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對不起

「那就不用再照了，你已經照了很久了。」顧景程一把拉過我。

「景程，秦肖語判下來了吧？判了多久？」我靠在顧景程的身上問。

「判下來了。」

「多久啊？」我接著問。

「六年。」

「嗯，六年！以她現在這個年紀，坐六年已經足夠了。」我點頭。

「她說她想見你。」顧景程放下手機，低頭看著他懷裡的我。

「她想見我？她什麼時候說的。」我有些意外，秦肖語現在已經開始坐牢了，她居然還會想要見我？

「昨天說的，我原本不想告訴你，但覺得應該還是要跟你說一聲。」

「她的律師跟你講的？」

「嗯。」顧景程點頭。

「那我明天去看看她吧。」我看著天花板，雖然不知道她找我幹什麼，但她應該有話想跟我說吧。

「我陪你一起去。」

「你確定你要陪我一起去？明天你應該回公司吧。後天我們要去海南了。」我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明天不用回公司安排嗎？」

「之前我就已經在安排年終的事情了，以前談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去最後安排一下就可以給員工們放假了，我就可以直接去看一下秦肖語了。」

「明天下午陪你一起去。」

「那好吧，我們先睡覺了。」我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我和顧景程下午的時候準時到了見秦肖語的地方。

我們坐在接待室裡面，等著獄警把秦肖語帶出來。

「去吧。」獄警帶著秦肖語出來了，我看見她的時候覺得不僅僅是過了一個多月，是過了很久很久。她今天沒有化妝，頭髮也是最普通的扎在上面。感覺她突然蒼老了好多不是過了一個月，而是過了十年。

她身上沒有了以往的那麼凌厲的感覺，眼神都灰暗了。

她走到我們的對面看了我們一眼，安靜的坐了下去。

「顧景程，我今天只是想和陳汐白說幾句話。」她低著頭開口了。

「景程，你先出去吧。」我朝顧景程說。

「好。」顧景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了出去，接待室裡面只剩下了我和秦肖語，獄警站在旁邊幾乎可以忽略他。

「你想跟我說什麼？」我開口問。

「我在這裡面坐二十年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要讓他們幫忙給我減刑？」秦肖語還是低著頭在說話的，語氣十分的低沉。

「二十年，對一個還沒有結婚的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輕輕的回答她。

「這不是更能讓我得到報應嗎？」

「你得到了報應對我有什麼好處嗎？當然，我承認我不是聖人，我不可能完全原諒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情。你就當我只是想做個好人好事吧。」

「好人好事？」秦肖語低著頭苦笑了幾下。

「你打算我們兩個說話這些時間一直低著頭嗎？」我開口問她，從說話到現在，我一直只能看到她的頭頂，這種對話的方式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是想讓一個傷害過你的人感激你嗎？」秦肖語抬起了頭。

「我沒有那麼偉大的想法，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放棄和她溝通了。

「你不怕我出來以後接著傷害你們嗎？」秦肖語看著我的眼神全是不理解的樣子。

「如果你在這裡面呆了五六年之後，出來還是不停地想著要傷害我的話，那可能這輩子我真的不可避免的要被你傷害了吧。」

「陳汐白！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顧景程！」秦肖語的眼睛馬上紅了，我好像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她很久之前的回憶。

「以後你可以為你自己活了，不要再活在對他的愛裡面了。」

「從小我就和他在一起，小時候的顧景程一天就特別忙，比平常的小孩子都要忙，他要學習禮儀要接受貴族的教育。我爸爸雖然只是秦將軍的日子，可是我也比其他的小女孩要好，我求著他們，說我可以陪著顧景程，讓他們也把我給送到顧景程學習的地方。」秦肖語開始說了起來。

「小時候的顧景程還是會跟我講幾句話的。後來長大了以後，我爸爸給我灌輸了很多他自己的行事風格和方法。我以為那樣顧景程會很喜歡的，結果沒想到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子的女孩子。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被我爸爸熏陶的心裏面只有那種想法了，從小我爸爸就告訴我喜歡什麼東西，用盡方法都必須要得到。顧景程就是我用我爸爸教導的方法，第一個想要得到的。」秦肖語說完之後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喜歡你的人，不需要你用盡心思的去得到他，只能說明你和顧景程真的沒有緣分吧。」我不知道怎麼勸她了，那麼多年她只喜歡過顧景程一個人，說這不是愛嗎？好像不可能吧，說這是愛嗎？那她的愛也太可怕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顧景程永遠也找不到他中學時候等的那個女孩子了，結果沒想到居然就是你！」秦肖語搖著頭，一臉的痛苦。

「以後你的日子裡不要一天想著顧景程了，想想你自己。六年的時間如果你表現的好可以減刑的，出來以後，你的人生就是嶄新的一頁了。」我勸她。

「今天找你來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秦肖語站了起來朝我鞠了一躬。

「你……」她突然的轉變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跟你說對不起，可是這一個月生活里不需要想著怎麼從你手裡面奪過顧景程，也見不到顧景程，突然讓我有些想通了。」秦肖語嘴角也是嘲諷的笑。

「我收下你的對不起，以後你不要耿耿於懷這些事情了。以後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好好掌握吧！」

「你這麼簡單就原諒我了？你的婚禮、你的人生被我攪的一團糟。」秦肖語還是不理解的樣子。

「原不原諒你是一回事，但我希望以後你的人生可以好好的過，多為自己著想。至於我的婚禮，從另一個方面想，起碼你這麼一攪，讓我對我的婚禮更加印象深刻了。」我站起身，「好了，我覺得我們該說的也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