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刀法突進

第五章,刀法突進

眾人深深震驚了,震驚這女人變臉之快,臉皮之厚。

林戎軒不著痕迹地避開了她的手,一轉一帶抽出她藏在手裡的短撲刀,輕描淡寫道:「都說老來少,還真不假,越老手段越幼稚了。」

年顏夕一聽老這個字掛在臉上的笑容陡然撕碎了。

林戎軒介紹道:「天音坊四大長老之一,大祭司年顏夕。」

蘇伊諾吃了一驚,天音坊風生水起五十年余久,座下四大長老執教最少的也有三十年歲了,如此算來年顏夕估摸著最少也有四十旬……沐也在心裡嘀咕,公子之前未曾說過這位長老是長這種樣子,此番倒是自己疏忽怠慢了人家。

蘇伊諾毫不掩飾地吃驚叫年顏夕狠狠掃了她一眼,蘇沐故作羨慕道:「年長老這般傾城美貌,不曉得要將多少二八年華的少女比下去呢。」

年顏夕的臉立馬又變了一張,忸怩道:「你也不用太嫉妒奴家啦,奴家就是比你好看了十里長江而已。」

眾人:「……」

「軒哥哥,你單獨隨我來,」年顏夕不由分說走進花廳,突然看見坐在方榻上端正坐著的韓素,方才林戎軒叫她在這等著哪也不許出去,她真的規規矩矩坐著等,大家閨秀,坐而端,行而正,目不斜視,一副小綿羊的作態。

年顏夕便笑道:「軒哥哥膽大了,白日宣淫,可是這規規矩矩的女孩是否滿足得了你?」

韓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污言穢語從一個女子嘴裡說出來,臉燒得通紅:「你與軒哥哥……」

年顏夕拍手道:「男人嘴上說喜歡端莊賢淑的女人,到了床上可是喜歡女人越浪越好,你在床上可放得開?不然叫男人沒情趣!」

「你……」韓素坐不住猛站了起來:「你怎麼能……」

「別胡說,」林戎軒長眉微微皺起,「我的未婚妻豈是你這種爛泥能指染的?」

年顏夕訝然:「這就是你那位盛傳已久的未婚妻?」

林戎軒扶起韓素,勉強對她一笑,慣是冰冷的臉伸展開,一雙桃花眼便顯出原本的風流妖嬈:「我先叫雲崢先送你回去。」

韓素看著他紅了臉,輕輕嗯了一聲。

年顏夕不依不饒地朝她招手:「夫人走好!可要記住我說的話!放浪……」

「唔,啊,你這臭小子小子敢拿茶水甩我臉,不知道女人的妝比性命還重要嗎!」

緊接著一陣霹靂哐啷的動靜,守在門外想聽又不敢接近的眾人紛紛開始浮想聯翩……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不知道韓素忽然想到了什麼,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捂著臉跑了出去,這天晚上,三元忽然莫名其妙地被韓素逼問男人是不是喜歡女人在床上放浪,羞得三元面紅耳赤。

三元想著蘇沐清秀的臉龐,堅定的道:「不管她是怎麼樣的,男人只會在和喜歡的女人一起時情動。」

韓素愣怔了一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接著就捲起三尺白綾就要往牆上掛,折騰得三元一夜不敢合眼。

而這邊季曜沂,蘇伊諾也經歷了最為漫長的一夜,不知道那個紅衣怪女人在林戎軒耳邊吹了什麼風,居然要他們當晚啟程趕回雁塔苑,最不能忍的——那女人居然也一起來了。

季曜沂不堪忍受她無休無止地挑逗戲弄從車廂出來騎馬,暗自咒罵。

而林戎軒為了防止伊諾偷跑回去,把她整個捆了個嚴實塞進車後座。

沒了季曜沂,年顏夕不甘寂寞地給蘇伊諾講解了一夜男女三十六式……最終伊諾不堪忍受地頭撞車壁企圖昏過去……

這些啊,都是后話了。

雲來縣位於淮河以南的豐州界內,此一路北上,過河南道,經汴州,穿蓬萊,往北四十里左右,是兩處山脈相交成盆地,京基道與開鋒道兩處山脈自成天險,唯南下一處可入谷,守衛森嚴,谷內晝夜溫差大,嚴寒酷暑不侵,岩崖由下至上溫度漸低,致使谷內終年大雁錯落,恍若仙境,美名曰:「雁塔苑」。

亦為江湖第一大派名劍山莊第一寨。

先前林戎軒外出到雲來縣,本來只打算帶上沐和雲崢,伊諾死皮賴臉地跟著出來了,軟硬兼施地就磨到了雲來縣,一路在馬車上裝病,倒沒像現在這樣能明目張胆地看看外面的風景。

都道雁塔苑是一處世外桃源,除卻當首的是武林中人,雁塔苑七成以上是普通百姓,名劍山莊駐守,也同時為他們開闢了一方凈土,那裡的生活安定,男耕女織鄰里和睦,白牆瓦舍,沒有長安或是洛城那種奢靡到極致的繁華,蘇伊諾對雁塔苑外的世界新奇不已。

只是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伊諾憶起當前事,方知這奢靡繁華的背後,隱藏的卻是一敗塗地的荒涼。

「過了這片荒野,前面就是河南道,走快些,能在城門落鑰前進城找客棧住下。」**道。

季曜沂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神情恍惚,**心道:這孩子也真可憐了,快些走吧,不然精神先要被那老女妖摧殘垮了。

後面馬車裡傳出來「嗷」一聲怪叫,伊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車下跳,然後那老女妖纖纖素手提溜著領子又給拽回了車內:「你這小女娃娃怎麼這樣不聽說教?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看著這個孩子終究不忍心道:「曜沂,去,替替伊諾,把伊諾弄出來透口氣。」

季曜沂渾身一震,調轉馬頭,面上不動聲色,縱身一跳,大有慷慨赴義的架勢,同時**出手如電抓住那匹馬的韁繩牽著前行。

季曜沂吸了一口氣掀開車簾,默默看了半晌,伊諾雙眼含淚,羞憤欲死:「還不快滾!」

季曜沂又淡定地放下帘子,施展輕功騎回馬上。

**道:「你怎麼過來了,伊諾呢?」

「哦,」季曜沂輕描淡寫道:「她與年長老有要事相商,暫且不便打攪。」

**狐疑地看著季曜沂強裝老成的臉上那兩抹紅得詭異的紅暈,沒有吭聲。

車廂內,布簾后,年顏夕強行將伊諾欺在身下,兩隻手在她前胸一左一右極有規律地揉搓,伊諾臉上布滿了道道淚痕,不停掙扎也是徒勞,衣衫撕扯地半披半敞,一室春光乍泄。

年顏夕手下動作忽強忽慢,笑道:「我這祖傳了十八代的手法,保管以後你得「橫看成嶺側成峰」。」

「呸,」伊諾扭動身子企圖掙脫開她的魔爪:「誰稀罕。」

年顏夕明顯不同意道:「這推拿手法最好從八歲開始,你現在已經晚了七年,現在不加倍補回來怎麼成?」

「啊……嗷……疼,你個混蛋,老女妖!」

一個「老」字出口,前胸那兩塊肉被報復性地重重捏了一下,伊諾痛呼一聲,沒了下文。

車外騎馬的兩人,一個不明就裡,一個面紅耳赤。

馬車又向前行了幾步,忽然**拽住韁繩,長刀出鞘,與此同時年顏夕一掌拍在身下,厚實的木板被這一掌的勁力帶起來,憑空掀起,馬車轟然崩碎。

年顏夕一手攔腰拎著伊諾,輕若無物,那木板落下,另一面赫赫然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跟蹤了幾十里,如今還不快快現身?」**這一句話卻凝音成絲,以內力傳了出去,響徹在四面八方。

半人高的荒草深處沙沙作響,未見人影,先出器聲,一排暗器帶著勁力擲出,綿密若漫天煙雨,季曜沂自知自己不比**的悠遊,也不勉力用刀去擋,隨手扯下身上青衫,旋而伸展,側手偏轉刀鋒,刀力均勻遊走青衫上,打中的青衫的暗器偏轉了個軌道,四散而去,而青衫未見絲毫裂痕。

**微微有些警察,季曜沂在養傷的幾日內似乎刀法突進,這一招「撥」不再和以前一般只有形似,倒是神韻俱佳,仿若那桿刀在他手裡活成了一尾靈蛇。

年顏夕嬌笑:「那五條老狗不自來,放來了些只會叫喚不敢咬人的小角色!」

七個黑衣人騰的一聲出現在眾人跟前,彷彿被激怒似的。

率眾兩人手裡扣著一桿中間粗兩頭細的少林刺,兩人交接了個眼神,齊齊朝**撲去,**手持的是一把柄短身長的大彎刀,直砍來人面頂,一人雙手交疊過頭,少林刺硬生生抗下這一擊,想來內力不弱,一人緊跟身後身子劃了個弧,出手如電,數十枚袖鏢發出,**刀身一壓,那人甩了個踉蹌,**的彎刀側手劃出個弧度,那數枚袖鏢竟被反力格了出去,其中幾枚刺中了圍攻季曜沂的兩人。發生的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這廂兩人與**打鬥,招式詭異,**始終是中正至極的打法,卻遊刃有餘,絲毫不見頹勢。季曜沂恍然憶起那夜**的話「九式歸一,歸一而不破,純正是強者之道。」,心中隱有領悟,於是又為自己的左支右絀而不甘,若不是**還時時抽出心神幫他一把,他現在也不能有條不紊地在斗局堅持下去。

那廂年顏夕的情形卻不怎麼好,幾次險些被得手,叱詫風雲數十年的天音坊長老自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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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煙雨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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