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醫院

第一章小醫院

第一章小醫院

太陽高掛,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不斷,但一間掛着「小醫院」牌匾的醫館卻關着門。

醫館的主人,鹿凝,卻癱在後院小院子的軟榻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拿着一本醫書,腳丫不安分地晃動着。

她眼睛在書上,手卻拿着木叉子,一下一下地叉旁邊小桌上的水果進嘴巴,直到要翻頁才稍稍放下,好不愜意。

「砰砰砰——」

鹿凝聽到敲門聲抬起頭,把嘴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空如也的叉子吐了出來,丟回已經空了的大碗裏,跳下塌,整理了一下衣冠,蹦蹦跳跳去開門了。

來活了,開門賺錢啦!

和其他醫館不一樣,小醫院做生意很隨性,有人來敲門,那就看病,要是沒人來,關一天都是有可能的。

至於為什麼還會有人來呢,那當然是醫館的大夫醫術好啊!專治大病!

治大病當然是賺大錢啊!

對上門求醫的病人鹿凝還是很歡迎的,一改慵懶的形象,整頓一下表情,冷淡地打開了門,見到門外之人,眨了眨眼,再眨了眨:「蔣小大夫?」

「陸大夫。」蔣濟拱手鞠躬,恭敬得不行,心裏緊張啊,和自己和家裏抗爭了這麼多天,終於到見真章的時候了!

「蔣小大夫來有事?請進。」鹿凝錯身將人請了進去,心裏卻在想蔣濟來的目的。

鹿凝又叫陸寧,人稱陸大夫。

蔣小大夫,濟世堂的公子,江都縣裏的人都這稱呼他,他父親是蔣大夫,是縣裏頗有名氣的大夫。

按理說,小醫院和濟世堂應該沒有了什麼利益衝突才對啊!她做醫生已經做得這麼佛系了!

蔣濟緊張得冒汗,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陸大夫,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衫也掩蓋不住他高人的清冷氣質,臉上淡淡的表情更是將他襯得更加出塵,好像他生來就是世外高人一般。

也是,陸大夫就是天才,不然他怎會只比他長幾歲就練就了一身他只能敬仰的醫術。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蔣濟的心瞬間堅如磐石,他深吸一口氣,動作飛快,拱手彎腰九十度——

「陸大夫,我……我……我是來拜師的!我六歲跟祖父學習辯葯,十三歲獨立開方,已經兩年了,醫術不濟,只在傷寒上有幾分見解,不及您的十分之一,自見您妙手回春將獵戶從閻王殿拉回來后,心生敬仰,夜不能寐,只想拜入您的門下,請您收下我!我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蔣濟閉着眼睛,口不擇言地一口氣將自己本已準備已久的腹稿說得亂七八糟,語速快到鹿凝都沒聽太清,但並不影響她明白其中的意思。

妙手回春,心生敬仰,夜不能寐?這孩子……真會說話!

只是這服侍是什麼鬼!

至於拜師嘛,鹿凝還真沒有想過要收徒,她踱步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並沒有說話。

蔣濟彎著九十度腰隨着鹿凝的腳步而動,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

「你起吧。」

「謝陸大夫。」

看着規規矩矩站好,緊張得不行,但強裝鎮定的蔣濟,鹿凝牙疼,在這個時代,師同父,地位是很高的,這孩子還沒拜師成功呢,就開始把她當爸爸了?

「坐吧。」

「謝陸大夫。」

鹿凝:「……」

「你說你來拜師,蔣大夫知道嗎?」

「知道。」蔣濟又站了起來:「以前的事,是我們醫館不對,望您不計前嫌。」又鞠上躬了。

鹿凝曲起手指敲著桌子。

天知道小醫院當初不是這樣的,天天開門的好嗎!

她當初也真的是想好好經營醫館的,但初來乍到沒人相信啊,再加上鎮上已經有濟世堂和懸壺堂兩間醫館,鹿凝想來個三足鼎立自然是不可能的。

說是被醫館擠兌了也沒錯,畢竟是他們暗裏散佈謠言說陸寧僅僅二十齣頭,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醫術能有多高,別治出個好歹來!

不過呢,也不能完全怪他們,最主要的還是百姓們不相信她這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大夫。

畢竟,不管是大夫還是醫生嘛,還是越老越值錢。

結果不難猜,小醫院開門營業一個月了都沒有開過張。

要不是陰差陽錯將一名溺水,已經被宣佈死亡的患者救活,她這小醫院到現在都可能還在吃自己。

慢慢地,才來了一些病患,怎麼說呢,勉強度日吧。

是一名染了風寒久醫不愈的老爺爺讓小醫院有了生機。

風寒在醫藥匱乏的這個時代可大可小啊,且也是普遍的病症。

就這樣,很多患了重風寒的病人上門看病,無一例外,都痊癒了,小醫院的名氣也打出去了。

真正讓小醫院名聲遠揚的還是三個月前鹿凝將一個肚子被野豬拱破,腸子都漏出來的被所有大夫宣佈準備後事的獵戶治好了!

除了肚子上有道疤,生龍活虎的,前兩天還有人看到他來賣獵物!

要不是鹿凝專業夠硬,單單是是濟世堂和懸壺堂這一小小推手,小醫院想要開張可沒那麼容易。

蔣濟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很誠懇,但也很忐忑。

他知道陸大夫為人清冷,是個很高傲的又有資本高傲的大夫,並不太與人來往,所以他並不清楚他的脾性,來拜師已經是鼓足了勇氣。

也不知道陸大夫會不會因這事心生芥蒂,但他已經打算好了,這次沒收他沒關係,他還會再努力的,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陸大夫一定會被他打動的!

就在蔣濟在心裏為自己加油的時候,鹿凝開口了:「你想跟我學什麼?」

「都可以……」

鹿凝眯了眯眼睛。

沒有哪個老師願意要這樣的學生的。

蔣濟感覺到鹿凝對他的回答不滿意了,忍着冷汗又道:「都想學!」

「呵呵。」鹿凝笑了笑。

蔣濟手心都流汗了,但這是他真實的想法,他是真的都想學。

陸大夫是不是覺得他貪心了?

是了,他們這一行,有一種說法叫「留一手」。

所謂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師父在傳授醫術的時候總會留一手,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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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每天都在突破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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