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黎明與黑暗上

1910年6月底陸振華趕回綏遠，因為孩子要出生了。等陸振華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中已經是滿屋的尿布和小孩穿的衣服。為了保險陸振華從天津教會請來了醫生，同時還將太醫院退休的老中醫給弄來了，再加上經驗豐富的老接生婆直接上了三保險。接生婆說就在這幾天，所以陸振華也不處理事情，一般政務有王永江和楊永泰處理，事後報備一下；軍務由吳佩孚、張孝淮和周力先行給出處理意見，再由陸振華派副官去宣布處理結果。

7月2日陸振華來這個世界十年後終於有了自己的第一孩子是一個男孩。陸振華給他取名叫陸仁軌，希望他將來能像唐朝名將劉仁軌一樣大破倭寇。一時間陸家是人潮湧動，親朋好友臨門。幸好張怡的母親也就是陸振華的岳母到來才幫助陸振華理清了家事，讓陸振華得以解脫去處理各項事務。

首先傳來好消息的是包頭製藥廠正式建立，可以月產磺胺葯種十二萬支，同時對磺胺類藥物的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已近可以生產八種常用磺胺類藥物。同時伍連德在一年時間內多的時間裡成功的製造出了鏈黴素，雖然產量很小但是已近彌足珍貴了。陸振華連忙安排人幫助伍連德進行生產和儲備。而從太醫院請來的幾個退休的老中醫幫助陸振華研究研究中成藥，主要是雙黃連膠囊，疏風解毒膠囊和連花清瘟膠囊。陸振華的疫病防治手冊尚有主要成分卻沒有分量，所以只有找到幾個老中醫來幫忙分析和研究。為防治一戰後期的西班牙流感而專門準備的。

其次就是詹天佑傳來好消息，現在鐵路已經已經修通了包頭到綏遠；白雲鄂博至包頭的複線；張家口至大同。而尚未完工的就是集寧到綏遠和大同到集寧的部分路段。預計明年五月底可以修通，到時可以直接從北京到包頭。

再次就是鋼鐵廠的好消息，工程計劃已經完工。陸振華從漢冶萍挖來的吳建吳任之的確是一個高材生。原本計劃的30萬噸鋼鐵的產量，在其到任又引進了新設備使產量達到年產鐵27萬噸，鋼14萬噸和鋼材9萬噸，總共年產鋼鐵50萬噸。同時建成了大型軋鋼廠三座和一座中型軋鋼廠、一座小型薄板廠。

最後煤礦廠及煤化工廠也獲得重大發展。由德國援助建成煉焦廠四座，擁有煉焦爐19座，年產能力207.5萬噸焦碳。配套設施包括苯精鍊工廠一座，有塔式精苯蒸餾器12套；焦油廠兩座，蒸餾器16套，生產中油和重油。化工廠三座，年產萘6000噸，硫酸20萬噸，硫銨15萬噸。

大量的好消息數的陸振華這些天感覺非常不錯。而岳母提出了一個讓陸振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建議，讓張怡的六哥張武來陸振華這裡謀一份差事。並不是張武無能，而是張武是一個革命黨。準確地說張武是一名被複興會培養出的殺手，就是清末流行的炸彈黨。如果這事是岳母自己提出來的也罷，如果是張武提出來的就得小心。陸振華在當時的情況下又不能拒絕，只好點著頭答應。

晚上陸振華回到房裡看了一下熟睡的兒子，捏了捏兒子嫩嫩的臉蛋。然後對他媳婦張怡說道：「你六哥是學什麼的？」

「你這麼突然問起這個？他是學政治法律的。」張怡疑惑的問到。

「沒什麼，就是岳母讓我在這裡給他謀一份差事。他不會是日本東京帝國大學政治法律系畢業的？」陸振華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張怡問道。

我草，怎麼這麼倒霉呀！整個一個標準恐怖分子訓練營出來的。清末革命黨的自殺式襲擊者只有兩類人，一就是學化學機械個是炸彈製造者和實施爆破者；二是東京帝國大學法律政治系的是標準人體炸彈和漢奸製造工廠。這哥們要是給我來個同歸如盡，那我的多冤呀。

「我只是猜的，你想你們家有權有勢留學肯定是好的學校。日本好學校就那麼幾所，很容易猜的。」陸振華笑著說。

「我們孩子都有了，你上回說很快給我答案，因為你懷孕我也就沒問你，你現在該想好了。」陸振華問道。

「等幾天，我還有最後幾個問題沒考慮清楚。」張怡說。

八月初孩子滿月的時候，張武終於出現在陸振華面前。陸振華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問道：「六哥，不知道想謀個什麼差事？」

「我想參軍。」張武乾淨利落的說。

「六哥，你要想清楚，別的地方我可以對你松點，但是一進軍營我的命令可就沒用了，到時可別怪我沒提前給你打招呼。」陸振華說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張武說道。

「好，明天早上卯時三刻在門口等我，我帶你入軍營。」陸振華說完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四十分時陸振華準時到達門口，同行的有兩個副官張九齡和阮春橋。陸振華看著在外面等著的張武就說：「騎馬，跟上我們。」說完就率先騎馬直奔軍營而去了。此時城外軍營的士兵剛開始起來，陸振華就在操場上站著，等著時間到號兵吹集合號。張武雖然也會騎馬，但是並不經常騎所以覺得大腿內側有點發燙。

操場上不是有士兵和軍官走過，一律陸振華先行向他們行軍禮后他們再回禮。他們對陸振華的稱呼也各式各樣，有稱陸振華為：大人的，統領的，將軍的，教官的，校長的……這些不同的稱呼也反映出他們與陸振華關係的不同。

從1909年10月之後陸振華的軍隊裡面由陸軍部陸陸續續派來了不少的軍官，有留學生，也有國內軍校生。如溫應星、溫濟忠、陳延甲、蔣方震等留學歐美的；陸鍾麟、宋哲元、肖耀楠、徐永昌、張培梅、施從雲、施從濱、李鳴鐘、蔡榮壽、賀國光等就學國內和日本的。其中還有一個讓陸振華最不放心的人：馮玉祥。陸振華沒辦法只能在暗中壓制馮玉祥，同時讓人盯住他，他可不想自己在前線和敵人乾的正起勁的時候，後方自己陣營發生叛亂，導致自己大敗而歸。

很快集合時間到，所有的學員兵和士官培訓生都在這裡集合了。陸振華將張武安排到新學員兵中就不管了。然後就開始早上的訓練，早上是體能訓練全副武裝的五公里越野。陸振華沒帶裝備而是跟著士兵一起跑，陸振華在後面不停地提醒各班班長注意合理安排體力和隊形。等到最後訓練結束后，很不幸的是張武的拉後腿而是全班沒有早飯吃。

陸振華是綏遠陸軍小學的校長，同時他負責教授學員的步兵進攻和防守的理論和戰術。今天將有課講的是步炮協同戰術，陸振華講課時不但有學生同時也有教員在後面聽。

「步炮協同主要方法：炮兵進行火力準備（火力突擊），為步兵發起進攻（抗擊敵人衝擊）創造條件；在戰鬥過程中炮兵火力直接支援步兵戰鬥；壓制敵縱深內目標。」陸振華說道：「通俗的**就進攻時，先用大炮猛烈轟擊敵人的陣地，步兵迅速進攻，在敵人躲炮彈的時候就衝到敵人陣地前二三十米的地方。然後炮兵的活力向後延伸，阻擊敵人的後續援兵前來增援，步兵在幾秒內衝進敵人陣地中去打破敵人的防禦陣地。」

陸振華又接著說：「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提問，不要不懂裝懂。」

「校長，步兵進攻時最後炮彈只有二三十米，難道不會誤傷嗎？還有離敵人陣地二三十米時怎麼樣能準確而快速的通知炮兵炮火延伸？學生的話問完了。」學員韓保祿坐在椅子上說道。

「我們在進攻時不能保證炮彈不落在自己人頭上，所以要求我們要去相信自己的戰友。之所以踩著著彈點前進是為了減少傷亡，只要不是特別倒霉一般情況下挨一發炮彈死傷不超過五個人，而一挺機關槍一個彈夾可以殺傷十五個以上。而人在炮停后三秒就可以清醒，五秒就能投入戰鬥，所以為了生命只能是這樣進攻才最安全。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們下邊要講到的，就是戰時通訊技術。步炮協同是炮兵配合步兵，所以步兵要指揮炮兵進攻就要有方便快捷的通訊。現在戰爭通訊主要是電台，德國已經有了攜帶型電台。我想隨著時代發展一個班擁有一台可以隨時聯絡的步話機將不再是夢想。」

「校長，如果我們防守敵人進攻呢？我們該怎麼辦？」學員張亮問道。

「這個問題我不回答，由在座的的諸位回答。大家勇敢發言，現在錯了不要緊，只要戰場上不出錯就行了。」陸振華說道。

「我們用炮兵幹掉敵人的炮兵，然後我們就攻守易勢了，到時我們也以步炮協同進攻敵人」學員劉波說道。

「修築好水泥工事，配合好碉堡。」學員張二柱說道。

「就地挖好防炮工事，炮擊躲在洞里，炮一停馬上出洞組織防守。」學員王毅說道。

「在陣地前，鋪設地雷和陷阱、鐵絲網，拖延敵人步兵進攻，為我們組織防守贏得時間」學員楊軍說道。

……

「大家說的都有可取的地方，我認為這些都是正確的。同學們戰場是千變萬化，你們能正反兩方面想一想，我覺得是這堂課最大的收穫。戰爭一定程度上就是敵我雙方互相猜測對方的想法。你要是猜對了，你就贏得了先機。但是我還有句話要告訴大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枉然的。」陸振華說道。

「中國有句話說：打鐵還得自身硬。我給你們一個鎮的兵力，彈藥管夠。然後讓十萬巡防營進攻你們，你們損失要是超過一成半，那你們就是不合格的。所以天下沒有一成不變的進攻戰術，也沒有一成不變的防守方法。防守變了，進攻也隨之改變；進攻戰術變了，防守也隨之改變。所以我們在軍校教給你們的只能是基礎的戰術，以後你們在此基礎上加以改變或自創戰術都離不開這些基礎。」陸振華笑著問道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