡辣湯搭配油酥餅比較合大眾的胃口,所以平時生意也不錯,嚴明也去過那家店幾次。

賣胡辣湯的女子稱:自己這生意一紅火了,有心人看在眼裡就不舒服,於是這門面房的房東就想加她的租金,她跟房東商量說是剛開始做生意,又是小本生意,看著紅火其實沒攢下多少錢,讓房東給緩緩再漲。

房東提出來要跟她單獨商量,讓她到了房東的家裡。這房東呢,是干殯葬業的,當地人管這行叫一條龍。他的店面就在這家胡辣湯店的隔壁。

這女子說她也沒多想就跟房東去了他家,一進門房東就從背後抱住了她,然後就開始吻她,接著就脫了她的褲子,正在這個時候房東的老婆回來了,見狀二話不說上來就打。

說到這的時候,這女子往投上捋了一把,當場就捋下來一撮頭髮,然後哭著對嚴明說:「你看看,給我打多狠,強姦我還打我。」說完又開始在地上打著滾的嚎啕大哭,邊哭邊喊:「不活啦,哎呀,活不了啦。」

嚴明聽她說完,頓了一下,然後跟那女子說:「那個,我這裡是派出所,你要是告強姦還得往裡去,裡面刑警隊才是管這個的。」

聽嚴明這麼說,地上女子立馬止住了嚎哭,軲轆一下翻身爬起來就往刑警隊值班室跑去了。變臉之快,止哭之快,讓嚴明嘆為觀止。

正在嚴明感嘆的時候,張良來電話了。她下午沒事就想問問嚴明正幹嘛呢,嚴明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一下,張良說道:「好可憐呀,你怎麼不幫幫她哩?」嚴明回道:「我這是派出所,那強姦案件是八類嚴重刑事犯罪案件之一,我這辦不了那種案子。」

「這麼說,刑警隊好厲害呀」張良應道:「那你啥時候能到刑警隊啊?」「呃」略顯尷尬的嚴明回道:「快了快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別的就結束了聊天。

這個時候,郁青踱步到了值班室,問嚴明剛才是怎麼回事。嚴明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下,郁青「嘿嘿」一笑,搖了搖頭:「這事,沒那麼簡單。」

嚴明被郁青勾起了興趣,追問道:「郁哥是不是知道點什麼?」郁青沒有正面回答嚴明的問題,說了一句讓嚴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等你干久了,啥都知道了。」

說完這話,郁青轉身出門了,臨出門的時候交代嚴明把這事跟冼所彙報一下,到時候他好有個準備。

嚴明心下大奇:這一天天的,神神秘秘的幹啥呢……

想歸想,嚴明還是跟冼所彙報了這事。冼所聽完也是笑著搖了搖頭,安排嚴明到派出所對面的小賣部買一箱速食麵回來,同時還招呼嚴明要做好加班的準備。

嚴明一頭霧水的出了冼所辦公室,感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點什麼,就他一個人蒙在鼓裡,這種感覺真的很糟心。

自己是個傻子這種感覺,想來沒幾個人喜歡……

等到嚴明買完速食麵回來,聽見那女子又在刑警隊的值班室嚎哭,內容卻又不一樣了:「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走到冼所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范隊站在刑警隊值班室門口抽煙,看見嚴明抱著一箱子速食麵,臉上對著嚴明漏出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看的嚴明一個寒顫,頭一低就進了冼所的辦公室,放下速食麵後跟冼所打了聲招呼,就回了值班室。

這事過後,陸陸續續的又接了幾個電話,卻都是群眾諮詢辦理戶籍等方面的事情,嚴明一一為對方做了解答,有個是他片區的群眾,還和對方約定了第二天在所里等著,讓對方帶著手續來找他。

聽著電話里群眾的感謝,嚴明覺得自己的工作還是能有一些成就感的。

唯一讓嚴明覺得不舒服的,就是冼所和郁青所說的加班遲遲未能兌現。懸在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不知道何時會斬下的感覺,讓嚴明在夜裡睡覺也睡不踏實。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這一夜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晨交班,說好的加班也沒有出現。

嚴明在心裡稍微安慰了自己一下:可能他們都是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糊弄自己吧。想通了的嚴明,心裡發賭的感覺也消失了。

第三天上班,仍然沒有加班,嚴明徹底的把心放下了,還暗暗的覺得:老警察們也沒什麼嘛,凈會嚇唬人。

第三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嚴明剛發動了摩托車,冼所就在後面喊:「嚴明,別走了,加班啊,那個強姦的案子轉到咱們這了。」

聽見這話,嚴明差點一頭從摩托車上栽下來:啥?!強姦案派出所也能辦了?!

哎呀媽呀,期盼已久的案件終於來了,這下可跟張良有的吹了。

於是,嚴明愉快的去停好了摩托車,開心的準備加班。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是如此的複雜,複雜到以至於對他的人生觀都產生了嚴重的衝擊,不知道是否還能有此刻的好心情ヽ(`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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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夜天正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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