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爸在瘋人院
竟然連個內褲都沒留下，早沒影子了。
飛機降落後，蕭寒睜開眼。
他站起身來準備下飛機，突然感覺兜里多了什麼東西，隨即伸手掏了掏，拿出了一張卡片和一張紙。
紙上寫著：「給流氓的救命謝禮，葉氏的鑽石vip卡，拿好別丟了本小姐會找到你的。」落款是大大的葉洛璃三個字。
蕭寒搖搖頭，下飛機后把紙團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里，而卡片則隨手放在里兜里。
出了機場，蕭寒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到了和平路，即便離家多年，他也不曾忘記家中的地址。
只是以前繁華的街道如今空落落的，一些房子只剩下殘垣斷壁，完整的房子上無一例外的印著一個巨大的拆字。
所幸的是，他記憶中的小窩似乎還沒有被拆，不過周圍的一切都在敘說著這裡的破落和年代。
多少次在戰火中，蕭寒腦海中都出現過與父母重逢的情景，但是現如今真的到了家門口，他反而有些局促不安。
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了一下門鈴。過了半天裡面才傳來了腳步聲。
「誰呀，這麼早敲什麼敲！」裡面傳來了不滿的抱怨，隨著門打開，蕭寒和開門的人全都愣住了。
「小姨？」
「你是……啊，小寒？」
開門的不是蕭寒的父母，而是他的小姨於蓮。
關於這個小姨的記憶，蕭寒還停留在很多年以前，後來她嫁到了外地就再也沒見過，如今怎麼會在他家裡？
來不及細想，小姨就一把拉住了蕭寒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他拽了進去。
「哎呀，小寒你是去當兵了不是么，怎麼今天回來了，是退伍了么？」
蕭寒點了點頭，四處打量著自己的家。
和印象中的變了許多，尤其電視牆附近，哪裡本來擺放著他爸最喜歡的盆栽，現在則貼了張大大的海報。
「老李，快看誰回來了！」
隨著於蓮的喊聲，從裡屋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沒精打採的瞅了蕭寒一眼問道：「誰啊，大驚小怪的？」
於蓮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蕭寒，我哥的兒子，當兵剛回來。來小寒，這是你姨父，李琛。」
「嗯，小姨我爸和我媽呢？怎麼不見他們出來？」
於蓮聽到蕭寒的問題，眼神變了又變，不知道說什麼，正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她笑了笑說道：「你爸媽…出去了，小寒你先坐，我去開門。」
蕭寒自然察覺到於蓮的不對勁，不過他也沒點破，他倒要看看他這個許久沒有聯繫的小姨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哎喲，小楠，這是你男朋友啊，快進快進！」
於蓮開門后，領著一個十七八歲染著黃頭髮的小姑娘，後面還跟著一個看起來比她老公甚至都大幾歲的禿頭男人。
「這是你大姨的兒子蕭寒，這位是…」於蓮看著閨女李楠領回來的男人，頓了頓不知道怎麼介紹。
李楠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男朋友，南城開發隊的隊長張天財！」
聽到李楠介紹他，張天財挽了挽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纏著的幾串佛珠和一個勞力士的大金錶。
於蓮聽到閨女介紹后，一雙眼一直處於發光狀態。
而李楠介紹完也沒理會蕭寒，熟絡的把鞋一脫，往旁邊一甩然後隨便的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表哥！」李楠突然扭頭看著蕭寒問道：「我聽我媽說你這幾年當兵去了吧？」
「嗯。」蕭寒不知道這一家葫蘆里都賣著什麼葯，順勢回答她。
「退伍金應該不少吧？」
「呵呵，是不少，有個十幾萬。」錢這種東西對於蕭寒來說不過就是個數字，憑他的名號，想要多少錢不是手到擒來，十幾萬就是他隨口說的。
李楠這時心裡樂開了花，想著靠什麼辦法把這個剛回來的冤大頭表哥手裡的錢套出來，這傢伙看起來就土裡土氣的沒什麼心機，穿著的這是什麼？
迷彩服？這年代還有人穿這種東西？
張天財這時候也坐到了對面，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十幾萬？十幾萬還沒我這塊兒表貴。」
聽到他的話，蕭寒挑了挑眉沒有點破。
他手上的那塊兒勞力士簡直假到不能再假，說好聽點是仿勞力士，說不好聽這表連個國產天王都比不上。
倒是這個張天財胳膊上的佛珠里，有一串自己再熟悉不過的。
那是幾年前他從緬甸的毒梟手中搶的，據說是找神僧開過光的一串舍利子。他託人帶回家給他爸的！
明明是自己老爸的東西，如今卻戴在這個什麼張天財胳膊上！！
蕭寒的眼色冷了幾分，再沒了耐心和這幾個人打啞謎做小遊戲，直接問於蓮道：「小姨，我爸媽到底去哪了？」
「啊？我不是說……」於蓮剛要說話，看到蕭寒眼中攝人的光，後半句磕磕絆絆的說不出口，頭上冷汗涔涔的流了下來。
李楠雖然沒感到來自蕭寒的壓力，但是她媽的異樣她看在眼裡，接過話來說道：「我剛要說呢表哥，大姨和姨夫精神不太好，我拜託張哥找人把他們送進醫院養著了，這段時間花了不少錢都是我們墊付的，大概又十幾萬吧，你看……」
這是張天財接過話來說道：「兩個浪費錢浪費資源的老貨，把他們送進去花了我不少錢，既然兒子來了，這錢就得你出！」
蕭寒聽到這張天財出言不遜，身周氣場一遍，壓迫力瞬間變成滾滾的殺氣，右手抄起桌子上的筷子，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張天財的身前，筷子尖直直的對著他的眼珠子。
「小寒，你瘋了！」
「放開我男朋友！」
張天財咽了口吐沫道：「小子，我勸你放開我，我可是開發隊的，惹了我沒你好果子！」
蕭寒沒理會他，而是繼續問於蓮道：「我爸媽在哪個醫院？」
「儷，儷水，水街的醫院！」於蓮明顯嚇傻了，說話磕磕絆絆的。
蕭寒得到結果后，伸手一推，把張天財直接推得摔在地上。手中的筷子一甩，直崩著他的面門而去。
「啊！我的牙，小子我要弄死你！啊！」
「老公你沒事吧！」
沒理會幾人，蕭寒伸手攔了個計程車。
「師傅，去儷水街的醫院。」
「啥子？儷水街就有個瘋人院，哪有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