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宗族殄兮門戶單 身執略兮入西關 第八章 幸得逃生遇故人

第一卷 宗族殄兮門戶單 身執略兮入西關 第八章 幸得逃生遇故人

「呔,羅剎狗將人放下」一騎絕塵而來,飛身而起,縱躍到二人身前戰作一團,招式大開大合,單隻一把腰刀就打得二人節節敗退。

竹淇見有人來救,跳下馬來,躍上押有靈毅的馬匹向衛城邊上的衛山馳去。

此時,黑瘦男子已中一刀,只敢在一旁掠陣,只有魁梧之人還在與來人對戰,壓力很是不小。

黑瘦之人於一旁直發冷箭,來人不備,中了一箭。

黑瘦之人見來人受傷,同伴已能獨戰,遂牽過一馬,沿著竹淇逃走的方向追去。

話說竹淇快馬加鞭逃進衛山,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自己逃到了哪裡,只是不敢停留。

匆忙一夜趕路,天將放明,竹淇二人在山裡迷了路。

靈毅緩緩睜開眼睛,胸口像壓著大石頭似的,連呼吸都是痛的,看了看周圍,感覺這裡很熟悉,抬眼看見門口的小馬扎才想起這裡是趙莊老趙頭家。

自己怎麼回到了這裡?細看四周,不見姐姐身影,慌了神,一激動跳下床來,向門邊摸去,打開門才發現姐姐正在門口煨葯,頓時鬆了一口氣。

竹淇聽聞身後有異響,回首看見弟弟正站在身後,相視一笑,起身扶住了弟弟,連忙將他送回屋內休息。

原來那日,竹淇領著靈毅在衛山迷路,剛好太陽東升,就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前進,走了一天的山路,在下午遇見了上山採藥的村民,方才將二人帶回村裡,不曾想已經回到了趙莊,就被老趙頭收留了。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三日了。

吃飯的時候,靈毅向老趙頭問道:「趙爺爺,你見過我爺爺嗎?」

「沒見過,昨日我也替你姐姐到衛城打聽過了,這幾日衛城東門外並沒有發生命案,想來你爺爺是被武家軍就走了。」

「武家軍?」

「那日你昏迷后,是一個人騎馬前來救助,抵禦住那兩個羅剎人,我們才得以逃脫的,從戰馬、腰刀、酒葫可以分辨出那個人就是武家軍」,竹淇回道。

「那就好,爺爺沒事就好。」

「嗯」竹淇回了一聲。

又喝了兩日葯,靈毅感覺好的也差不多了。正午兩人正和老趙頭聊著衛城見聞,一大漢就衝進了進來:「二叔不好了,村外發現了羅剎狗的蹤跡,約莫有一個十人小隊呢!」大漢很是急切。

「TMD羅剎狗,敢來我趙莊撒野,定要殺他個有來無回。召集所有青壯年到祠堂集合」老趙頭像一個將軍一樣指揮著一切,大漢領命而去,老趙頭將二小叫到近前,起身對著二人行了一禮,二小不敢受,連忙閃到一旁。

「趙爺爺,這是何意,我姐弟二人將災難引到趙莊,我的心裡很愧疚,實在不行就將我交給羅剎人吧,只是要請趙爺爺照顧好我弟弟」,竹淇連忙道。

「姐姐……」

「你們誤會我了,我給你們說段往事。

二十九年前,羅剎攻打西沙城,有五千遊騎兵其實已經迂迴摸到了衛城,只是衛城難攻,於是他們就迂迴到趙莊,準備從後方反攻衛城,以拿下衛城。這樣與西沙城形成夾擊,將送往雍州的軍械糧草及支援部隊截停在衛城,那樣雍州就不攻自破了。

也就是在那一夜,我的妻兒老小全都被殺光了,除了能夠逃跑的,只留下我與一部分村民充當肉盾,攻打衛城時如果守軍放箭那麼死的是我們,如果不放箭,那麼衛城遲早會被攻破。」

「這羅剎狗好狠的計謀」,靈毅憤憤道。

「計謀得逞才是計謀,不然只能是幻想。就在我們被趕至官道的時候,衝殺出一隊騎兵,大約只有千騎,不出半個時辰就將五千羅剎狗殺得片甲不留了。這一千騎兵就是武家軍,率隊之人就是忠勇爵爺,所以我們趙莊就把忠勇公爵當做了神,軍神稱號還是從我們這裡傳出去的呢!」老趙頭自豪道。

「之後三個月,我參加了支援部隊,專送糧草往來於衛城和衛山峽谷,也是那時第一次看見衛山峽谷,壯觀無比,但是比起爵爺的功績,又顯得那麼渺小。

其實,上次你們到我家,我就看出,你們三人並不是爺孫關係,又隱隱聽見你們談論忠勇公爵,我就料想,你們應該是忠勇公爵的後人,就算不是,也與忠勇公爵有淵源。

方才我並不是給你們行禮,而是給忠勇公爵行禮,忠勇公爵走後村民們在祠堂里給他立了牌位,一會你們去上柱香吧!放心,你們不用告訴我你們是誰,我也不會把你們的事說出去的。」

「謝謝趙爺爺!」兩人謝過老趙頭,跟著老趙頭來到了位於池塘後方半坡上的祠堂。

祠堂不大,明柱素潔,莊嚴氣象。

進的大門,此時院內已站滿了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老趙頭帶著二小進到中堂,祭案上供奉著不少的牌位,最顯眼的當屬正中的那一塊,寫有「忠勇公爵武浩之靈位」。

老趙頭帶頭上了柱香,二小磕頭也上了柱香,壓制情緒回到了院場。

趙莊的人們開始討論羅剎兵的事情,有人建議派人到衛城報信;有人建議組織反抗……可就沒有一個人提出要逃跑,也沒有人提出把竹淇姐弟送出村外。

對於村裡人的善良與關愛,姐弟兩銘記在心。

「咳咳,我說兩句吧!」老趙頭咳嗽兩聲提示眾人安靜。

「我們趙莊與羅剎狗的仇恨不共戴天,就算不為我們自己,也要為當年死去的先人報仇!」

老趙頭的話說到了所有人心裡。

「可是,我們沒有能力與羅剎狗正面對抗,所以得想辦法」,老趙頭考慮了一下,接著道:「小調皮,過來。」

這時,一個名叫趙力的十七八歲男青年站了出來,「二爺爺,我都長大了,是男子漢了,別再叫我小調皮了。」

「我給你安排個任務,你辦好了我以後天天叫你男子漢」,眾村民鬨笑,青年抓耳不好意思。

「你領著三寶他們五個兄弟,現在出發,去衛城報信,記住了分開趕路,專走山林,小心謹慎。記住,羅剎人估計會在子時左右開始攻擊,我們最多就只能堅持一個時辰,你要確保援軍在丑時到達。」

「好」青年轉身,領著五個少年跑出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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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毅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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