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奶奶
聞言，我愣住了兩秒，接著又露出微笑：「妹子，你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難不成我剛才遇見的那個老大叔是鬼？」
她看了看我，也是停住片刻，臉色微微發白，顫聲說道：「不會是你在開玩笑吧，他的確是死了，千真萬確，我當時還看到過他的屍體呢，就在馬路上。」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眸光，看著天空，回憶起了舊事，「不管了，或許他們不是一個人呢，您吃好，我先去忙了！」
我看了眼碗里的牛肉水餃，都快涼了，這時飢餓感才湧上心頭，我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想著剛才發生的這些事，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那種感覺說不出來。
很快，我解決掉所有的水餃，付好賬后準備回家了，離去前，我問出老闆娘的姓名叫做張雲夕，另外還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借口是下次來吃的時候和她說下，確定她在店裡才來吃她親自做好的餃子。
「哎呀！忘記問她目前是不是單身了！」我一敲腦門，這才發覺自己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不過或許這樣留些懸念也好，如此的話，我便會再來一次，把想問的問題都問了。
此地我也是第一次來，並不熟悉，尋了許久這才找到了一個地鐵入口，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只是不知這地鐵是否還在運行。
進入這裡后依舊是燈光璀璨，五彩繽紛，奪目刺眼，真沒想到，這個地鐵站竟然裝扮的如此絢麗多彩，單是此處的燈光就有十數種，地面非常乾淨，一塵不染，甚至有些反光。
只是這裡沒有一個人，就連安檢都沒人管。
仔細想想，或許太晚了，大家都下班回家了。
所幸，大屏幕顯示，最後一趟地鐵將在五分鐘後到達。
我左顧右盼，還是沒見到一個人，莫說是工作人員，除我之外，一個乘客都沒有。
上車后，地鐵裡面還是坐著幾個人，雖然不多，總比我一個人在這裡好。
我的到來未能引起他們絲毫的反應，他們依舊低頭干著自己的事。
我坐到了一個皮衣男的旁邊，沒想到他竟然突然抬起頭來，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又把頭埋了下去。
我一臉茫然，莫不是哪裡得罪他了？這個眼神啥意思？
我又瞧了眼周圍的幾人，面前的是一個少婦，她的手裡抱著一個嬰兒，輕聲哼著小調，哄著那個嬰兒睡覺。
他右側不遠處坐著兩個男人，那兩人的目光一致，盯著外面，一動不動，他們的神情冷漠，就像是在原地發獃，整個地鐵內也就這兩個奇葩，抬著頭看向外面，其他人都是低頭族。
我的右邊是那個皮衣男，至於我的左邊不遠處，坐著三個身著漢服的年輕女性，我的目光瞄了她們一眼，瞬間又收了回來。
她們的樣貌沒看清，但是聲音倒是聽的很清楚，三人在那竊竊私語，在討論些什麼！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們一直在盯著我看，甚至感覺她們討論的內容似乎和我相關。
「難道是我太帥了？」我微微一笑，輕聲自語，剛才進來時她們還沒注意我，現在卻討論起了我？
我側耳聽去，聽到其中一人說道：「這個人真奇怪，背著個老頭，到現在都不放下來，也不怕把這老頭給靠著壓死了！」
另一個女孩附和道：「是啊，這人指不定哪裡有毛病！」
第三位女孩補充道：「哎，這年頭什麼怪人都有啊！」
......
時不時的那邊還傳來譏笑聲，我不知道他們說誰，不過應該不是說我吧，我的背上又沒背什麼老人。
我又看了看周圍，也沒背什麼老人啊，這就奇怪了，她們三到底在說誰？
我注意到這裡唯一的老人是我右前方角落旁坐著的一個老奶奶，當我注意到她的時候，發現她也在看我，而且面帶猙獰的笑容，死死地盯著我。
我連忙收回目光，不想和這老奶奶對視，她那笑容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那一臉的皺紋擠在一塊，像極了一個會活動的乾屍。
「到底誰的背上背了老頭呢？」我垂下腦袋，輕撫額頭，瞥了眼右邊的那位皮衣男。
接著我便抬起頭，鼓起勇氣問道：「兄弟，你看我背上有背著啥老頭嗎？」
他瞪了我一眼，怒斥道：「你小子是不是找茬，你一上來我就看你不順眼，你還敢主動和我搭話，今兒個大爺我心情不好，下一站給老子下來，我們練練！」
然後，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那股力量很大，捏的我胳膊一陣劇痛！
「你特么有病啊，我和你有仇？」我也怒了，此人腦子是不是壞了，二話不說就要和我干架！
我一般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這都欺負到頭上了，不和他過兩招，我這算什麼男人，「好，下站我陪你下去，惹事是吧，沒事，干就完事了！」
「給我放開!」我使勁一甩胳膊，也是直接掙扎開了。
「哼，就怕你到時候別和個孬種一樣不敢下去！」他輕蔑的笑了笑，嘲諷的說道。
「甭廢話，就算干不過你，今天一定也要讓你身上挂彩！」我怒道，無論如何這一架肯定是要打的。
......
沒過多久，下一站到了，那個皮衣男瞪了我一眼，罵道：「怎麼樣，慫包，敢不敢跟老子下去，我也不欺負你，讓你一隻手！」
聽到這話后，我就更不能忍了，這是看不起人還是咋地，我也回瞪了他一眼，說道：「走！」
正當我要下車的時候，之前對我微笑的老奶奶站了起來，走到了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喊道：「孫子唉，我終於找到你了，那次你離家時還是個小孩，現在都這麼大了！」
這一嗓子，喊得我一臉茫然，我沒好氣的說道：「您是哪位，誰是你孫子，老太太，您認錯人了。」
我的話不僅沒有一點作用，而且她還飆起了演技，可謂是老淚縱橫，要不是我的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我差點就信了。
「你過來，奶奶給你看些東西，你就知道了！」她拉著我不肯放手，就是不讓我下去。
皮衣男轉身盯著我，又看了老奶奶一眼，然後出乎我所料的是他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下了地鐵。
隨後，那個老奶奶把我拉到他的旁邊坐下，拿出了一張照片給我，「你看，這就是我的孫子！」
我看了一眼，笑道：「老太太，您看仔細了，這照片上的人可不是我哦，我不是您的孫子！」
聞言，老太太笑了笑，並不在意我說的話。
「等等！」突然，我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這照片上的人有些面熟，仔細看看，才發現這不是剛才那個鬧事的皮衣男嗎？
「您認得他？」我拿著照片問向那個老奶奶。
「當然認得啊，他就是我的孫子呢！」老奶奶拿過照片，輕輕撫摸了起來。
「那您剛才叫我孫子幹嘛？你們這是有什麼矛盾嗎？」我心裡滿是疑問，這些奇奇怪怪的人的行為也是那樣奇奇怪怪。
「小夥子，我剛才是在救你啊，這孫子在造孽啊，我能救一個是一個！」老奶奶看著我，她的老眼渾濁，眼眶有些紅潤，像是噙著淚。
「救我？你怕他幹掉我嗎？不至於吧。」老奶奶有些誇張，懟幾句話就要取人性命，哪有心裡這麼扭曲的人。
「他十三年前就死了！」說這句話時，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能感覺到她很難過，不像是裝的。
她的話我一下也沒反應過來，但是下一刻，一股寒意從心底升騰，我一陣后怕，突然明白了老奶奶說在救我的真正的意思。
她這意思是，他孫子是只鬼，在這地鐵里騙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