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陣器
一大早，天還未完全亮透，外院廣場就集聚了不少人。
雖然晉級第二輪的只有小部分，但淘汰的外院學員很多都未急著離開，想要親眼見證大考的完整過程，以拓眼界。
當然，也有不少家長也早早來了。
並未懈怠，修鍊了整晚的楊塵與劍無缺，剛來到外院廣場，便在一眾家長中，發現了那個狂放的身影。
見到兩個兒子，楊正業心情很好，當場表揚道：「你們兩個都很不錯，沒給老子丟臉！」
「老爺子發話了，此次大考後，你們可以回家待上幾日，老傢伙估計也是想你們了。」
聽到這話，楊塵並不怎麼在意，但打小極為粘老爺子的劍無缺可算是高興了。
老爺子治家極嚴，入院三年的楊塵和劍無缺只能在年末放假時，才能回家待上幾天，其餘的時日，絕不容許回去。
閑聊片刻后，楊正業神情一變，極為嚴肅的低聲說道：「老爺子讓我給你們帶一句話，說在任何時候，你們都必須保留有底牌！」
面面相覷的楊塵和劍無缺，懂了！
老爺子的意思這是讓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要留一手。
很快，烈陽初升，赤霞漫天！
一位身著灰袍的老嫗飛臨而至，滯定在外院廣場當中，沉聲喝道：「老身乃此次大考第二輪監考，第二輪，考心！」
老嫗乃是內院四閣中朱雀閣的副閣主，她的話音剛落，全場即刻猜測聲四起。
縱觀整個武院歷史的內院大考，可從來沒搞過什麼考心。
考心是什麼鬼？
望著那些一頭霧水的諸多學員，楊塵反倒是有些明白了。
考心嘛，應該就是評測應考者的武道之心。
嚴格來說，武道之心也屬於武賦的範疇，而且是一種極為重要的天賦。
修者，可不僅僅只能有武道天賦，武道之心也至關重要。
武道之心，可不是什麼秉性，不是姦邪善惡，不是恭謙孝廉，更不是無私大愛！
簡單而言，武道之心，就是修者追尋武道巔峰的決心！
修者追尋武道巔峰，覓機緣，渴望永恆無敵，無不是逆天而為，期間會有艱難險阻，會有無窮磨難，會有無盡誘惑。倘若沒有一顆磐石之心，註定會中途而止，或隕落。
拷問武心，楊塵自信他和劍無缺，不弱於任何人。
因為打小，老爺子似乎就在著重培養他們兄弟倆的純粹武心。
忽！
猛然，老嫗手中多出了一個白色的玉盤。
玉盤，直徑不到一尺，隱隱閃爍有金色紋線，赫然是一件無比珍貴的陣器。
陣器，可是稀罕寶貝，哪怕最低級的陣器，也不是等閑寶物可以比及的。
因為，陣器上可是刻制有完整成套的陣紋，一旦輸入真氣即可激發某種陣法。
隨著老嫗驅動真氣進入玉盤，這件陣器被激活了。
嗖！
但見老嫗將玉盤拋出，懸於半空！
緊接著，玉盤迅速有白霧散出，將外院廣場當中約莫上百個見方的空間全部籠罩。
「臨考的學員都進入煉心陣吧，記住，謹守本心，過五關者，為通過！」
隨著老嫗的一聲沉喝，具備第二輪臨考資格的楊塵等人，依次進入白霧中。
剛進入白霧區域，楊塵猛然感覺到眼前一變，他赫然置身於一處莽荒的叢林中。
呼呼！
吼……
突然，腥風陣陣，獸吼聲不斷逼近。
一群足有上百隻的妖獸好似瘋狂了一般，鎖定楊塵，碾壓而來。
這些妖獸，有狂蟒，有雄獅，有惡豹，修為最低的都有淬體境五重，為首的獅王更是達到了恐怖的淬體境九重，貌似是小山一般。
這群可怕的妖獸，仿若能在呼吸間就能將楊塵撕成碎片。
「喝！」重重呼出一口氣的楊塵，面色不改，巋然不動。
他知道，縱然是再逼真，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幻境。
當這些恐怖妖獸碾壓而過後，仍安然無恙的楊塵，卻真切感知到一股強烈的衝擊感。
甚至，還夾雜有高級妖獸獨有的煞氣。
如果是一般人，估計會被嚇傻。
當楊塵迅速通過第一關后，置身於煉心陣內的約莫九百名外院學員中，竟然有十幾個被拋出白霧，他們第一關就失敗了。
不管是正在煉心陣內臨考的學員，亦或是觀戰的眾人，都未發現有數位大佬隱於半空，密切關注著下方的考核。
如果楊塵看到這幾個大佬，一定會認出他們其中的一個，正是他的便宜師父，芊伯光！
位於芊伯光身旁的乃是內院四大閣主之一的青龍閣主，這老傢伙貌似有些討好芊伯光，笑道：「劍聖前輩，您新收的弟子不錯啊，數個呼吸就通過了第一關煉心，可見其武道之心彌堅，日後定成大器！」
芊伯光搖了搖頭說道：「他還嫩著，縱然是胚子成色沒什麼問題，也還需要苦難磨礪，現在肯決其日後成就，言之尚早！世人只知追求純粹的武道天賦，卻不知武道之心的重要性。武心不堅，哪怕修為再高，也終有後悔莫及的一天！」
「前輩字字如珍，有大慧！」青龍閣主頗為敬服。
煉心陣內，除了楊塵迅速通過第一關外，其他人，或是苦苦支撐，或是面目猙獰，更有甚者，居然在幻境中施展武技，與凶獸大戰！
煉心第一關，心越強，越是無畏，則妖獸就弱，猶若紙老虎，可輕易扛過，反之就難纏了。
緊隨其後通過第一關的是劍無缺、芊靈希！武道之心不比楊塵弱多少。
置身第二關幻境的楊塵略微有些不適應。
這是一個血腥戰場，血氣漫天，殘屍累累！
咚咚！
猛然，震徹人心的戰鼓讓楊塵心跳加速，有無邊殺氣自前方鋪天蓋地而來。
轟嗵嗵！
一時間，有身披戰甲、坐胯猙獰妖獸的鐵血大軍，掩殺而來。
好似，只要片刻時間，孤零零阻在大軍前方的楊塵，會被碾壓成齏粉。
不敢怠慢的楊塵，沉定心神，穩步不動，任由殺氣滔天的大軍碾殺而過。
蓬蓬！
但見，那些撞上楊塵的兇惡妖獸以及鐵血軍士，一個個好似破碎的皂泡，俱都潰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