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媒人提親
過了幾日，葉素正在家中幫著葉媽做過年的粿子，家裡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葉文清在家嗎？」
一個響亮的女聲在門口喊著。
葉素和王美玲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會是誰來找葉文清。
「我去看看。」葉素拍了拍手，去掉手上的麵粉，站起來跑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面容圓潤，眉眼都帶著笑意，穿一件喜慶的紅上衣，下邊是條黑色棉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利索。
「你好，請問您是？」葉素看著很眼生，確定自己沒見過這樣的人。
村裡的女人大多都是精幹型，少有這麼……無害的，沒錯，就是無害，不論是穿著還是面貌，看著就喜慶得很。
「這裡是葉文清家裡沒錯吧？」圓臉女人有些驚喜地問。
葉素點頭，將她迎進門，「對，我爸這會不在家，去後山撿柴火了，也差不多快回來了。」
圓臉女人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更加燦爛了，滿意的點頭說道：「是就好，我是隔壁王家村的，大家都叫我四石，你喊我一聲嬸子就行。」
「四石嬸，您坐。」葉素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嬸子是挺讓人喜歡的，但就是看她的眼神，讓人有點瘮得慌。
「大姐，你是？」王美玲看到來的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也是一臉懵逼。
「這位是葉嬸子吧，喊我四石就行，我今天來，是受了石村長的托，讓我替他侄子來提親的。」四石嬸利落地坐下，笑眯眯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王美玲這才定下心神，一邊找茶具一邊說道：「我家文清等會就回來了，要是不介意的話，您就稍等一會吧？」
「應該的，應該的。」四石坐下，眼角不經意地掃了掃周圍的環境。
「剛才在做粿子，忘了手還沒洗乾淨呢，」王美玲看著手上的麵粉笑了笑，「素素你給四石嬸沖茶，我得先把粿子做好。」
「哎喲，大妹子可真勤快，這會子就準備上了。」四石嬸笑呵呵的，說了幾句客氣話。
沒等一會，葉文清回家了。
看到大門沒關他還有點詫異，進了屋子才發現家裡來了客人。
「這位大姐您好，」葉文清打了個招呼，一邊換鞋子，一邊解下大衣。
媒人婆這才發現，屋裡子暖和得很，她剛才沒解下棉襖，現在裡邊都有點出汗了，頓時對這門親事更有把握，兩邊都是大手的，肯定能得個不小的紅包。
等葉文清坐下，四石嬸就開口了。
「我是隔壁村的媒人，喊我四石就行，石村長托我過來說親，想問問你們這邊對聘禮有沒有什麼要求？」
葉文清皺了下眉，他還真捨不得女兒嫁出去，可偏偏親事都已經談了，只能儘力給女兒安排好親事。
「素素去給你媽幫忙吧，這裡有爸爸招待著就行。」葉文清下意識將女兒支開。
葉素心知這是要談自己的親事了，她一個女兒家不好意思留下，便聽話的走開了。
「我們家對男方倒是沒什麼要求，橫豎嫁過去后也有我們素素的一份，但這聘禮是個面子，你就按著規矩再加三成吧。」說完葉文清拿起茶杯，一口茶喝下去，暖了身子。
「行，現在村裡的禮金呢，一般是五十元，多的也給兩百元。石村長給了一千塊，兩百四是禮金，再有八百塊用來辦喜宴，剩下的錢，看需要買什麼就從裡邊出。」
四石嬸娓娓道來，葉文清聽著眉毛漸漸皺了起來。
之前石村長說給五百禮金的時候他也沒怎麼在意，但現在突然減少了一半，心裡就不是很舒服了。
四石嬸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心思，笑著解釋：「原先石村長是想直接給五百禮金的，但這在村裡就有些打眼了，還不如用來做宴席，也是給兩個小年輕的做面子。您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私底下再貼補新娘子。」
葉文清點了下頭，勉強算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說起來石家的小哥確實很不錯，我來之前從那邊過來，看到他在擦自行車，聽說是要送給新娘子的，那輛自行車可是全新的，氣派的很。」媒人四石嬸又開始說起了石秉鈞的好。
不得不說，葉文清聽到這裡，確實舒服了不少。
他並不是計較聘禮的多少，只是，這聘禮在某種方面就代表了男方對女方的心意，聘禮越多，越代表是求娶，以後女兒嫁過去也有底氣。
「禮金到時候會讓素素帶過去，我們家不差這些，會再添一千塊，讓素素帶著嫁過去。」心裡滿意了，葉文清也表了態。
四石嬸瞳孔快速收縮了下，佯裝鎮定地應下。
原先石村長給了五百塊的時候，她就很驚訝了，但畢竟男方是軍人，衣食住行都有部隊解決，每個月還都有補貼，再者也當了十年的兵，大小還是個官，給的出五百塊不稀奇。
可這葉家，她只粗略聽說是燕京來的，夫妻兩都是雙職工，還懂點文化，沒想到啊，居然能比男方還富裕。不光是房子收拾的整整齊齊，里裡外外用的全是磚瓦，連客廳也燒了地暖，進門之後就沒冷過，剛才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她還看到裡邊有幾個水盈盈的大桃子。
這年頭，連城裡人都吃不上水果，葉家還能就這麼放著，可見是不一般。
也難怪男方那邊態度這麼殷勤，這新娘子長得好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家裡不缺錢不缺物，不圖男方的聘禮，還是個城裡來的，能嫁過去是男方賺到了。
「走了？」王美玲試探性地往外看了看，確定四石嬸出了院子，才開始盤問起葉文清。
「嗯，日子定下來了，二十八成親，那天下午在村裡的廣場擺酒。」葉文清笑呵呵地給自己倒茶。
送走四石嬸的時候，他還使勁塞了兩個桃子過去，好讓她知道，不只是石家大方，他們葉家也是不缺錢的呢！
想起剛才媒人吃驚地瞪大了眼，想收又不敢收的模樣，葉文清得意地笑了起來。
「爸，水開了。」
葉素嗔怪地掃了他一眼，別以為她剛才不在就什麼都不知道，葉媽專門讓她在門后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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