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人跳樓
午飯過後，蘇韻回到家中休息了一個下午，等她準備上班時已經是旁晚六點半。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這時天色已經昏暗，周圍燈光也陸續亮起。當她來到醫院時，發現醫院大樓下站滿了人。人們都抬著頭望向天台，不停地指手畫腳高聲議論著。蘇韻走過去，好奇地望向天台。只見上面站著一個人，因為樓層太高，看不清站的是什麼人？但可以肯定那人動作有點大，應該是非常激動，隨時有可能墜落下來的可能。
蘇韻連忙擠到前面，看到正在維持秩序的保安大叔就問：「輝叔怎麼回事？那人是誰啊？」
「蘇醫生你來了，那是個老太婆。聽說她孫子今天早上從電梯上掉下來，人還沒醒過來，老太婆一時想不開就想跳樓了。」保安大叔說。
蘇韻心砰地一緊，她馬上衝過警戒線，往電梯處跑去。等她上到天台時，她看到兵兵的奶奶站在圍欄上正垂著自己的胸口哭喊著不想活了。蘇韻看到王醫生也在，連忙過去低聲問道：「王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醫生見是她連忙說：「兵兵的手術是做完了。但他的腦內神經受損，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就算醒過來了，智力也會受損。老人的兒子和媳婦回來了，我把這告訴了他們。做兒子的就跑去罵了老人幾句，老人受不就跑到這來想要自殺。」
蘇韻這時才注意到老人前面正站著相互攙扶的一男一女，明顯就是她的兒子跟兒媳婦了。兩人情緒也是有點激動，那男的在說，老人要是跳下去，他就跟著一起跳。女的硬把自己老公拉著，但已經哭得不能出聲。
蘇韻走過去距離老人大概兩米遠，她大聲喊道：「阿姨，我是蘇醫生，有什麼我們下來再說好嗎？」
「蘇醫生，我害死我孫子了。我是罪人，我只有死了才能贖罪。」老人見到蘇韻更是激動，她彎下腰，手用力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絕望地看著蘇韻。
「阿姨，兵兵現在的狀況只是暫時的，他肯定會好的。」蘇韻不動聲色地向前挪動了兩步，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老人。
「你不用騙我了，王醫生都跟我兒子說了，兵兵不會好了。都怪我，幹嘛要帶他到商場玩呢？他就看上了一個玩具，我買給他就好了，為什麼硬要把他抱走呢？我還是死了算了。」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那激動的樣子真的隨時都有往下跳下去的可能。
「媽，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我求你下來吧！」此時老人的兒子聲嘶力竭地喊著，人也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他的老婆靠在他身上，除了不停地流著淚，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
「阿姨啊，兵兵的情況我們可以繼續想辦法。但是如果你真的這麼跳下去了，兵兵就沒有奶奶了，你兒子也沒有媽媽了，你不能這麼殘忍啊！」蘇韻又繼續往前兩步，她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上。早上她看著兵兵摔落到自己的腳下，這一刻她可真不願意再看到老人在自己眼前跳下去。
「蘇醫生，我該怎麼辦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聽到這句話老人的狀態已經軟了下來。她不停地搖著頭，望著蘇韻向她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你先下來好嗎？我和你一起想辦法，你要相信我，相信醫生。」蘇韻已經來到老人跟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老人。此刻她烏黑的眼睛透出閃亮真誠的光芒讓老人心中的希望再次燃起。
老人慢慢彎下身，把那毫無生氣的手遞給了蘇韻。蘇韻握住她的手，正要往前一步把她扶下來時，老人由於站在圍牆上太就久，神經一鬆懈，腳下沒力，啪地一下就往下摔。
「小心！」蘇韻大喊一聲，人也沖了過去雙手死死地拽住老人的手。
老人身體已經掛在圍牆外面，她望了底下一眼。只見樓下的人如同小貓小狗般大小，頓時嚇得手腳發軟，根本沒力氣握住蘇韻的手，但出於本能反應，她還是死死地拉著蘇韻。
蘇韻拚命地拉著老人，這時其他醫生和後來趕到的警察也撲上前，奮力地將老人救了上來。老人被救起來后就暈了過去，在一旁候命的醫生和護士迅速將老人抬到床上立馬送去了急診室。她的兒子和兒媳婦在別人的撐扶下也跟了下去。王醫生走過來看了看蘇韻輕揉著手腕關心地問：「手沒事吧？」
蘇韻動了動手腕，笑了笑平靜地說了聲沒事，人也跟著下去了。她的手隱隱作痛，明顯是拉傷了，就到骨科要了點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再回到急診室。她先回到辦公室跟其他醫生做交接工作，這時顧瀟瀟沖了進來。她看到蘇韻包紮著手連忙跑過來急切地問：「蘇蘇你手沒事吧？聽說剛那老太太是你救下來的？」
「我沒事，手就拉傷了一點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那老太太現在怎麼樣了？」蘇韻把自己的手從顧瀟瀟手中抽了回來，若無其事地說著。
「她沒事，就是嚇暈而已。已經醒了，王醫生和她的家屬都在那陪著開導她呢。倒是你啊，救個人都會把自己弄傷的。那一家人得怎麼謝你啊？老人小孩都是你救的。」顧瀟瀟再次將蘇韻的手拉了過來觀察著，瓜子臉上寫滿了心疼。
「救人是我的職責，有什麼好謝的。我先過去看看。」說完也不等顧瀟瀟有所反應就把手抽回來往外走去。
顧瀟瀟看著好友的背景消失在眼前，不禁笑著自言自語道：「明明心腸熱得很，就愛裝冷漠。」
「這也就是我們蘇蘇可愛之處啊！」一旁的趙亦東湊近顧瀟瀟的耳邊說。
「說的也是！下班了要一起出去喝杯小酒嗎？」顧瀟瀟收拾了桌上的報告問趙亦東。
「可以啊，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那裡喝酒特有情調，我帶你去。」
「好啊。」
兩人收拾完東西有說有笑地走出了辦公室大門。此時一雙眼睛正在後面盯著他們。這眼神有妒忌，有懊惱，有無奈。眼睛的主人是屬於急診室另一個醫生柯俊朗的。這個柯俊朗來急診室有兩年了。他早就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