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噩耗

王嘉然細細看了新聞中報道的案子，王建忠牽涉到了一件賤賣國家資產的案子，因為不是主犯，調查下來僅僅是給與撤銷黨內職務和行政降職處分。

少數人利用國有大型電力企業的壟斷地位對地方電力進行低價或超低價收購，地方電力最終大量流入了私人、小集團甚至個人手中。

還有一些民營企業或個體，用行賄受賄的手段，超低價收購地方國有資產，還有在改制過程中，經營者利用其制度設計的地位，以弄虛作假的手段造成國有資產流失。他們把資產低評估，負債弄高，用活用足政策，以把國有資產買到自己手中。

五花八門的手段層出不窮……王嘉然看著都覺得詫異

王嘉然疑惑、痛苦過後又有一絲迷茫。這一系列的案件中他的父親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引以為傲的父親一直都在犯錯嗎？

王嘉然看著網上那些人人喊打的言論，心裡煩悶又焦躁。

雖然他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這些，但是王嘉然還是會因為這些聲音而感到暴躁煩悶。

他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疲憊無比，在女孩收拾屋子細細碎碎的聲音中陷入了睡眠。

江柔放下箱子，轉頭就看見王嘉然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人是累極了吧？

她也沒叫他，輕手輕腳的開始收拾起來。

江柔打了水開始一點一點的擦灰，拖地，客廳、茶几、柜子一個一個的擦了好幾遍，幾個房間的地板也拖了好幾遍。

一個月沒有人住灰還是挺多的，江柔換了4次水才弄好。她沒有開大燈，只是開著一個落地燈在自己慢慢地幹活，王嘉然就躺在對面的沙發上，他緊緊閉著眼睛，胸膛有節奏的起伏著，似乎已經陷入了熟睡。

等江柔收拾好時，外邊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窗外是華燈初上的高樓大廈，是高架橋上的車流，是城市閃爍的霓虹和被燈光染的泛紅的都市的夜空。

江柔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她在猶豫要不要叫王嘉然起床，現在已經8點了。

手機響了起來，應該是外賣到了。

江柔拿起手機，輕輕的關上門，下樓去取外賣。

因為是兩個人，江柔訂的比較多，她定了一家還不錯的中餐，一份番茄牛腩、豆芽菜皮蛋卷、竹筍爆肉丁、乾貝燴芥菜。外加兩碗米飯

江柔提著沉沉的外賣到家時王嘉然都還沒有醒，江柔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王嘉然最近幹什麼了，看來是累壞了。

江柔在飯桌上擺好菜，燒好一壺開水。

她走到沙發邊輕輕推了王嘉然幾下，「王嘉然醒醒，吃飯了。」

王嘉然緩緩睜開眼睛只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房間里昏暗低沉，有隻一盞暖黃的落地燈和牆下的燈帶亮著，沙發對著客廳的落地窗，王嘉然睜開眼就看見了窗外燈火輝煌的夜景。

江柔就蹲在他的旁邊，像小貓那樣推著他，讓他起床。王嘉然只覺得自己的疲憊散去了一些，不管現實如何，此刻還是很美的。

江柔看見王嘉然醒了，轉身打開了客廳的大燈。「好了，快起來吃飯吧。」

「吃飯？」

王嘉然往餐桌看了一眼，只見上邊擺滿了菜，都裝在外賣盒裡。

他笑了一聲，「我先去洗漱一下」

在暖黃的燈光中兩人一塊用餐，時不時閑聊幾句。暖黃的燈光鋪了一地，柔柔的投射在他們的臉龐上。

色澤鮮艷的番茄牛腩甜酸咸口、牛肉也燉的肥爛不膩。脆脆的筍丁鮮咸可口，在緊張了這麼久之後，和心上人吃一頓美味的家常菜撫慰了王嘉然的焦躁和疲憊。

飯後

江柔收拾著桌上的外賣盒子，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球的王嘉然，「你還不回去嗎？」

「急什麼。」

「那我把外賣盒子放門口了，待會你幫我帶下去。」

「好」

兩人一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剛吃完飯就一起看美食紀錄片，這集的主題是烤串。

轉眼就到了晚上十點，江柔忍不住催促起王嘉然，「你還不走，我都要睡覺了。」

王嘉然笑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走了。」

江柔送他走到了門口，王嘉然提起了門口的垃圾，臉上微微浮著一點暖意，

「我走了。」

江柔點了下頭，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中。

……

在公寓的日子，江柔徹底當起了一個宅女，每天除了學習就是運營微博、買菜、遛彎，王嘉然要她報自己的導師，如果這樣王嘉然可以手把手教她實驗室做的東西，進面之後錄取率會直線上升。

江柔以前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有了自己的事業之後，她的想法又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她和以前得過且過的自己不同，現在明確有了需要去學習的東西。

在認真思考了自己的未來和需求之後，她決定報考物聯網與人工智慧方向，他們的「喬竹老農」以後勢必會越做越大，如果她的專業是相關領域，那麼到了一定規模之後工廠的自動化、信息化建設她還能去把關。

早晨江柔在書桌上認真啃著數學一，有線性代數、概率統計、高等數學，大學的時候這些她都修完了，現在要重啃一遍。

江柔做題做的入了迷，她在景潤基因那幾年雖然只是個程序員但是在那裡良好的氛圍中也學了不少數學知識和演算法的數學模型，

現在只要稍微撿撿就好了，

少女的手指捏著筆在白色的演草紙上飛快的舞動，一個個數學符號在她指尖落下，

突然，放在書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江柔被鈴聲打斷了思路，是誰找她？

郁唯這個名字在屏幕上閃爍著，

江柔笑了一聲，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王琳修女急切的聲音，「江柔嗎？郁唯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搶救，你可不可以過來看看她？」

江柔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驚地回不過神，「搶救？」

王琳修女哽咽的聲音傳來，「是心臟病，你來看看她吧。」

江柔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十分不真實，前段時間還見過一起玩過的小姑娘怎麼今天就被通知去了急救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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