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渣女
浮生輕然一笑，「你不用對我如此態度，我此次，當真只是單純的看望暖暖。」
司傾清冷的笑了一下，「既是如此，那你現在可是看完了？若是看完了，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那種由心裡陡然生出的排斥感集齊強烈，不管是在何時，他都不喜歡極了浮生的存在。
浮生也未與他計較，他深深的看了慕思暖一眼，道，「好好照顧她。」
「不需要你提醒！」司傾冷然道。
浮生斂眉，未在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慕思暖宛若遊離在狀況之外，直至浮生走後，她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司傾蹙眉，抱著她的胳膊道，「方才他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慕思暖垂下眼瞼，靜默了好一會兒，方吐出了一句話，「沒事，他……他是來與我道別的。」
「道別？」司傾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是，浮生他，已經知道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事情。所以……他來見我，是來祝福我，並且與我道別的。」
聽罷，司傾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浮生從未死心，此番跑到慕思暖面前，便是想要滿足自己的私心，將慕思暖帶走。
「是我誤會了。」司傾不由得抱住了慕思暖，低低說道，「我以為，他對你從未死心。」
慕思暖抿起嘴唇，閉上眼眸沒有說話。
司傾蹙了蹙眉頭，想要問慕思暖關於昨日的事情，可是，思及慕思暖因為浮生的事情正難過著，於是，他想了想，便什麼也沒有說。
……
末。
一整日下來，慕思暖顯得都有些奄奄的，司傾便都以為她是因為浮生風緣故，故而才不願意說話。
是以，他便也沒有強迫慕思暖。
可是，在之後的幾天里，慕思暖的情緒依舊有些低沉。
便是在做後面幾個任務的時候，司傾也再為見她開心的笑過。明明已經拿到了所有的心之碎片，她為何還如此？
在擔憂和不解之中，司傾將慕思暖拉至河邊，問道，「暖暖，你現在這般究竟是怎麼了？你什麼都不與我說究竟是為何？！」
慕思暖抬眼，看了司傾一眼，嘴唇輕抿了起來。
「我沒事。」
「沒事？」司傾咬牙，不禁有些生氣，「自從那天你拿到了最後一塊碎片，合成了心月之後，你就一直不甚說話。
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心月出現了什麼問題？」
慕思暖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慕思暖咬唇，不由沖著他大聲道，「你為何要這般質問我？！」
司傾一頓，手不禁從慕思暖的身上落了下來。
慕思暖咬了咬唇瓣，繼續道，「對，我承認自從拿到心月之後，我對你的態度是有些不一樣了。
那是因為……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司傾一怔，「什麼意思？」
慕思暖垂下眼瞼，背過了身去，「意思就是，我這些天一直在想的是，怎麼甩掉你。」
「甩掉我？」
冬日的風才將將過去，灌入司傾的衣服里，讓他覺得格外的冷。
他本該是不會覺得冷的，畢竟他是只妖精，怎會那麼容易怕冷。
可這會，他因著慕思暖的這句話，感覺到徹骨的冰冷。他依稀記得，當初兩人說過，絕不輕易的拋下彼此，也絕不輕易的說離開。
可現在，她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甩開他？
是說，離開他的意思嗎？
他抿了抿嘴唇，澀然笑了一下，「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慕思暖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覺得還能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暖暖，你告訴我，你這句話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個意思吧？」
他開始想，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否則的話，他的暖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一年來，他自認為兩人是幸福的。沒有什麼爭吵，有的更多的是一種甜蜜。即便他們還沒舉辦婚禮，但在他心裡，暖暖早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他也不是不願意給她一個完整的婚禮，他是想，待他去了她的世界之後，他可以學著她那邊的習俗，然後給她辦一個中西合璧的婚禮。
他想，那樣的婚禮，她定然會是開心的。
可是，這些想法都還沒付諸行動，他的暖暖，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慕思暖背著身子，始終沒有說話。
沉默了片刻，司傾伸手抓住了慕思暖的手臂，道，「暖暖，是不是心月出現了問題？」
「不是，」她咬了咬唇瓣，道，「心月沒有問題，是我……我出現了問題。」
「什麼意思？」
慕思暖閉眸，心裡抽疼的厲害。「司傾，你……可還記得溫言？」
司傾一頓，心裡陡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驀而，只聽她道，「當初，在西瞿的時候，你曾問我是否喜歡過溫言。
那個時候我說沒有，但實際上，我欺騙了你……」
司傾的身子晃了一下，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我承認，我這樣實在很渣，很過分。
但我不得不說，我喜歡你，可我也喜歡溫言。」
「你……也喜歡他？」
「是，」慕思暖袖下的拳頭握了握，「我喜歡他，我喜歡溫言，但同時，我心裡對他還有莫大的愧疚。」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便是連慕思暖都覺得殘忍至極。
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
這些日子來，她想過無數次該怎麼和司傾說這些。
可她思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出該怎麼和他說明幾個月的努力已經完全付之東流。
她想，與其兩個人都沉溺在不可能的事情中，而顧自痛苦著，不如她親自的將司傾推開，讓他以為，自己便是一個殘忍的不值得付出的女人。
那樣，至少他會覺得自己只是用錯了一段感情，也不至於因為她的不在，而傷心難過著。
思念一個人的痛苦，便由著她自己來承受好了。
……
眼淚，在那一刻落了下來，她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須臾，只聽身後的司傾道，「所以，你不願意我跟著你回到你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