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嚎啕大哭

算起來得有兩個半月沒見到壯壯，和過去比，也不是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

可就是心揪的特別緊。

或許是她自己也死裡逃生了幾次，或許是胥夜來過此地，威脅過壯壯的命。

那重劍落地都是「哐當」一聲，足見分量。

蘇壯壯有些氣惱的看著地上的武器，緊緊皺著眉，甩了甩自己的手，便彎下腰准別去撿地上的劍，小手剛伸出去，另一隻纖細修長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把地上的重劍拾了起來。

這劍倒是沒有蘇鸞想象中的重，看長度和寬度，都比常見的劍式要短要窄，拿起來也算輕巧，但對壯壯這個孩子來說，還是重了些。

蘇壯壯瞪大了眼睛，仰足了腦袋望著蘇鸞，銅鈴似的眼睛瞬間充滿水光，眼眶泛紅……

只聽蘇鸞鑽研著手裡的劍，問道，

「這劍叫什麼名字？」

「娘……」

「你給一把劍取了個「娘」的名字？」蘇鸞驚訝的看著蘇壯壯。

「娘……」

「真叫「娘」啊？」

「娘！」

蘇壯壯突然奮力大喊一聲，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就斷了，如大壩決堤一般，心裡頭藏著掖著的無數情緒都奔涌了出來。

蘇鸞被蘇壯壯這一聲喊給嚇了一跳，再一定睛，蘇壯壯已經站那毫無形象的大聲哭了起來。

這……

「小崽子，我跟你開玩笑呢。」

蘇鸞趕忙蹲了下來哄了起來，可這蘇壯壯哭的十分洶湧，那眼淚瞬間就洗了滿臉。

剛才練劍出的一頭汗，這會兒混著眼淚，挺好看的一張小臉就這麼花了。

「壯壯……我的好兒子，咱不哭了成不？」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錯了，是我回來的太晚了，讓壯壯受了委屈了。不哭了，你想怎麼懲罰我你說！」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蘇鸞摸了摸自己的頭，而後將壯壯抱住，

「算了算了，你哭吧，小祖宗欸，一次哭痛快了啊，這一陣哭完可不許再哭了。」

她說著，輕拍壯壯的背，整顆心都被他的哭聲給揪緊。

從未有過，這五年半以來，她遠行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只要和他說好時間，按時回來便不會生氣，只會滿心歡喜，或是滿眼期待，看看她又從外面帶了什麼好東西給他……

偶有拖沓了幾日晚歸，他縱會生氣，但從未如此嚎哭過。

蘇壯壯趴在她的肩膀上，從嚎哭到抽噎，蘇鸞也只是安靜的聽他哭。

不遠處，幾個小傢伙聚在一起遠遠的看著這對母子。

赫連夭突然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顏臻臻餘光瞄到他的動作，淺吸了一口氣，

「小夭，別看了，我們回去吧。」

「臻臻，壯壯……騙人呢。」

「什麼？」

「他說……娘親是很兇的，而且脾氣特別壞。」

「……」

「可是他的娘親分明就好溫柔，她這樣抱著壯壯……」赫連夭的聲音頓了一下，又道，「而且，壯壯的娘親長得好好看啊，臻臻，你說是不是啊？」

「……壯壯也長得不難看啊，看起來，是像他娘一些。」

顏臻臻說道。

「壯壯可真幸福。」赫連夭兀自笑了兩聲，而後便拉著顏臻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