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孟
成嵐和于晴面面相覷。
畢竟剛才發生的事，實在是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
「咳咳……」成嵐尷尬地乾咳兩聲，企圖緩解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啥，你說……咱會不會是撞上鬼了？」
對面的于晴吸了一口豆奶，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盯著還未關掉的手機界面，目光獃滯，似乎還是沒有相信不久前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壞了，這小子不會被嚇傻了吧，他應該不是那麼小心臟的人啊。」成嵐心裡暗自嘀咕。
又過了幾分鐘，后廚中炒飯的聲音越來越弱，于晴似乎也從獃滯中恢復過來了一些，他抬起頭看向成嵐，「成嵐，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靈異事件？」
「也……也許有呢，亂七八糟的報道咱又不是沒少見，天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時間孰真孰假，活得久了什麼魔幻的事都能遇到……」成嵐擔心於晴被打擊的太重走不出這顛覆三觀事件的陰影，於是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其實，成嵐是真的多慮了，即使他不那麼煞費苦心，以于晴那小子的性格，三天後不活蹦亂跳才怪呢！
于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又說道：「誒，你有沒有看到前陣子d站上很火的那個視頻啊，就是那個人偷拍到半夜一個黑衣人在小巷裡飛檐走壁的視頻啊，後來很快就被刪了，現在想想那會不會是真的啊？」
「誒還有，」于晴想了想馬上又說道，「外網上傳的那個「冰人」的傳言啊，據說一個男人手一揮，水塘里的水全都結成了冰。你說這麼離譜的靈異事件都給我們碰上了，那這種非正常人類會不會也真的存在啊，想想都覺得好激動啊！」
成嵐：「……」
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嗎，于晴還是那個于晴，怎麼可能會被此等小風小浪撼動？
看著一臉中二的于晴，成嵐真想一巴掌把一疊市中心幼兒園的招生傳單甩到他臉上。
你要是幼兒園沒讀爽還想再讀可以直說啊，你家那麼有錢供你讀個伯爵幼兒園應該不成問題吧，這種事你都能毫無違和感地聯想到超人類上，老奶奶過馬路都不扶就服你啊！
說話間小吃店后廚的炒飯聲已經停了，成嵐翻了個白眼企圖支開話題，「咳，那啥，曉雯的學生會競選進展怎麼樣了，我看就她身邊那一群發毒誓要為女神上刀山下火海的男生都夠她的對手喝一壺了吧。」
「誒，兄台此言差矣。」成嵐的嘗試顯然十分成功，一說到自己的妹妹於曉雯，于晴就有說不完的話，話題被很成功地支開來，「曉雯競選當然是成功了，不過靠的可不是那群凈會說酸話的男生，她靠的那百分百是自己的實力，實力懂嗎？我跟你說啊，最近曉雯她……」于晴很快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吹捧自己品學兼優的妹妹，彷彿妹妹的榮譽都是自己的似的。而成嵐也樂呵呵地洗耳恭聽，一方面是他對於曉雯本身也有些好感，但更主要是因為他很高興自己成功轉移了于晴的注意力，節省了對方四年的幼兒園中二時光。
于晴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正講到興起處呢，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那她也是塊料。」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成嵐兩人著實嚇了一跳。
回頭才發現原來是這家小吃店的老闆，一個頭髮白黑夾雜亂糟糟如雞窩一般的老頭子，正端著兩盤冒著熱氣的炒飯站在兩人的桌子旁邊。
「不好意思，您……剛才說什麼？」于晴好奇問道。
「呵呵呵……」老頭子將炒飯放在桌上，將手緩緩伸向下巴，估計是想高深莫測地摸摸鬍子，但摸到一半似乎想起來自己沒有鬍子只有鬍渣渣，便悄悄地將動作改成了托下巴，然後一臉淡定的坐在成嵐旁邊的一個椅子上。
成嵐：「……」
怎麼感覺這老頭有點逗比啊，不會很不靠譜吧。
「我剛才說，你說的那個妹妹聽上去也是塊料。」老頭子笑呵呵地對於晴說道。
「是塊料？是塊……什麼料？」于晴一臉蒙圈。
「誒，你難道忘記了你剛才講的那些超人類之類的東西嗎？」
成嵐：「O_O!」
你妹啊，我好不容易把話題支開，你特么一句話就給支回來了，你是不是存心的，啊！！？
但是于晴聞此，頓時就激動起來，「您是說，那些東西真的存在，那樣的話……」
「哈哈……」老頭子見自己目的達成，洋洋得意，「我倒沒說你說的那些東西真的存在，我的意思是……」
「喂，來一碗粗粉干，別加肉絲！」店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很煩躁的男人，牽著女友對老頭喊道。
老頭：「……」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暫停營業了！」老頭沒好氣地喊道。
暫停營業……這畫面似曾相識啊！成嵐嘴角抽搐。
門口的男人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鬧鬼了，連續五家店都臨時關門，現在連碗面都吃不上，我看真特么有鬼了！」
成嵐和于晴兩人聞言，心中冷笑：你才試了五家就崩成這樣，心理素質有待提升啊！
「咳咳……我剛講到哪裡了？哦對，我的意思是……」
「妖怪，吃俺老孫一棒！呔！」
電視中突然傳出的聲音粗暴地打斷了老頭的講話，原來是于晴的手不小心壓到了桌上遙控器的放大音量鍵。
老頭子：信不信我掀桌啊啊啊！
一臉蛋疼地關掉電視后，老頭終於開始流暢地講話:「算了，多說無用，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跟你們平常所了解的，有所不同？」
「？？？」成嵐兩人面面相覷。
「你們過來。」老頭向兩人神秘地勾勾手指，兩人乖乖地將頭探了過去，只見老頭兩隻乾癟的手突然往兩人的額頭上一按，兩人就齊齊地身形一軟，趴在桌子上面，躺屍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中，老頭子帶領著表面躺屍的成嵐和于晴的思維，見識了這個世界完全不一樣的一面，深深地震撼到了兩人的心靈，將他們原先認為牢不可破的三觀擊得粉碎。相比之下，他們之前遇到的「餐館排斥事件」，簡直微不足道。
「呃啊……」成嵐先扶著腦袋蘇醒過來，于晴緊隨其後。他們看到坐在面前的老頭子與一小時之前一樣慈祥地朝他們微笑著，但他在兩人心中的形象，已經由原先的有些逗比和不靠譜變得高大威嚴，渾身上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跟我說說，你們都看到了些什麼？」
「我看到了……嗯……」能說會道的于晴最先理清思路，「宇宙中存在著許許多多的修鍊者，他們的能力遠超常人的想象，但是他們分別來自不同的修鍊體系，一般來說不同的體系之間水火不容，它們之間的爭霸與戰爭已經持續了……上萬年，未見結果……大概就這樣。」
成嵐在一旁點頭贊同。他之所以對如此迅速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堅信不疑，其實是因為老頭使了一點精神方面的小手段。
「那……」成嵐問出了兩人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您屬於什麼體系？您為什麼要找到我們？」
「咳咳，第一個問題我暫且不作回答，至於第二個問題……沒錯，確實是我操控了你們的行程讓你們來到我的店裡，原因就是我看出你們兩個在異能體系方面具有很大的天賦，我打算親族發掘你們的潛力並教導你們變強！」
「真的？」于晴聽到這裡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這麼說我也可以成為超能力者？太好了，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現在嘛……」老頭子猶豫了一下，「回家去，留意這兩天的快遞，就這樣。」
于晴：「……」
怎麼跟我想的有點不大一樣啊，按照那些網路小說的套路，這種時候不應該打通我的異能脈激發我的潛能神馬的嗎？為什麼這麼草率啊！
「那……您怎麼稱呼，要留個微信什麼的嗎？」
「我叫孟……咳咳，叫我老孟就好了，聯繫方式什麼的就不用了，我自有辦法。」
「哦對了，還有就是，一旦你開始了一個體系的修鍊，就絕不能再去修鍊其他體系，因為你體內其他體系的脈輪將會被封印住，千萬不要試圖嘗試，否則即有可能小命不保。」
成嵐：「……」
為什麼如此重要的事情您會忘記說啊，而且聽您剛那語氣，輕鬆得好像在說「哦對了，明天來的時候記得帶上雨傘」一樣，難道這件事，另有您沒有告訴我們的隱情？
送走成嵐兩人後，老頭子一邊拉上捲簾門一邊暗自嘀咕：「唉，一個多小時，按正常的生意的話都能賺三十塊了吧，好可惜……」
這話要是給剛走遠的成嵐和于晴聽見，恐怕老頭子剛剛在他們心中建立的高大威猛通身散發聖光的形象會轟然崩塌。
而此刻，店門口，一隻先進的仿生機械蚊子靜靜地懸浮著，默默地記錄下了剛才店內所發生的不尋常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