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約定

這種態度也是正常，畢竟大家對這些外來者們也是有些見怪不怪了，知道雙方都是不同的階層，註定不會有長遠的發展，因此也沒有什麼親近的必要。

不同的天賦等階也代表了不同的階級，儘管只是學院中的階級，但也象著着這個世界的縮影。

「果然不管哪個世界，都不會有真正的平等啊。」蘇笑自嘲的笑笑，漫不經心的打量起新同學們。

他可沒有什麼階級之隔的成見，他只想看看妹紙。

雖然現在是冬季，但學員們的着裝十分清涼，短裙和長靴似乎是女生的標配，看的蘇笑心情大好，完全遺忘了早上的不愉快。

而女生們的上身直接裸露的肌膚雖然不多，但卻恰到好處的應有盡有，配以半透明的材質，有種若隱若現的美感，顯得格外撩人。

除了那個一襲黑裙，手持小扇的……

蘇笑這才發現，那位神秘的黑裙少女，居然也在新同學的隊伍中。

她似乎也認出了自己，朝着自己的方向優雅的笑了笑，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而蘇笑則是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心有餘悸的張望着四周。

在確定了柒月沒來上課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心情愉悅的繼續欣賞著女生們的青春活力。

台上除了一襲黑裙的神秘少女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名一身雪白的銀髮少女了。

根據沖國人均白毛控的設定，蘇笑自然也是下意識拉滿了對銀髮少女的好感度。

但對方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眼神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冰冷，讓人下意識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但蘇笑看到的東西，卻是有些不同。

在銀髮少女冷漠的眼神之中，他居然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在肆意的散發着光與熱，似乎要將整個教室焚毀一般。

銀髮少女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冰冷的眼神輕蔑的掃過人群，最後和蘇笑四目相對。

在那一瞬間，蘇笑感覺自己的靈魂和意識都被封鎖了，好像銀髮少女的目光有什麼魔力一般，好似神的光輝一般，威壓卻又不可注視。

蘇笑試圖擺脫和銀髮少女的對視，但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直到，另一種光輝的到來。

之前和蘇笑打過招呼的黑裙少女眼中也燃燒起了火焰，但和銀髮少女不同的是，她眼中的火焰通體黑色，有種說不出的陰冷以及，親切感。

蘇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那種陰冷的光輝產生親切感，但毫無疑問。黑裙少女救了他。

或許是和兩人的注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蘇笑感覺自己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了起來，好像身體被什麼抽幹了一樣。

在徹底失去意識見，他好像聽到了黑裙少女的聲音：

「不可注視神。」

當蘇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教室里空蕩蕩的，學員們都去用餐了，只剩下蘇笑一個人看着四周迷茫不已。

「你也是，從那裏出來的嗎？」

突如其來的問句讓蘇笑有些惶恐，快速的環視着四周，尋找著聲音的主人，但卻在轉頭的瞬間撞上了一片柔軟。

看着黑裙少女手中的小抱枕，蘇笑為自己之前的齷齪想法而感到羞愧，自責的輕咳了兩聲。

「咳咳，你們是？」

「我叫久九。這位是霖鹿。」黑裙少女久九笑着介紹了自己以及身旁銀髮少女霖鹿的姓名，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蘇笑表面溫和的笑笑，心裏卻是有些無奈，因為對方說的是泛大陸語，剛才那兩句話他一句都沒聽懂。

自己並沒有語言學的天賦，儘管接受了身體的記憶，但也只學會了帝國語，這還是帝國語和中文極其相像的緣故，而對於大陸通用的泛大陸語，蘇笑幾乎是一竅不通。

蘇笑思考了片刻。下意識準備要個微信，試圖用翻譯軟件來打破僵局，但卻在開口的瞬間想起了這個世界沒有互聯網和計算機，只有一種以元靈為載體的通訊工具。

沉思片刻好，蘇笑訕訕的用帝國語開口道：「要不，加個手環號碼？」

久九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滿臉都是不解的表情，看的蘇笑不免有些心潮湧動。

蘇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難道對方不會帝國語？

他正欲開口道歉，只見久九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用帝國語問道：「手環？什麼是手環？」

蘇笑這才反應過來，手環這種神殿定義的常識的只對內域的人有用，自己也是想當然了，把手環當成了理所當然的常識。

接着蘇笑歉意的笑了笑，為少女講解起手環的作用。

「手環是神殿為內域的子民們免費發放的通訊工具，可以及時的接受神殿以及聯邦的公告。」

「手環之間也可以互相聯絡，通過在特定的頻道留下文字訊息，來達到即時通訊的目的。」

正當蘇笑眉飛色舞的科普設定的時候，一旁的霖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蘇笑則是尷尬的笑笑，不經意間再一次對上了久九的視線。

這一次，久九的眼中沒有出現那詭異的火焰，但他卻突然想起了那兩個夢中的少女。

儘管記不清面容，但蘇笑清楚的記得這份注視的重量，緊緊的鎖住了他的心（物理意義上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直到久九嫣然一笑，蘇笑才如釋重負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臉驚恐的看着身旁的佳人。

一襲黑裙的久九雖然看起來顧盼生輝，撩人心懷，但總讓人覺得心裏不安。

那誘人的笑顏之中，似乎隱藏着蘇笑難以觸碰的隱秘。

「這群螻蟻之中，只有你是特別的。」久九一邊舔著嘴唇，一邊嫵媚的笑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今天早上啊，多謝你救了我。」蘇笑強忍着內心的恐懼，佯裝鎮定的回答道。

但其顫抖的身體和加速的心跳卻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似乎要更早一些呢，那時候見到的那個人，果然是你。」

似乎毫不顧慮還在學院之中，久九掩嘴一笑，周身環繞着幾隻漆黑的靈蝶，扇動着翅膀輕輕的飛向蘇笑。

蘇笑卻只能渾身在顫抖，儘管內心充滿了恐懼，但卻沒有半點掙扎的勇氣，只得眼睜睜的看着那幾隻危險的靈蝶進入了自己的體內，將自己吞噬殆盡。

但今天的例外，似乎有點多。

靈蝶在進入蘇笑身體的瞬間便消失殆盡了，期初久九還沒注意，以為只是失去了控制，直到那幾十隻靈蝶都不見了蹤影，久九才意識到蘇笑的特別。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久九笑意盈盈的看着蘇笑，眼神里卻是有些欣賞。

蘇笑尷尬的笑笑，識趣的舉起了雙手。「我投降，你隨意。」

而在久九的手觸碰蘇笑身體的一瞬間，兩人都感受到有什麼彼此之間有什麼東西被鏈接到了一起。

一個淡淡的低語在兩人心中響起。

「是否締結契約。若是締結契約，雖以人之表象存活於世，將與人類遵從不同之理。」

蘇笑聽着這有些熟悉的台詞，遲疑了片刻，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身旁的久九玩味的笑笑道：「我願意。」

在久九開口的一瞬間，一股黯淡卻又極其強大的元靈風暴向外擴散了出去，震懾著整個聖都的天空。

但學院內的學員們，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有和久九一同前來的霖鹿，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兩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遠處天空微微亮起，象著着新時代的到來，神話再度開演，亡者卻不能重獲新生。

一切都悄無聲息的改變着，等待某個變化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