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醒悟！
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些辭彙都是用來形容，凡事皆不能操之過急。就像你往水杯里倒水，緩緩倒入它不會溢出來，而如果你一股腦把同樣的水量一秒鐘全倒進去，它必然會四處飛濺。
而人體與水杯又不同，人體其實更為脆弱，尤其靈氣的殺傷力也不殺水能相提並論的。
程然利用規則之力，這樣瘋狂的吸取靈氣，搞不好就會讓自己身心俱傷。
白槿兮見到程然如此，心中更是大急，急忙想要上前阻止。
然而。
「站住！」
程然頭也不回的吼道。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略帶的那絲沙啞，又似是從地底深淵發出來的恐怖咆哮，令人聽之生畏。
白槿兮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腳步也是一頓。
其實她不是因為害怕，才不想阻止程然的，而是因為程然剛剛那道聲音，給她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就像是她必須要聽他的話一樣，這……
也是規則之力！
白槿兮愕然，心中想到，程然現在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規則之力了？
之前，在金島的時候，她被程然禁足。
當時所有人都驚詫不已，誰都沒想過，程然會使用規則之力，而且還強的令人咋舌。
後來，龍道出緣由。
當時龍說：程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人，他身體里似乎也寄存着某種意志，而這種意志在誘發他體內已被改變的基因天賦，從而導致他漸入魔境，如果長此以往下去，他會變的越來越嗜殺。
不單單是這樣，程然體內寄存的這股意志，似乎比起白少林他們體內的天外意志，更強！
他們之所以放心程然獨自離開，就是斷定在他生死存亡之際，那股意志會被誘發出來，從而擊敗楊睿。
可那股意志一旦徹底喚醒的話，程然也就失控了，而這時，只要他來金島，他們就啟動壓制大陣，將所有人的修為都壓制到神武境之下，這樣一來，他們就有辦法讓程然重新回歸自我。
計劃是這麼個計劃，可有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尤其，人是一種感性的生物。
白槿兮不理會他們的計劃，她不想讓程然獨自面對生死存亡，她不想讓程然變成一個殺人機器，更不想看程然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她義無反顧的來了。
而鄔東冕……
誰也沒料到，除了白槿兮，這老頭會對程然有這麼深的好感。
白槿兮想要阻止程然，可卻破不開程然這聲規則之力，身子顫慄着想要前行，腳卻又像是灌了鉛一樣，根本拔不起來。
「不要……」她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然而，程然卻全然不顧。
「老公，你這樣做是會丟掉性命的！」白槿兮哭喊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想為鄔老前輩報仇，我陪你一起，只要等七八天的時間，我們都恢復了實力，那時也不晚啊，楊睿他又飛不出去地球去？」
「七八天的時間……」
程然雙眼微微眯起。
白槿兮的哭喊聲，也是讓他心頭一疼。可相比起鄔東冕的死，份量就輕了一些。
「七八天的時間……」程然苦澀說道：「我們等的起，鄔老哥等不起啊！」
七八天的時間，足夠他肉身腐爛了。
「可你這樣，與求死有什麼區別？到時仇報不了，自己先……」白槿兮急道。
「我有分寸！」程然沉聲說道，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你出去吧。」
一句你出去吧，讓白槿兮心頭猛的一跳。
還是規則之力！
這句話對她來說，就像是命令一般。
她不想出去，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出門，關門，已是淚流滿面。
李婧竹也好，方素英也罷，她們倆根本就踏不進這個房間半步。
三個女人急得團團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靈氣漩渦也越聚越大，雖然普通人看不到，可神武境以上的武者都能感知到或者看到。
而此刻，城市的某處。
一名身穿西裝，雙手插兜緩步的中年男子，緩步慢行在夜市繁華的街道上，他身旁跟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對尋常的父女。
因為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所以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很普通的兩人。
中年男子進了蛋糕店，買了一盒蛋撻，出來后遞給身邊嬌小女子。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他微笑着說。
身材嬌小的女子，臉上掛着淡淡的憂慮之色，她沒有伸手去接蛋撻，而是輕聲說道：「師父，求您了。」
一句話，讓這個遞送蛋撻的動作，稍稍暫停。
中年男子臉上的微笑依舊還在，但……
剛剛出爐的蛋撻卻進入了旁邊的垃圾桶。
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楊睿。
而身材嬌小的女子，也正是嘗嘗。
「只要您放棄，我們還能回到從前的。」緩了許久，嘗嘗急聲說道。
這句話，這個意思，她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跟楊睿提過無數次，但每次的結果都一樣。
楊睿可以回答她任何問題，可以像以往一樣對她和藹可親，甚至想盡辦法的討好她，但唯獨不去回答她這個問題。
而不回答，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答。
雖然嘗嘗心中早已知道結果，可還是想要聽楊睿親口說出來。
然而，楊睿始終不開口。
或許正如雲以霞所說，他不開這個口，只是不想真的變成孤家寡人吧。
楊睿轉身，向遠處走去。
嘗嘗抿了抿嘴唇，眼中透出一絲哀傷，最後還是抬腳朝楊睿的方向走去。
她不願這樣放棄。
而也就在這時。
前行的楊睿，忽然頓住腳步，隨即猛的轉頭，看向東南方向。
那裏是龍壇醫院的所在。
別人看不到，但楊睿卻看的清清楚楚。
巨大的靈氣龍捲，就像一個接天的漏斗。
聚靈？
楊睿眼睛逐漸瞪大，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知道，聚靈是有人想要快速恢復靈氣，才佈下的陣法，也可能是規則之力的作用。
他還知道，如此聚靈之後如此快速的吸取靈氣，對自身的傷害無比巨大。
所以，有人在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快速恢復實力。
是誰？
程然！
楊睿瞬間明了。
也就是說，鄔東冕騙了他，或者鄔東冕已經身亡，否則程然沒必要這樣以自傷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