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贏家(大結局)

第三百一十章:贏家(大結局)

第三百一十章:贏家(大結局)

「不錯!沈客是安國公之子!沒人比我更清楚這些,安國公三代盡忠職守對大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皇上卻見不得安國公等功勛手握兵權唯恐他們日後生變無法控制,於是十一年前策劃了安國公血案,殺了安國公一家的兇手就是故去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朱閣,朱閣原名祝革,乃安國公親信,被皇上買通的朱閣殺害安國公一家后改名易性為朱閣,為皇上執掌錦衣衛,若非當時安國公中有一與沈客年歲相仿的小孩,沈客也根本無法逃出生天,沈客十二歲參軍!在涇城從小小的士卒做起,為大賀抵禦草原的入侵殺敵數千立下赫赫戰功,皇上………………」

十一年的往事,被高台之上的杜依依簡潔的緩緩道來,人們熟知的未知的真相從記憶深處被挖掘而出,那些熟悉的陌生的畫面,刺痛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沈客的窮困潦倒,沈客的窮途末路,沈客的生不如死,沈客不是大賀百姓們的英雄,但是是她的英雄。

她知道寧致遠肯定會來,雖意料之中,但她依舊很感動,感動於他能在天下百姓面前將他父皇的醜事講出來,為的只是救她一命,寧致遠豁出了性命的來救她,寧蕭是如此,顏行祿也是如此,那麼,沈客也會是如此。

涇城的艱苦,沈客浴血奮戰立下的功勞,伏虎軍變的真相,雁留湖畔叛變的真相,乃至京城那場大火的真相。

就算無法讓百姓相信,至少能讓他們懷疑。

真相永遠不會被淹沒,她堅信。

寧朝戈的敗,敗在他失道寡助,敗在他大意自得,若他不是要侮辱沈客與寧致遠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今日杜依依不可能站在這裡,若非他那不該有的貪婪慾望,她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若非他冷血無情,今日他也不可能從未眾矢之的。

「呵呵!笑話!一群亂臣賊子,居然抹黑惠明帝劫持皇后還要來污衊本王?動手!」寧朝戈笑眼一眯,身後的是禁衛立即就行動了起來。

禁衛雙手才剛剛觸碰到寧致遠的身體,人群中就飛出了一把飛刀,將禁衛的三根手指齊齊削斷。

隨即,秦淮縱身而起踏著一位百姓的肩頭借力掠向了高台。

杜依依讓寧致遠知道了一個震驚的真相,讓百姓們更是狐疑不已,以寧朝戈的權勢來看顯然寧朝戈蓄謀殺害皇上這點是站不住腳的。

秦淮身手不弱,三名禁衛兩三下就被打倒在地,越來越多的禁衛緊接著涌了過來。

然而這次他沒有出手,人群中再縱身飛出了一人。

此人是一個老翁,老翁摘下了面具,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全國正在緝拿沈客,沈客居然還敢跑到京城來送死!

他來了!杜依依不知道該是鬆一口氣還是倒吸一口涼氣,沈客沒有死在全國的大力搜捕之下她很高興,但她更不想看到他因自己而死在這裡。

「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寧朝戈!雁留湖畔的舊賬,我們今日就算算!」沈客把劍,縱身來到了寧朝戈身前,禁衛們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包圍,眼看就是一觸即發的大戰。

寧致遠按住了秦淮的手,給了他一個眼神,秦淮得令,趁著杜依依身側守衛空虛放到了幾個禁衛。

寧朝戈的預料之外沒有算計到的,依舊是沈客在軍方的影響力,他全防萬防給沈客羅織了一個殺害君主的罪名,卻沒想到最後卻還是有人可以為了他搖旗吶喊!

開國聖祖絲雖得天下,但從未試圖過將天下變成寧家之物,而皇上走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這條路走下去要麼是贏,要麼就會輸的一塌糊塗,可惜在他贏之前,他就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裡。

而寧朝戈有今日之困,一部分是他的大意所致,一部分更是皇上在軍方留下的怨恨與沈客的威信所致。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就在午門外僵持的時候,城北門的兩萬兵力已經突破了都督府的防守線,緊閉的城門,為這群『亂臣』而開。

兵敗如山倒,寧朝戈一掌權就急著排除異己,沒有人會相信他,熹王獻王之所以會出兵,都是因為對他的不相信。

書如海口中也有一個真相,雖沒有杜依依的這麼詳細,但已經足以讓人判斷誰是亂臣賊子,書如海對皇上忠心不二,沒人會懷疑他。

而思郡王出兵,是得了宋將軍的一個承諾,宋將軍承諾若睿王能夠掌權,他所屬的江南軍系就能擴大一倍。

信同侯的兵力中有一部分來自鎮國將軍寧昌安,一部分則是他剿匪時所收納,很多人忽略了前去錦州剿匪一去就是一月多的信同侯,更沒有人知道他另一個真實的身份,他並非錦衣衛里的人,但他與朱閣的地位相差無幾,他也是皇上的一雙眼睛,在人人都以為他深居不出的時候,他已經替皇上走過許多地方。

如今他的歸來,並非為了私情,而是為了皇上的一席話,皇上一力培養寧朝戈讓許多人都以為皇上已經將寧朝戈當做了繼承人,但實則不是,皇上也一力的要讓寧致遠與沈客劃出界限,皇上曾與書如海說過的話也與他說過,所以他才會親近寧致遠。

沈客這麼說過寧朝戈,性情急躁缺乏耐心,今日他就死在了他的這一致命缺點上。

堅固的城樓有一扇脆弱的城門,跋山涉水而來的士兵如遇水的鯉魚一遍有過了這道龍門,開始了自己嶄新的征途,進入了京城,他們或許將會成為歷史上的罪人,或許將會就此死去,或許,他們會開闢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城北門,城南門,城西門。

未曾到午門觀看斬首的百姓還不知道這些湧入京城的軍隊是為何因何而來,他們躲入了家中,慶幸著這些士兵沒有燒殺搶掠。

也許是同胞相殺太殘酷,也許都督府的士兵也在渴望著能有另一種開始的到來,在意識到無法撲滅這群人的時候,有些人乾脆選擇了放棄。

數萬大軍,很快聚集到了午門。

百姓們如同鳥散,驚慌失措的欲要逃離,但沈客說了一句話。

不管百姓們認為他是惡魔還是英雄,沈客的話都有著絕對的震懾力。

「諸位放心,他們不會傷你們一絲一毫!沈某請諸位留下來做一個見證!」

局面已經失控,優勢正在慢慢轉移,還未能從這種轉變中回味過來的寧朝戈有些暴躁,大軍包圍,他手下的都督府大軍居然無法抵擋!這是他的恥辱,他欲要讓寧致遠沈客死在這裡,他們去給他反力一擊!

「沈客!你兩次叛亂不成,還想造反?」

站在高台上,寧朝戈居高臨下盛勢凌人!

「我們安家世世代代忠於大賀,若非皇上殺害我父母,我也無須隱姓埋名,皇上苦苦相逼,我一而再再三退讓,皇上讓朱閣在雁留湖畔截殺我等數萬士兵,卻與天下說我們起兵造反!你覬覦皇位謀害皇上,卻昭告天下說我沈客弒君叛亂!現在我就在你面前,面對天下百姓,你如何自圓其說!」

沈客也為想到局面會有這樣的突變,他一直沒有等到的大軍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趕來了還帶來了這麼多的救兵,人群中宋將軍與他一抱拳,他恭敬的抱拳回禮,熹王、獻王、書如海、思郡王、信同侯,這些都是他的恩人,今日救了他的命是其一,能夠相信他也是其一。

士兵中還有一些人,雖骨瘦如柴卻戰志高昂,他們是陪著沈客出生入死的那千人,沈客朝著他們深深一鞠躬。

還有一人。

沈客不知道此刻見到她是喜還是憂,他要做一件自己的事情為自己而活,她捨生忘死的前來奉陪,她的無私,讓他自慚形愧。

有些話,沈客說來無人相信,杜依依說出人人質疑,但一人說出不會有人懷疑。

皇上的三大心腹,一是陸以安,二是顏柳,三是書如海。

陸以安息聲閉門絕客,顏柳失蹤不知身在何處,但書如海今日來了。

「寧朝戈,皇上對你悉心栽培寄予厚望,你為人子,怎下得了如此狠手?」書如海氣得渾身發抖,他活到這麼一把年紀能讓他氣成這樣的事情已經少有,有的也都是與皇上有關,皇上已經入土,他連最後一面也沒見到,要不是宋將軍的話,或許他還在緝拿沈客的途中,沈客的實力如何沒人比錦衣衛更清楚,但那一夜沈客絕對不可能輕輕鬆鬆用那麼一點人攻入皇宮,那夜的寧元宮已經付之一炬,沒人知道真相,他的真相,亦然是推測而出。

但他堅信,而且他身上還有皇上的託付,他不能看著睿王就此身亡讓皇上的期望落空。

所以在他去睿王府的那日後,他認真的想過了寧致遠的話。

寧朝戈氣急敗壞的踢翻了身後的椅子,冷峻的道:「書公公,你是一把年紀老糊塗了,居然與這些亂臣賊子摻和在一起!」

「若我們這樣是亂臣賊子,那我們就亂一回,大賀的江山也是從陳朝手中奪來的,開國聖祖也是受人冤枉被人壓迫才會舉旗!寧朝戈,你弒君篡位,現在我替天行道,你有何話說?」

寧朝戈當然無話可說。

紛亂的時局結束得比之杜依依想象的要簡單得多,沒有流血漂櫓的廝殺,沒有吶喊震天的討伐,寧朝戈與沈客的午門外對質已經讓蒙在鼓裡的百姓知道了真相,以前伏虎軍變或許他們還能冷眼旁觀,這次他們中許許多多的人都因此受難,知道幕後真兇就是虛情假意的賑災還讓騙得他們感激萬分的寧朝戈,知道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被抹黑被冤枉,百姓們的怒火已經足以讓寧朝戈粉身碎骨。

寧朝戈負隅頑抗,但也只是以卵擊石,更何況有皇后在寧蕭的手中。

看似強大的新班子,也不過是耐看不耐用的繡花枕頭,都督府的新兵沈客從未放在眼中過,卻被寧朝戈當成了盾牌,那些被排斥的有能之士,更成為了壓倒寧朝戈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賀二十四年六月十八,惠明帝入葬皇陵,即將舉辦登基大典的皇位繼承人選晁王在午門外被捕,原中軍都督府都指揮使沈客叛亂,領軍攻入京城救下其義妹杜依依,揭露晁王弒君弒父贏得戰局,時稱午門事變。

寧朝戈弒君弒父,罪名應當誅滅九族,但其出身皇族可免株連刑罰,寧致遠下令將其關押天牢,秋後問斬。皇后被打入冷宮,鎮國侯與熊懷遠被收回兵權打入天牢,餘下一干黨派降職免職。

餘下來,就是皇位繼承的問題。

幾經變故,寧致遠對皇位已經沒有半點興趣,他想到了此次隨著靈隱寺一同進京的寧承幼,怎想寧承幼受國師點撥已經無心權勢。

寧致遠召開了一次議會,參與的人有陸以安、被救出的顏柳與顏行祿、趙其東父子、宋將軍、思郡王、熹王獻王、沈客、孫裴、書如海、信同侯。

寧致遠不願登基為帝,皇位不能懸空,寧承幼也不願繼承,書如海熹王獻王提議從寧家的三代內宗親中尋找,倒是思郡王有不同的意見。

他提出了沈客。

沈客在軍中威望無人能及,而此次誅朝奸功勞又是第一,與寧致遠乃是姻親,又是安國公之子,雖非寧家血脈,但開國聖祖與安國公乃是結拜兄弟,若他繼位,必能帶著大賀走出幾次內戰後的陰霾。

寧致遠都已經不在意皇位的歸屬,皇位是不是寧家人做他也不會介懷,只要沈客能夠善待寧家人在日後將皇位歸還寧家,他沒有異議。

書如海信同侯雖有反對,但最後也在寧致遠的勸說下接受了此事,但先決是沈客必須當著諸人面寫下承諾書,願意在百年之後將江山歸還寧家。

沈客本對此一屑不顧,但宋將軍與他提到了那些士兵的祈願,在他被認定叛亂的時期,那些死去士兵的家屬遭受了非人的對待,死的死傷的傷,更有甚者家破人亡,只有他繼位,才能穩定軍心。

最後讓他決定的,是杜依依的話。

議會之後,他與杜依依在月光下走了一回。

「你受了這麼多苦,這本就是寧家欠你的!以你的能力,能讓大賀更加強盛!」

「若我想回涇城,你可會跟我一同回去?」

「不會!」

沈客很認真,她也很認真,沒有杜依依記憶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杜依依,對他們兩人而言重要的涇城對她來說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邊城。

沈客落寞的點頭,雖沒再多言,但在第二日他召集了眾人,當著眾人的面寫下了承諾的密信交給了寧致遠與熹王保管,然後在第三日,他在寧致遠以及熹王等人的認同下宣布登基。

有軍方的強大陣營為依仗,又有寧家宗室的支持,沈客的登基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時局宛若有回到了百年前那個讓人歡喜覺得自由的時代,登基大典在十日後舉辦,寧致遠與杜依依一同出席參與。

顏行祿終於在顏柳的要求下訂了婚,將成為顏少夫人的女子乃是思郡王之女。

青瀾不知何時不辭而別,連常媽媽也不知道她的去處。

沒有了兄弟的傾軋,沒有仇恨的驅使,寧致遠終於是當起了閑雲野鶴的逍遙王爺,每日與杜依依執手閑看落花自在洒脫,杜依依在平復后開始每日忙於打理睿王府內務,夫妻同心協力不亦樂乎。

來到這個世界是她的幸運能認識到這些人更是她的幸運,京城局勢漸漸穩定,大賀可預見的會逐漸強盛,寧蕭有了心儀的未婚夫,顏行祿有了能白首到老的未婚妻,沈客雖登基也能與陸湘雪一夫一妻相守,這些有血有肉活在她記憶中的親人,已經是她的牽挂,這個世界已經與她密不可分,就如她與寧致遠,已經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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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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