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契約，到底簽不簽？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方凌雲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段話哪句戳了對方的心窩子了，剛剛還一臉憤怒炸毛的小貓咪，現在忽然面無表情了，整個人安靜得有些絕望、灰暗。

她實在是不像會被那些話打擊到的女人，她眼裡的堅韌是騙不了任何人的。而且她的眼神足夠自信，絕不會因為外人對她的評判而質疑自己。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他也絕不承認，現在的自己看到她這樣子竟然有些心疼。

忽然，他似乎有點想明白了，被自己最親近的人背叛，是人都不會好受的吧！血肉之軀，總會被無情所傷，而他，感同身受，他被親近的人背叛的時候，真的是挺多的。對於他，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已經不會在他心裡引起任何波瀾了！

可是蘇清薇和他不一樣。

即使知道對方有可能是敵人派來害他的，可是看到她這副模樣，他還真的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了，他是真的明白這種痛苦，更何況對方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應該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再堅強也沒辦法釋懷吧！明明剛剛還一臉倔強，現在卻一臉失望。

要是換一個場景，他絕對不會安慰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不忍心再以此在上面做文章了。

蘇清薇也就是傷感那麼一小下，傷感完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為一些不相干的人傷心，實在是不值得！那些愛你的人，留一些位置給他們吧！她一直都看得很開，她也一直都那麼洒脫！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應該放手才對嘛！蘇清薇想明白后渾身上下就又都充滿了力量！

「你到底想清楚了沒有？」方凌雲的語氣還是那麼討人厭，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她好像聽出了一點僵硬的溫柔，嗯，一定是錯覺。

「那你要把我從這裡帶出去，還有不許提過分的要求，我有權利拒絕不合理的要求。」蘇清薇絞盡腦汁地給自己爭取著利益，處於弱勢也要盡量扳回一點點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逆襲的小姑娘不是大美女，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自己都無語了。

她已經做好了又被諷刺挖苦一大段話的準備，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得到了對方的一句：「嗯。」

被打擊慣了的她表示竟有些淡淡的不習慣是腫么回事？難道她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想想都汗顏！

「那就把這個簽了吧。」方凌雲還是沒什麼表情，伸出修長的手把手裡的一張紙遞給她。

我勒個去，就這麼一點點時間，連合同都擬好，這個人的效率實在是高得可怕啊！

甲方：方凌雲

乙方：蘇清薇

乙方自願成為甲方的情人，自覺履行情人的義務，務必聽從甲方的命令，甲乙雙方並不平等，乙方須從屬於甲方。

甲方負責乙方的生活。

這一張那麼空白的A4紙，短短的五六十個字，將什麼是臭不要臉表現得淋淋盡致！能這麼正大光明地說我們就是不平等你不服就來咬我啊也是沒誰了！

還有他們都接觸那麼久了，她這才知道這個男人叫方凌雲，而人家估計早就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到底有沒有搞錯啊？！她，真的是第一次處於這麼劣勢，輸得很徹底啊！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簽，還是不簽，同意，還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