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橡膠計劃

1909年4月1日陸振華就著婚假帶著張怡去了上海，同時去的還有陸振華一個六十人的衛隊，全部都攜帶德國毛瑟C96手槍2支、手雷4枚和10支毛瑟G98改造的狙擊步槍。張怡笑話陸振華膽小怕事，陸振華他們住進了浦江飯店最好的房子。當天晚上上海灘著名的外國銀行工商銀行的總經理喬治?羅伯特親自前來拜訪陸振華，這時喬治來中國一年多時間的第一次會面，雖然他們在電報上交流頻繁。

「你好，老闆。沒想到閣下這麼年輕。這時銀行一年來的營業情況。」喬治恭維的說道同時遞過一本賬本和一張清單。

「好了，喬治。我跟你叔叔是多年的老搭檔，他既然將你推薦給我，我想問問你對現在國際和國內的金融市場有什麼看法。」陸振華一邊看著清單一邊問道。

「歐美的銀行危機已經過去，德國經濟恢復乏力。但是歐美各國資本市場上投機依然很嚴重。中國這邊投機也很嚴重，主要體現在橡膠上。」喬治認真地說。

「很好，你的分析不錯。我這過來就是為橡膠而來，你給你叔叔發電報說儘可能的以美國註冊的美洲銀行的名義多購進美聯儲的股份。同時你去南洋收購一些橡膠種植園，並多開荒地宣布種植橡膠。」陸振華說道。

「先生，這樣做很危險的，我覺得用不了多久橡膠泡沫就會破碎。到時我們損失會很大。」喬治說道。

「不是的，喬治。我們並不是要種橡膠，我們是要上市。到時股票會全部出售給日本人和歐洲的投機商，這件事你不要自己出面，只要在背後監視就行了。」陸振華笑著說。

「天呀，歐洲的投機商可要破產了。」喬治說道。

「記住，在南洋的殖民地官員可用錢去賄賂，不要把這裡當成歐美。你用槍打死十個殖民地官員，有九個已經貪污，剩下的一個是剛剛調過來準備貪污還沒有來得及的。只要給的價錢合適，任何證明他都可以開給你。」陸振華說道。

「知道了老闆。」喬治說道。

「另外，銀行不要借貸給國內買橡膠股票的任何人和公司。你有錢的話可以跟在後面玩玩，不過不要耽誤了正事。」陸振華說道。

「謝謝老闆。沒事我就告辭了。」喬治說道。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張怡說道：「你跟喬治?羅伯特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叫你老闆？他是工商銀行的總經理嗎？」

「你不會一個一個的問，這麼多你讓我怎麼回答。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才女。他既然叫我老闆，那麼我和他就是雇傭關係了。據我所知他的確是工商銀行的總經理。」陸振華回答道。

「我只是不確定而已，去年元旦我參加同學家的酒會，遠遠的看到他一眼。天呀，他們說工商銀行有上億兩銀子的本金。你佔有多少股份？」張怡八卦精神發作的問道。

「好像這家銀行是獨資銀行，還沒有第二個股東。準確的說工商銀行股本是1800萬英鎊，至於多少銀子我還沒算過。」陸振華說道。

「你怎麼有這麼多錢？」張怡問道。

「想知道嗎？那就斷絕同同盟會的來往，我就會告訴你。而且你所看到的是冰山一角，。」陸振華繼續引誘道。

「我還要考慮。」張怡略微考慮了一下說。

第二天陸振華帶著張怡在開始在上海灘租界內逛起來來，領略一下這個時代被人稱作遠東第一城市的風采。上海不愧是冒險家的樂園，租界裡面形形色色的外國有好幾萬人，既有面白金髮的歐洲，又有包著白頭巾的印度人，還有少許全身漆黑的非洲人和一部分矮小猥瑣的日本，人來人往一片繁忙的的景象。陸振華看著黃浦江邊建著一批近代化的企業，不由得說：「你看，那裡就是國家強大和民族復興的基礎。當然他們數量少了些，規模也小而且缺乏鋼鐵之類的重工業，否則這裡就是中國的希望所在。」

「不就是一些機械修理廠和幾個輪船修理廠嗎？什麼東西都要進口，怎麼可能復興我們的民族和國家。」張怡不屑地說道。

「那我問你，在歐洲列強入侵清朝之前中國有什麼近代化工業沒有？沒有，有的是手工作坊。你在看看現在，雖然列強允許這些東西出現在中國主要是為了方便侵略我國，但是卻為我國帶近現代文明。如果沒有這些小幼苗將來怎麼能長出大樹了，以前大冶地區也冶鍊鋼鐵，但是他們有你叔叔做總督時建成漢陽鋼鐵廠產量高嗎？質量好嗎？我並不是排你叔叔的馬屁，中國近代鋼鐵工業的發展你叔叔是首功之臣。」陸振華說道。

「不要提漢陽鋼鐵廠了，這是我叔叔的心病。別人一提就笑話他不懂裝懂，費錢無數最後還被人稱為：錢屠。」張怡急忙說道。

「我知道當年大人為化驗礦石就購買高爐的事情，但是你去問問那些笑話你叔叔的人，為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懂張之洞建成了中國第一鋼鐵廠，而諸位大才卻至今連個鋼鐵作坊都沒建成了。中國永遠都是說比做容易。」陸振華說道。

4月5日陸振華以新加坡商人黃平的身份請蘭格志拓植公司的經理麥邊在浦江飯店共進午餐。陸振華與麥邊先是不停地客套誰也不進入主題，終於麥邊有些忍不住了。

「尊敬的黃先生，感謝你豐盛的午餐。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我可以為你效勞。」麥邊客氣的問道。

「麥邊先生，我來自新加坡。家裡在馬來和婆羅洲有幾家橡膠種植園，聽聞閣下在東南亞也有多家種植園同時代理多家橡膠股票出售，我們不妨展開合作，如何？」陸振華笑吟吟的問道。

「真的嗎？不知閣下有多少種植園？」麥邊鎮定的答道。

「不多，二十三家而已。」陸振華淡淡地說。「聽聞閣下在婆羅洲有大量的種植園，真是不少。」

「哪裡！只是略有薄產而已。」麥邊道。

「麥邊先生！我就直。1886年德國人卡爾?本茨先生髮明了第一輛汽車之後，汽車的輪子開始代替人類的雙腿奔跑，種橡膠樹割生膠生產輪胎隨之成為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里眾人矚目的產業。但是受制於氣候、土壤及橡膠樹木的生長周期，橡膠的生產卻不能急速擴張。一邊是橡膠旺盛的需求，另一邊卻是供給的相對減少。如此的需求與供給的不平衡，必然導致橡膠價格的增長。而麥邊先生手裡卻擁有大量的橡膠股票，所以我想讓麥邊先生將手中的股票割讓一部分給我。」陸振華淡淡地說。

「沒問題。不知道閣下要多少？100萬股。」麥邊急促的問道。

「100萬股。」陸振華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沒問題。不過本公司的股票沒有那麼多，我可以幫你代購一些其它公司的股票」麥邊面帶笑容的說。

「別急，我還沒說完。100萬股500萬兩銀子。」

「不可能，你為什麼不去搶劫！這絕對不行。」麥邊氣急敗壞的吼道。

「凡事都有可能的，麥邊先生。你知道我來自新加坡，我的家族對東南亞的橡膠種植可是很了解的。而且對各個公司的種植園情況也很清楚。」陸振華滿臉笑容的回答道。

「什麼意思？」麥邊驚詫的看著陸振華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沒什麼，」陸振華喝了口紅酒接著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們大家都是求財的，何必生氣了。不要為了身外之物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你……你什麼意思？」麥邊強作鎮定的問道。

「何必了，東南亞的橡膠種植園每年增加了不少，但是真正公司有多少，這個只怕是連你自己都不一定清楚。」看著麥邊想狡辯，陸振華接著說道：「不要忘了，東南亞有上千萬華僑。而且大多數種植園都會聘用華人的。我想知道你有多少橡膠園太容易了。」

「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掙零花點錢，不會跟你們有任何衝突的。你們只不過多發行一點股票就賺回來了。」陸振華看見麥邊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勸解道。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不會亂說了？」麥邊問道。

「我拿到股票如果亂說對我有什麼好處？沒有。一個銅板的好處也沒有。而且我相信你們背後不會只有你一個人，我想他們一定會把流言全部給堵死，到時再怎麼說也沒人信呀。」陸振華淡淡地回答道。

最終陸振華以100萬兩銀子購進500萬股股票。張怡一直陪在身邊麥邊在的時候她並沒有插嘴，但是麥邊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剛才什麼意思？傻子都知道現在的橡膠股票每股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兩銀子，他怎麼可能賣給你。」

「我又沒買股票，我買的是一堆廢紙而已。」陸振華說。

「不可能，你能告訴我嗎？」張怡嗲聲的問道。

「我說過你要是能不再與同盟會來往，我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陸振華咬著牙說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時一個騙局。想將上海人的錢全部騙光。」張怡正色說。

「不錯，這就是一個局，專門引誘心懷貪戀的人上鉤的。」陸振華說道。

「那你應該在報紙上揭露它，讓人們不要去購買股票。」張怡義正辭嚴地說。

「傻丫頭，醒醒，你以為這件事情這麼簡單。首先麥邊能來吃飯就是說他肯定了我的身份，不然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把股票賣給我；其次他來了就是說他背後的人不怕我，你知道他背後是什麼人嗎？我告訴你，是這滿朝的親貴王爺、大臣還有英法的大財團；最後他賣給我是因為大家都是為了錢財，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陸振華說。

「那普通百姓怎麼辦？」張怡問道。

「沒辦法，只能靠他們自己戰勝貪戀了。既是我往報紙上發表說股票投機嚴重，將來股票肯定要大跌，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有多少人會賣掉股票。很少，不要忘了人都是有僥倖心裡的。都會認為再漲一點我就拋，我拋之前不會跌的。」陸振華說。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