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長到了我娶你可好

梓馨先去辦理出院手續，林楓換好自己的衣服時。梓馨回到病房，他先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孩。

小孩面朝著牆，背對著他們躺著，好像還沒從剛才梓馨拒絕他的痛苦中，恢復過來。

小孩的媽媽輕輕撫摸拍打著他的肩，表情哀傷地看著窗外失神。好像身邊的梓馨和林楓不存在一樣。

梓馨拉著林楓想往外走，突然又轉回身，來到小孩床前。笑著說。

「小朋友！你不是想要做姐姐的男朋友嗎？等你長大了姐姐就答應你。」

小孩嗖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表情興奮地看著梓馨。

「真的嗎？姐姐！」

小孩的媽媽，趕緊拉住孩子歉意的說。

「姑娘，你別聽他瞎說，這孩子最愛胡說八道。」

梓馨朝著小孩的媽媽點了點頭。

「沒事兒的阿姨，他挺可愛的，我挺喜歡他的。」

小孩更興奮了，直接從床上立起來。這樣他正好和梓馨一般高。

「既然姐姐喜歡我，能親我一下嗎？」

梓馨沒想到他能提出這樣的要求，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林楓，林楓給了小孩一個發狠的表情。

小孩好像沒看見似的，用手點著自己有些蒼白的臉。

梓馨為難的看了一眼，小孩的媽媽。

小孩媽媽生氣的說。

「你鬧夠了沒有，不能再胡鬧了。」

小孩嘟起嘴，不高興的說。

「姐姐才不會親我呢，大哥哥對姐姐那麼好，別以為我啥都不懂，大哥哥才是姐姐的男朋友。等我長大了有女朋友了，我也要對她像大哥哥對姐姐一樣好！」

梓馨幸福的看了一眼林楓，眼淚簌簌的流了出來。

林楓從梓馨回來就覺得她很奇怪。偷偷的問。

「你怎麼了？」

梓馨只給了他一個很傷感的眼神。轉身把一個檔案袋一樣的東西，塞在女人手裡。

轉身拉著林楓往外走。

小孩的媽媽往外追，快到門口的時候，小孩說。

「姐姐，我是逗你玩的，其實我知道自己長不大的。」

連林楓的心裡都為之一顫，回頭不舍的看著小孩。這時才發現他和別的孩子的不同。

「媽媽！不用那麼辛苦的瞞著我了，我，我，我全都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他的眼裡沒有淚水，只有孩子的天真和無畏。他馬上又笑了起來。

「姐姐你能抱我一下嗎，我是個瓷娃娃，不能給你親的。」

梓馨毫沒猶豫跑過去抱了他一下，然後轉身從屋裡出來，小孩的媽媽已經無力再追她們。抱著孩子傷心的哭著。

一直到走出醫院的大門，林楓和梓馨都沒說話。站到街邊時，林楓問。

「我們是不是又沒錢坐車了？」

梓馨擦了擦眼淚，笑了笑說。

「回酒吧的錢有，回你那兒只能步行。」

林楓皺了一下眉。

「你不會把鑽石也給他們了吧？」

梓馨上來跨住他胳膊，把頭靠在他肩上。

「我才不會呢，我要把它做成天底下最漂亮，最獨一無二的戒指，然後在一個特定的時刻，讓一個特定的人戴在我手上。」

林楓明知故問。

「那個特定的人會不會是我？」

梓馨故作神秘的看了他一眼。

「你猜呢？」

林楓皺著眉不高興的說。

「鑽石可是我的耶，如果那個人不是我，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梓馨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

「不好說，我現在開始討厭你這個被門擠過腦袋的傢伙了。」

林楓在他背上輕輕的抓了一下。

「那，我就把鑽石偷偷的賣掉，決不能為別人做嫁衣。」

梓馨在他肚子上的傷口處，摸了一下。

「你敢賣，我就在這兒捅你一百刀。」

林楓抓住他的手，他們十指扣在一起。

「你這女人真毒，比黑寡婦還毒。」

梓馨馬上說。

「豈止毒還敗家呢，這樣的女人你敢要嗎？」

林楓垂著眼皮看著她。

「真得好好考慮考慮！」

梓馨掐了他一下。

「考慮你大爺，這樣的女人你打著燈籠都不好找，全世界就一個，絕版的，定製的，獨一無二的。」

哈哈哈……

他們打車回了酒吧，梓馨真夠意思，只剩了一百塊錢，去了計程車費。還剩七十八。

要了兩份外賣，紅燒排骨蓋飯，拿到梓馨屋裡。兩人就著紅酒，活生生的吃出，法國大餐的味道。

都喝了紅酒，情又這麼儂了，暈暈乎乎的，自然而然的要睡在一張床上。

林楓心猿意馬的躺在床上，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他還從沒體驗過真槍實彈的感覺呢，可梓馨剛把上衣脫了。

林楓腦袋裡那個討厭的傢伙，忍不住的說。

「哇塞！」

林楓的醉意一下子醒了一半。

「別看。」

梓馨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腦袋裡的聲音說話。

臉紅撲撲地，眼神色眯眯的。

「什麼不讓看？咱倆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看地，來，讓我看看，我幫你解開。」

林楓捂著自己的腰帶，用後背往床下挪。

「梓馨你先穿上！」

梓馨已經醉的很厲害了，晃著小手一臉痴笑。

「還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處男，來！姐姐給你玩點兒情調，勾引，勾引你。不！不是勾引，是引導啟發，引導引導你，啟發啟發它。」

說著，他把酒瓶子放在床頭柜上，來了套鋼管舞里的動作。

「好像差點什麼，對，對，這個動作后應該脫一件衣服。」

說著她直接把褲子脫了，繼續跪在床上熱舞，動作越來越火辣。

「身材真好。」

林楓用力錘自己腦袋。

「你是人是鬼，為什麼我能聽見你說話。」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倆是一個人。」

「誰跟你一個人，你是幻覺吧，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是是，就是幻覺，你就當我是夢，你們繼續。」

他光顧著和自己腦袋裡的這個聲音說話了，梓馨啥時候騎在他身上的，他都不知道。

「你在和誰說話呢？」

都到這份上了，林楓覺得不實話實說，想讓梓馨懸崖勒馬不太可能。

他摸著梓馨柔滑的肩膀，說。

「梓馨！我身體里住著一個東西。」

梓馨眨眨眼睛，噗嗤一下笑出來。用手指搔弄了他下巴一下說。

「我知道！你身體里住著一隻小怪獸是不？他現在是不是很饑渴？我身體里現在也有一隻小怪獸，也很饑渴，來吧！放出你的小怪獸吧！」

腦袋裡又忍不住來了句。

「你快點兒啊！」

梓馨這麼性感，這麼妖嬈，林楓也不是塊真木頭，他會沒有感覺嗎？

可這時候總有個人不知道在哪兒跟你說話。那是什麼感覺？那是被人流著哈喇子圍觀的感覺。

他心裡怪怪的，還有，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那現在自己是誰呀？自己跟梓馨，是不是也等於他跟梓馨，這這，這那行，自帶開綠的感覺有沒有。

林楓偷偷地把床頭櫃兒上的酒瓶子，用腳弄掉地上。啪的一聲碎了。

「梓馨，酒碎了，我去收拾一下。」

梓馨抓著他不放。

「碎就碎，咱這兒又不缺酒。」

「要不！咱接著喝酒行不！」

「喝什麼酒啊，現在剛剛好！再喝就真醉了。」

林楓想起上次梓馨翻臉，是因為他肩上的疤，這次再試試。

他故意摸他肩上的疤，梓馨沒什麼反應。

「梓馨，你肩上的疤是怎麼弄的。」

「是我爸小時候燙的。」

得！這個也失靈了。林楓又想起吉他的事兒。

「梓馨，你送給羅子的馬丁，真的是你前男友的？」

「是啊？怎麼，你喜歡嗎？喜歡，給你買個更好的。」

哎呦，林楓真要瘋了。今天梓馨這是怎麼了，百毒不侵。他被梓馨騎著，一直躲一直躲，顛著屁股在床上轉了一圈，還是很危險。

腦袋裡的傢伙又開始說話了。

「你到底能不能行？真服了你了，這時候你還能磨磨蹭蹭的！」

「你不是我嗎？行不行的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這個時候跑出來？一點兒都不懂偷窺的潛規則。」

「唉！」

腦袋裡的聲音嘆了口氣。

「我也想每時每刻都能和你溝通，可是你的意念太強了，我只能在你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才能這樣和你說話。也只是說說話而已。」

林楓想了想問。

「你說我霸佔了你的身體，我是誰？你又是誰？」

腦袋裡的聲音說。

「你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在用我的名字。」

林楓想到關鍵的了，馬上問。

「既然我們共用一個身體，是不是我做什麼就等於你做什麼？」

嘻嘻嘻！

從他的笑聲里，林楓能聽出他此時很猥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要是能控制身體，早把你趕出去了，我只是多少能感知到一點兒你看到的東西。就像現在，我比你還想擁有這個身體，可是，我辦不到啊。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嗎？比抱著屏舔還難受呢！」

林楓心裡舒服一點兒，可，明知道有人偷窺，還要和梓馨發生點兒什麼，這份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他還是沒有。

林楓想到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問。

「我的意志什麼時候才會薄弱？你才能和我說話？」

「比如現在呀！」

「這我知道，還有什麼時候？」

「通過這段時間我的觀察，畢竟被你霸佔已經時間不短了，你高興，激動，憤怒，生氣。有這些情緒變化的時候，我都能感知到，有時候就能短暫的和你溝通。特別是現在，你的意念相當的弱了，所以我才能和你溝通這麼長時間，你一定不要慫，保持住，否則我就無法跟你溝通了。」

他還想問，預知別人死亡的事兒，跟他有沒有關係。可，儘管梓馨現在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下半身，他老是自言自語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掐著林楓的臉說。

「你在念什麼經？」

林楓突然想起一本經書。說。

「我再念大力金剛經！」

說完馬上後悔了，這個時候搬出這本經書，明顯是想讓暴風雨更猛烈些嗎！

梓馨痴痴的一笑。

「這本好，你繼續念！」

林楓又問。

「我還能問你個問題嗎？」

等了好久腦袋裡的聲音也沒回答他，這時才發覺，他已經不敢挑戰梓馨的小指頭了。

林楓反而高興了，起碼現在和自己共用身體的這個傢伙，什麼都看不到了。他馬上又控制住情緒，不能太高興，要不他會回來的。

可這時他又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把偷窺的趕跑了，他和梓馨也啥都幹不成了。

梓馨折騰了一會兒，也累了，主要是喝太多酒，現在有點兒像激情后的虛脫。依偎在林楓身邊，恬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