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多舌

「喲。趙家二嫂，這臉上的皮紋怎麼一時間拉下來了這麼多呀。」春玲將趙家二嫂不樂意的神情盡收眼底。一理粗裳，慢條斯理地說道，眉眼間盡顯得意之情。

「你！」趙家二嫂看著春玲那得意的神情，憤憤地翻了翻白眼，便轉身往自家方向走去。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這木家大嫂不是個好惹的貨色。如果不是剛剛有歐陽先生和泠捕頭在此，她也不怎麼敢當面挑釁木家大嫂。

「呸！土胚子！」跟她斗！春玲雙手環繞放在胸前，望著離去的趙家二嫂，眉目間滿滿的不屑和得意。像個鬥勝的公雞般，趾高氣揚。

「你還楞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村東頭刨地去！誤了播種的時機，別怪我到時候不給你飯吃！」春玲看著身後木楞的小姑子就一肚子的氣。

「是，阿嫂。」楚離歌被猛地一訓身體一顫，趕緊轉身往村東頭走去。

春玲望著木子嬋的背影，眉心一皺，看來，是個時候把這臭丫頭給嫁出去了，省的在家浪費糧食，還礙她的眼。

……

「涯子，我覺得那個木家的大嫂好像對她那個小姑子意見很大的樣子似的。」

歐陽照歌輕搖山水紙扇，跟在泠涯的身旁慢慢地踱步。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感嘆了幾句。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八婆的潛質。」

「嗯？」歐陽照歌一愣。

泠涯停住腳步，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無情無欲地看向身旁楞然的歐陽照歌。一種無形的壓力，如天羅地網般壓迫下來。

「你……你別這樣看我。我……瘮得慌。」歐陽照歌一開紙扇，擋住了泠涯投來的目光。

「你說，你認得路。為什麼又回到了原地。」泠涯手中的鋼刀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嗯？」歐陽照歌一驚，合起紙扇，看向四周，正是剛剛與那二位大嫂分開的地方。「還真是。怎麼又回來了？」

「你是在問我嗎。」泠涯眼眸微垂，閃爍著陣陣的冷光。語氣中，已有了幾分的不耐煩。

「失誤！」歐陽照歌渾身一顫，扇柄一拍手掌，「失誤！絕對的失誤！應該是……」歐陽照歌環顧了一下四周，終用紙扇胡指向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嗯，沒錯，就是這個方向！」

說罷，不敢看身後某人已經發黑的臉，趕緊帶路。現在，他只希望帶對路。不然，天知道他將要經歷什麼可怕的事。

「那不是剛剛的木家阿妹嗎，她在那兒抱著一根木頭做什麼？」歐陽照歌合起紙扇，用扇柄支撐著下巴。望著不遠處田裡，正抱著一根木頭不知做何云云的姑娘，眉間充滿了疑惑。

「那叫鋤頭。」泠涯如鷹般犀利的眼神落到那個被歐陽照歌稱為木頭的物件上。

「嗯？」歐陽照歌頗為吃驚地望著身旁的泠涯，「那是……做什麼用的？」

泠涯眉頭微動，看了一眼歐陽照歌。便握著手中的鋼刀，直接越過他。只留下沉沉二字：「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