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心笑再現

過了不多久二人已經進入了殿堂內，殿堂之上一名身著蟬翼紗裙的女子正在殿上低首扶著古琴女子身旁一名看上去與凌商差不多歲數的少女玉雕似的站在一旁，見到來人也沒有什麼表情臉上依舊是冰冷的表情好似看到了陌路之人一般。www.bxwx.org卻是少女歡快的聲音打破了女子的琴聲「師傅！我把師兄帶回來了！」女子止住了琴聲抬起頭，一頭青絲就這般披散在兩肩延伸至腰際，一雙畫眉黛眼與身旁水靈靈的少女截然相反顯現出一種成熟的韻味。凌商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頷首道：「師傅，徒兒不肖！未替長生前輩完成任務便被人打敗，這才慌忙逃竄回來。」女子緩緩起身婀娜的身姿透過蟬翼般的紗衣依稀能看到些許輪廓，水蛇般的楊柳腰有節奏地隨著腳步扭動，纖指玉手在胸前一合女子繞過古琴走下台階道：「商兒，為師當初只是命你協助長生老怪並未令你替他完成任務。為師倒是對你遇到的那位對手感到好奇，到底是哪位不知羞恥的老道竟然欺負小輩？」凌商卻是有些難以啟齒卻仍然回答道：「啟稟師傅，是一名少年，比羽兒師妹稍許年長些的少年。」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嬌嗔一聲道：「真看不出如今那些老道還這麼會培養人才啊！」凌商卻是又支支吾吾地道：「師傅，其實那少年若是稱呼他為前輩也是應該。」女子語氣突然變得凌厲嬌斥道：「商兒，到底事情經過是如何？快些細細道來！」凌商應諾了一聲便淡淡地道：「徒兒是輸在『鬼煉府』的邪術下，將徒兒打敗又將徒兒放走的人自稱『鬼末』。」此語一出卻是令女子全身一震，女子忙扶起凌商緊張地拽著凌霜胳膊道：「他真的自稱『鬼末』？你真的確定他真的是那個『鬼末』？」凌商心思細膩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干係，忙抱拳頷首目光離開女子的眼光道：「徒兒也只是猜測，他一身『鬼煉府』的法術確實不假且攻法迅猛異常，心比天高竟不屑防住徒兒的翠玉骷髏。而且他似乎十分了解翠玉骷髏的缺陷，徒兒認為他必是邪道之人且曾經與我魔音宗熟識。」當說道「與我魔音宗熟識之時」凌商有意抬起頭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皓玉似的臉頰也閃過一絲紅暈，然而不久，女子眼神中便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憤怒，凌商見狀又一次頷首低頭沒有再說什麼。女子回復了平靜繼續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認定此人便是『鬼末』？」凌商眼珠微微一轉便道：「信其七分，疑其七分。」女子語氣中略帶些失望問道：「因何事而起疑？」凌商微微一笑但是低著頭沒有被女子看到，又恭恭敬敬地道：「弟子所疑之事便是這些年來為何不見前輩蹤影，卻是在這機緣巧合下附身於一名渺雲宗少年身上。弟子也怕這是歹人設計想要引誘出當年與鬼末熟識的一些舊交。」此話一出卻是令女子心中一凜，女子欲言又止把話鋒一轉道：「此去你可還有什麼發現？」凌商此刻一臉嚴肅道：「師傅，弟子此次下山發現了一見趣事。」女子隨意地「哦」了一聲便道：「說來與為師聽聽。」說著轉過身憂心忡忡地向著台階走去，凌商卻是朗聲道：「那名被『鬼末』附身的少年似乎與往生教有不小的瓜葛！」此話一出又一次令女子停住了身形，女子轉過身道：「為何如此說。」女子臉上顯然又是高興又是憂愁，心道：若是與往生教有瓜葛便大可借著往生教的名義將其抓來，正好能盤問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鬼末；然而另一方面，以往與往生教有瓜葛的人多是被往生教追殺之人，若是將那少年抓來屆時若是往生教前來要人的話，豈不是便失去了那「鬼末」。一時間，女子心中舉棋不定只能等著凌商道出其中的玄機。凌商微微抬起頭，依舊抱拳道：「師傅可知往生教的『生』字錦帕？」女子淡淡地道：「那是往生教的信物，為師怎會不知。」說罷凌商又接上道：「當初長生前輩給我等每人一塊『生』字錦帕，當徒兒將那錦帕在那少年面前展示之時，少年一臉緊張似乎與這錦帕有著什麼莫大的關係一般！」女子當即緊張的問道：「是好是壞？」凌商微微一笑道：「依徒兒看來怕多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亦或者說是一絲絕望，轉身道：「此事就到此告一段落，切不可將此事告與第五個人知道！」凌商應了一聲便被女子攆下了殿，少女方欲跟上去便被女子出聲阻攔道：「羽兒，你留下來。」少女撅了撅小嘴，極不情願地看著男子身影消失在殿堂。而此刻在漢白玉的階梯上凌商正一臉興奮地撫摸著下巴，心道：原來師傅與那鬼末還有很深的淵源啊！看來這次下山是值得了！殿堂中，女子纖纖玉手又一次拂起琴弦，然而此刻的琴聲一改之前的優雅變得悲傷異常更是帶著一種凌亂與矛盾，階梯上的凌商回頭看了看金碧輝煌的殿堂微微一笑轉身繼續向下走去。

過了不到幾天，往生教長生老怪逝世的消息便在邪道中傳開了，邪道各宗中名聲在外的有識之士紛紛巴結往生教分佈在各處的使者想要探得往生教是否還有填補空位的打算，一時間，邪道中各派勢力又開始涌動爭著嚷著把往生教的使者們捧上了天。當眾人都在爭相奉承往生教使者之時，在西北方的一座枯山中，幾名服裝各異的人正圍在一尊高大的銅像周圍，這銅像有三頭六臂長得是凶神惡煞袒胸露乳，滿口獠牙鋒利異常，三面三條長舌時而伸展時而蜷縮在口中，怒髮衝冠的氣勢如出一轍，然而三面卻是三種不同的表情，有半閉雙目呈悲傷之狀，有瞠目挑眉呈憤怒之勢，有月眉縫眼呈奸笑之臉，銅像手中各握著六間不同的物件，有高舉著的錐子，有手持著的利劍，有緊攥著的鐵鏈，有橫在胸前的銅盾，有夾在手中的筆桿，有捏在掌心的簿子。一名全身漆黑的男子站立在銅像頭頂，一身黑色斗篷中顯現出一張黑洞洞的面具令人感覺男子本身便是一團黑影。男子蒼老低沉而又洪亮的聲音從面具中發了出來「既然各位都已經來齊了，那本教主便在此說明一下本教近況。」說著，頭一轉示意銅像旁影子中的人道：「心笑，先給大家說說長生老怪的情況。」黑暗中，這名和尚向前走了兩步一道火光照耀下顯現出，正是當初那名擊殺小成一家的心笑和尚，心笑仍舊是一臉微笑眼睛眯成一條彎線眉毛曲斜成月牙與身旁的一面銅像表情甚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