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今晚吃什麼?

第203章,今晚吃什麼?

伴奏響起,《Conquest、of、Paradise》,總有一天要征服天堂。

俞悅一身白衣,在屍山血海與硝煙滾滾的戰場,是如此超俗、風流;不是白無常,而是天堂來接引的天使,靈魂受她指引。

她一出手,以後只怕再沒人敢在她跟前彈琴,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戰場收拾乾淨,莊家軍都退下,含元殿無比沉默。

很多人震撼,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典型的莊家軍、飛鳳將軍風格。亦算是見識了一下大梁城一戰的驚險,戰場的殘酷,莊家軍承受的代價。

即便是演戲,也有誤傷,好在和前面保持距離,並沒傷到皇室。

邯鄲的人、在座的感情其實已沒那麼豐富,深深的沉默,是因為其中的含義。

殷商國將士那種表現,其實能理解。人嘛,無非就這樣。

所以很多人考慮,議和,到底該如何進行?為了對付莊家軍不顧一切,像個瘋狂的賭徒;以後要面對的殷商國,只怕並不比莊家軍好對付。放下執念,借莊家軍之力,在和殷商國角力中獲得絕對優勢,可行性如何?

這其中牽涉的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想清楚。

俞悅回到莊上弦身邊,該演的演了,沒他們事兒了。

看現在情形,目的也達到。邯鄲離大梁城遠,大梁城失守,邯鄲依舊歌舞昇平,現在就要演給大家看,看莊家軍究竟做了什麼,才有資格與必要去要求一些東西。同時刺激大家對議和的心情。

假如,莊家軍完了,隨之是邯鄲的淪陷,很多人只怕不願看到。

社會動蕩必然會有利益的重新洗牌。除非對現狀很不滿,或者瘋狂的冒險,否則寧願維持現有的格局。這樣,達到分化的目的。

許王打破沉默:「莊家軍能吃苦、能戰鬥,為何不住尚德區,而私自去浴德院?」

很明顯的抗旨,雖然莊家軍習慣了,許王就是一問。

俞悅一答:「能吃苦就要一直苦着?這是什麼道理?你一點苦都吃不了,就該天天吃糖?莊家軍最終是朝廷的,只是莊家在統帥。莊家軍也是人,來自平民百姓;戰場浴血苦戰,是為了能過上更好的日子,有糖吃。」

許王已經成一個吃糖的娃。大家又被飛鳳將軍說服,說穿了誰不想吃香喝辣?

俞悅要說出花兒來:「浴德院青墨園,是墨國公修的,其他人憑什麼跑去住?莊家軍完全能在那兒住,為什麼要在尚德區貧民窟?又要花錢修。將士都有父母,百姓知道的說莊家軍條件艱苦,不知道的以為朝廷對莊家軍有什麼看法,有嗎?」

許王傻傻的搖頭,有、很有,但不能說。

青墨園搞那麼大事兒,需要一個說法。相比之下,民心顯然更重要。

俞悅若是出去添油加醋,再整個歌舞劇,朝廷更不得人心。

俞悅最後一刀:「領軍衛、金吾衛也沒住那麼差。」

領軍衛、金吾衛華麗躺槍。他們本就在邯鄲、領軍衛一半在邯鄲,軍營肯定要修好。莊家軍這事兒、再扯下去就沒完。

紀王再次開口:「墨國公、飛鳳將軍對議和究竟怎麼看?」

俞悅應道:「我們尊重和平,嚮往太平盛世、河清海晏、政通人和。同時拿着一把大刀,誰若敢欺我三分,就砍他三刀,讓他記三十年。」

莊上弦支持月牙:「和平是目的,武力是保障。否則像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

莊上弦最後是提醒,就算一時和平,早晚要被咬。

俞悅是向羅擎受、及其他忌憚莊家軍的各方表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很多人像得了保證,莊家軍只要沒失心瘋、還有理智就好。

皇帝羅擎受下旨:「莊家軍就暫駐浴德院。殷商國、項楚國使團很快到邯鄲,到時浴德院由莊家軍負責。」

俞悅應道:「懂。皇帝數次下旨要求殺到殷商國,他們既然到了邯鄲,保證叫他乖乖的。」

其他人表示沉默。所以這就是議和。

皇帝想讓莊家軍對付殷商國、項楚國。不是羅宋國其他人慫,是缺一個墨國公。

支納、賀高俅、蕭展匡等公子兵,在莊家軍都脫胎換骨。搞得很多人想把子孫後輩扔到莊家軍磨練,年輕人也嚮往莊家軍。皇帝蛋疼。

轉眼四月底,邯鄲很熱,好像把什麼發霉、發臭、有毒的,都消消毒。

邯鄲的空氣清新多了。若說以前最嚴重的時候幾乎不適合人類生存,是妖魔遊樂場;現在好多了,每天早晨能看到希望。

浴德院安靜,換了一個秩序。

大門、各處的門都有莊家軍守衛,可以正常出入。最後邊青墨園是莊家軍核心,沿青墨園一圈是莊家軍營地,限制出入。領軍衛留下五千協助,將軍洛宸。

青墨園,俞悅和莊上弦依舊住在這兒。

驃騎大將軍府,被東營長公主羅寶寧折騰的不成樣子,需要好好修。

將軍府在北三區即王公區,成天見那些人,做事也不方便。

傍晚,人工湖邊,梧桐樹下,擺了兩張長案,湖邊又支著魚竿。

丫鬟看着魚竿半天沒動靜,清澈的湖水能看見魚,聰明的都不咬鈎,鈎上沒東西,魚得多傻才會咬?據說魚很聰明的。

俞悅和莊上弦各佔一案,正在練大字,其實更適合作畫。

俞悅偷偷看莊家戰神:「你畫畫不?」

莊上弦沒聽見,手中筆像莊家槍,筆鋒殺盡中山兔,不費吹灰之力。

俞悅感到冷颼颼的殺氣,低頭又寫五個大字,偷偷又看莊家戰神:「晚上想吃什麼?」

莊上弦抬頭:「你。」

俞悅點頭:「是啊,我去做。」

莊上弦一身更冷,眼神欻欻將月牙剝光。

俞悅忙將毛筆護在胸前,有人看着,不許耍流氓哦。

莊上弦放下筆,一步走到月牙身後,抱着使勁咬一口,咬耳朵:「你做,你喂,我坐享其成?」

俞悅悲催,她分明已經很強了,怎麼就逃不掉魔爪?耳朵麻麻癢:「別咬誒!又看不健康書籍,這樣好學你娘知道么?」

莊上弦咬月牙脖子,細嫩可口:「與我娘何干?你知道就行。」

俞悅怒:「我不要知道。你再咬,晚上分房睡。晚上好像還有事。」

莊上弦更怒,抱着月牙就走,這兒有人不盡興。

丫鬟望着主公、主母離去的倒影,心想我們沒偷看,是湖水太乾淨,湖裏的魚偷看了,抓上來晚上燉?

俞悅換一身橘紅的紗裙出來,夕陽下一層聖光,風一吹裙飛揚。

莊上弦滿面Chun光不像平時冷,拉着月牙又要和她練大字。

一個親兵匆匆來回話:「俞丞相和俞善行來看安平公主,想見主母。」

俞悅問:「賀梅琴來沒?李瑤兒沒來?」

親兵搖頭:「俞善行傷沒好,是抬來的。看俞丞相的意思,似乎不想見主公。」

俞悅瞭然,其實丫鬟、親兵都能猜着大概,俞家現在就這樣兒。

俞敏麗、俞敏姿在宮裏勾搭主公不成反而徹底毀了,俞家那些不要臉的還想打什麼主意。沒人理。俞家像蒼蠅盯上俞悅,依舊沒人理。

安平公主腿一直沒好,在浴德院養傷。也找俞悅好幾次。

這次的意思,是一塊找俞悅,不見墨國公,肯定打他主意,臭不要臉!

丫鬟笑嘻嘻:「我們剛抓了兩條魚,不如燉了湯給他們補補?」

俞悅問:「又搞什麼鬼?」

丫鬟應道:「是卓姐新配的大補藥,最補不要臉的。」

前面一個院子,曾經表姐夫楊探花住過,挖了一棵枇杷樹,補種了一棵梧桐樹。

現在換一個表姐夫安平駙馬和公主住着。曾經楊探花能住,地方並不小。周圍綠樹成蔭,中間三進大房子,四處又一些房子、馬廄等,闊氣。

俞丞相今兒算私事吧,來的人少,院子挺安靜。

夏天天黑的晚,正屋又高大,光線挺不錯,略暗顯得陰涼。

俞悅進去,見安平公主坐在主位,一身陰鬱、陰森森的氣息,提前向老妖婆進化。本來就不美,現在更丑,老妖婆很有氣勢。

俞光義坐她旁邊,真心惡人活千年,吐血吐那麼歡快,面色還不錯。

俞善行是最弱的,但他有一樣強,生了一個厲害的女兒。所以他擺出親爹的姿態,只有這身份,能跟俞悅隨便提條件,要不要臉無所謂。

俞悅挪個凳子坐門口,光線好,橘紅的裙子鮮亮。

俞善行只覺得刺眼,一激動便上氣不接下氣要死不活的。

俞悅無語,就這戰鬥力還來,純屬作死。

安平公主怒:「以為你忘了這兒。」

俞悅應道:「你不是喜歡浴德院么,就在這兒多住幾年。我是為你好,讓你靜靜,好好想想人生。看來你的人生沒有多想的意義。」

安平公主大怒:「你竟敢!」太激動、追上她二舅喘。

俞悅望着天上絢麗的晚霞,人生當如此精彩,何必把自己作踐。

俞家事實上像一個暴發戶,因為碰到一個冤大頭陳家,有了今日;所以賞花賞月賞晚霞,他們都不懂的,晚霞能吃么?晚霞能換銀子么?變多多的銀子!

俞光義出手:「墨國公真欠你八千萬兩白銀?」

俞悅看他一眼,哪來的底氣?二B的世界莫要當真。

俞光義做幾十年丞相,一看就真的,眼睛登時精光四射,像迴光返照。

俞悅記得燈泡要滅,都是先歘一亮,然後啪死了。像一條死魚,身上一股臭味,噁心。

俞光義特開心,有銀子啦!「墨國公所有財產、封地都是你的?」

這是事實。當年莊上弦怕財產被羅擎受凍結,不想讓人察覺莊上弦的發展與野心,青東商業和鞏州商城等都在她名下,頗費了一番手腳。

俞悅底氣十足,想和誰干就幹掉誰。

她唯一干不掉的就是莊家戰神,只有被乾的份兒。

俞光義興奮的失心瘋,跳起來手舞足蹈,看着俞悅像乖孫女:「墨國公到底有多少財產,都交給祖父!青岩三寶每年就要賺大比銀子!莊家軍打仗兩年,所得只多不少!快給祖父,祖父不會虧待你的,哈哈哈!」

俞善行在銀子之光照耀下,也跳起來,摔倒在地,興奮的滿地爬。

安平公主最鎮定,思想像一匹野馬正在化妖:「景倩倩沒少給你好處吧?銀子在她和你手裏有什麼用?都交給我!」

俞善行爬到她跟前將她一拽:「我的!都是我的!」

安平公主兩腿又摔了,怒扇俞善行一耳光:「廢物!給你有什麼用?你知道怎麼用嗎?」

俞善行一腳踹外甥女:「去死!我女兒的就是我的,你管我怎麼用!我樂意!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想占我的東西,你做夢!」

安平公主抄起一個杌子要砸二舅。

安平駙馬好歹將甥舅拉開。他和俞悅關係隔着一二三層,要清醒的多。

駙馬長得帥人又聰明。想想墨國公就算把財產給俞悅,照樣能控制;俞悅要給第一個他不同意,就算打劫丞相府能搶過莊家軍?開玩笑。

俞光義很認真:「你們閉嘴,都聽本相的!」

俞善行嚇一跳,但銀子壯人膽:「俞悅是我女兒。」

俞光義大罵:「你是我兒子!沒用的東西!銀子給你也敗光!」

安平公主附和外祖父:「不錯。這樣多銀子,得用在正途,以後還愁什麼?」

俞悅兩眼望天,聽着幾人亂吵,說有意思也挺無聊。

安平駙馬看着她,看着她一身風流、強者的氣勢,突感人生之無趣。每天吵來吵去、算計來算計去,在別人眼裏就是一笑話。他的人生是不是笑話?他不確定。不過對公主現在這樣,他膩了。

男人可以沾花惹草,但幾人能容忍自己老婆養一堆男寵?所以駙馬多憋屈,或者軟飯王。安平駙馬不想軟了,他還年輕。

俞悅扭頭看錶姐夫,突然感悟人生了?頓悟?

俞善行發狂:「孽女,給老子滾過來!以後你就是我好女兒。」

俞悅看他一眼,俞善行立刻變臉,好像又看到陳茜,眼裏深深痴迷。

俞光義怒扇他一巴掌,恨的要掐死這兒子!就沒人和他搶了。俞光義走到俞悅跟前,變臉比兒子更老練,一秒變祖孫情深:「你說說,你有什麼打算。你是我孫女,聰明又能幹,你有想法,祖父都支持你。別懷疑,祖父丞相不是白做的。」

丫鬟送魚湯來,點上幾盞燈,光芒照亮黑暗人生。

俞悅吩咐丫鬟:「給公主一碗,給俞善行一碗,給丞相一碗。」

魚湯特別香,宮娥、內侍、護衛等都咽口水。

正常晡時吃飯,這會兒多少有點餓,一般人準備睡了,聞到美味也想吃。

有人饞讓俞善行興奮,女兒就是女兒,看有好吃的不得送來,他端著碗很快吃光,又要一碗。

丫鬟盛了準備給主母的,只得讓給俞善行,他喜歡就好。

俞光義和安平公主都賊精,看丫鬟很自然的端給俞悅,才將自己一碗吃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尤其香,吃了還想吃。

俞悅示意,丫鬟將盛給駙馬的也送給公主。

安平駙馬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抬頭一看,或許是墨國公來了。

莊上弦站月牙身邊,一身寒氣比冰箱管用,浴德院寒來暑往,安平駙馬瑟瑟發抖。

俞光義上了年紀怕冷,看着莊上弦不爽:「墨國公何事?」

意思這是我俞家的事兒,你來做什麼?趕緊滾吧。

俞悅打開一把扇子遮著臉,沒臉見人啊,其實俞家這樣,她很沒面子。

莊上弦身上愈發冷,俞光義果斷又吐血。兩個俞家高手忙護著丞相,知道他們對上墨國公沒用,不過盡人事聽天命、職責所在。

俞善行也不好受。岳父和女婿大概沒有一見鍾情的,哪怕岳父是人渣。正因為渣,俞善行理直氣壯:「我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訓完女婿又訓女兒,「以後離他遠點,你娘沒教過你,基本的婦德。」

婦德這東西俞悅真沒有,她已經挺不錯了。

莊上弦自己養的月牙自己滿意,俞家算什麼狗東西。

俞善行爭銀子沒佔到便宜,要在女兒女婿面前刷存在感:「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他在一塊就不算。想要我同意也行,只要五百萬兩。」突然大發善心,向外甥女炫耀,「再把她賬免了。」

安平公主怒罵:「廢物!」明明有八千萬兩,他五百萬就賣了。

俞善行亦怒:「賤人!俞悅就別管她,以後都不用管她!公主又如何,還不是靠我俞家!養你三十年卻是白眼狼,給我擺臉!」

俞光義吐血要瘋:「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俞善行今兒和他爹扛到底:「你兒子我怎麼了?不是我娶陳茜能有你今天?陳太師後來明顯有悔意。不是我生的女兒,你現在又指望什麼?你把別人用完就扔,難道兒子也用完就扔嗎?」

俞悅有一種痛快。有一點喜歡渣爹了。

俞悅抬頭看莊上弦,她是不是不正常?怎麼能喜歡人渣?

莊上弦大手按在月牙頭上,這不叫喜歡,這是一種因撕逼產生的幻覺。

俞悅只要不是聖母就行。俞善行剛才做的說的那些就不能原諒。

俞善行有幻覺,腦子估計壞了:「俞悅我跟你講,陳家和你娘都是因為他死的。你銀子給我也不能給他。爹以後會好好疼你,給你找個好婆家。」

莊上弦忍無可忍,揮手,俞善行麻溜的飛出去。

俞善行畢竟是俞悅親生父親,否則莊上弦一下送他上天。

俞光義吐血吐的特狂拽酷炫。

俞悅真擔心他會吐死。老人做壽做九,一是希望長長久久,二就怕活不到下一個生日。比如俞光義六十九歲做七十大壽,做完就算活七十歲了,死了就算活六十多歲,差一個數量級。七十歲的坎兒邁過去沒準還能活幾年。

安平公主突然難受,渾身不得勁兒,像是有蟲咬,臉尤其難受。

安平駙馬點了燈看着她臉,細細密密的紅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冒,登時嚇一跳,燈扔到公主身上。夏天穿的少,火燒了衣服燒肉。

安平公主尖叫!從下跪那天起,都沒這麼尖叫過。

尖叫開始就難停,安平公主瘋狂,再次摔斷腿。誰都噁心的不敢去扶。

俞光義驚的血不吐了,先顧不上公主,銀子更重要,一秒變臉、變成滄桑可憐又猥瑣的老頭:「不要聽你爹的,他是個混賬。」

俞悅點頭,他是個**人渣。

俞光義看着莊上弦,做丞相必須有原則:「你們這事本相也不同意。」

莊上弦一聲冷喝:「滾!」

俞光義不滾,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年輕不懂,俞家和莊家不可能聯姻。後果你承擔不起。」

莊上弦抬手要揮他,俞悅忙攔住:「你不用理,俞家和我無關。」

俞光義忍着沒吐血:「你什麼意思?你想好了?」

無關兩個字,表示之前爭銀子什麼的,都是白費勁。俞光義一臉陰沉,要吃人似得。他魚湯喝的少,又不停吐血,暫時臉上沒紅點。

俞悅看俞光義貌似還要折騰,讓他去作死:「沒什麼好想。」

俞光義老臉憋紅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我是你祖父,總不會害你。你若再這樣肆意妄為,到時別後悔。」

安平公主凄厲慘叫,像是鬼爬出來。兩手摳臉,一摳一塊皮帶着血。

「這就是治不要臉的?」俞悅問丫鬟。

「她不是不要那張臉了?」丫鬟好無辜,主公好可怕,她還有說法,「這張臉不要了,再長一張出來,算不算治好了?」

「能長,不會死人吧?」俞悅看錶姐夫擔心,替他問問。

丫鬟使勁點頭,拍胸脯保證,至於長出來什麼樣子她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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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嫡女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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