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坐懷不亂
沈織讓自己的丫鬟出去打聽，確認了顧家霖正在書房裏辦公，便趕緊沐浴梳妝，好好的給自己打扮了一番。
「姨娘這是要去幹什麼？老爺今天回來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沈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姐的事。」
「慌什麼！」沈織瞪了丫鬟一眼，「我今天去找老爺，就是為了小姐的事，竟然敢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了？」
丫鬟抿了抿嘴不敢再繼續說什麼，以沈織這種說一不二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聽自己的勸？
顧家霖卻是正在自己的書房裏辦公，本來憑什麼前朝的事情就很亂，結果現在家裏出了這些事。
正頭疼的時候，門口的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老爺，沈氏來了。」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沈氏是老虎能把你吃了不成？」顧家霖皺眉，正想再訓斥兩句，抬頭正好看到沈織扭著水蛇腰進門。
沈織的確是很美的，不然也不會這個年紀輕輕鬆鬆的被抬進府里做小妾，只是今天顧家霖很煩，沒有多餘的心思。
「老爺，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啊？不知道在這裏等你等得有多苦嗎？」甚至頗是幽怨的看了顧家霖一眼，魅惑的聲音還有身段讓小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退了出去。
顧家霖卻根本就沒有理沈織，皺着眉頭回想起了今天顧嘉寒跟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得覺得心裏十分煩躁。
「老爺，你怎麼根本就不理妾身啊。」沈織撩撥了一會兒發現顧家霖根本就沒有反應，不由得十分幽怨，覺得心裏不舒服。
顧家霖瞪了沈織一眼：「今天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看看你的好女兒！」
沈織一聽顧家霖這話不樂意了：「我女兒怎麼了？妾身今天過來還沒跟你告狀呢，你倒是說起嘉水的不是了。」
「你那女兒做了什麼你這個當母親的心裏沒有數嗎？！」顧家霖一把推開沈織，「你今天來，不就是想問問我為什麼要打顧嘉水？」
「既然老爺說開了，那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的孩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莫名其妙的委屈，嘉水做錯什麼了？」
顧家霖扔下毛筆，揉了揉眉心，回想起顧嘉寒說過的話不由得覺得心頭暗火叢生。
「怎麼，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打你的寶貝女兒？」顧家霖氣的發抖，「我再說一遍，你的女兒做了什麼，你這個當母親的心裏沒數嗎？！」
這麼說沈織也不樂意了，自己今天梳妝打扮過來哄顧家霖不就是為了給嘉水討回公道嗎，怎麼現在倒是變成訓斥自己了。
「我的女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自然是有數的，你怎麼不偏袒自己女兒的那個小賤人？」
聽了沈織的話，顧家霖心裏的火氣更加旺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絲的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對這件事的認知就是十分確認了。
「嘉寒難道就不是我的女兒了嗎？她是嫡女，更應該為我所看重！你身為庶母，更應該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
斯………
沈織不由自主的就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就說今天顧家霖怎麼這麼奇怪，一定是那個小賤人搗的鬼！
自家女兒心思純良，怎麼可能是那個小賤人的對手？
想到這兒，沈織不由自主的就放緩了語氣：「老爺，你也別怪妾身，妾身是關心則亂。」
顧家霖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沈織趁機添了一把火：「你看嘉水這孩子，本來就是庶出，平時一直小心翼翼的怎麼可能做出欺負自己的嫡姐這種事？」
顧嘉水平時是不是小心翼翼的顧家霖心裏還沒有數？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就那樣過去了就是了。
沈織現在這麼說，滿滿的都是開脫的意味，反而讓顧家霖覺得這其中都是問題，於是更相信顧嘉寒的話了。
「光天白日的你穿成這樣過來，家裏的下人都看直了眼！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的，一點都不知道禮數！」
沈織瞪大眼睛，顧家霖從前不管怎麼冷落它，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些過分的話。
她哽了一下想要反駁，隨後突然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自己應該反駁的時候。顧家霖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越是嗆着他就越沒有好結果。
想着，沈織背地裏便過右手，使勁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眼淚立馬就冒了出來。
沈織哭的時候眼眶紅紅的，梨花帶雨的美人，可憐兮兮的，是個男人，看了怎麼可能不心軟？
果然顧家霖的語氣瞬間就軟下來很多：「你這又是何苦，我也沒說你什麼。」
沈織在心裡冷笑，嘲諷自己的出身，說自己行為不檢點，這個時候卻又說根本就沒說什麼？
可是沈織畢竟是要依附顧家霖的，直接一臉委屈的就撲過來抱住顧家霖：「妾身只是覺得委屈。」
末了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不對，於是趕緊改口：「妾身只是覺得許久都沒有看到老爺了，才剛剛見面，竟然就吵上了………」
顧家霖摸了摸沈織的頭髮：「學乖就好，你是我命人負責抬進來的小妾，自然要聽我的話。」
「嘉水和嘉寒之間的事情我心裏有數，這件事你也不用太操心，我這個當父親的這兩個女兒自然公正，不會無緣無故偏袒另一個。」
不會偏袒另一個？
沈織目光暗了暗，自己女兒的臉上大巴掌印放在那裏那麼明顯，可是那個好死不死的小賤人臉上卻什麼都沒，這難道還不是偏袒？
還有顧家霖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知道當初對自己是怎麼樣一個唯命是從，好生的將自己抬了進來，這兩年待遇也和主母也差不到哪去，怎麼現在倒是說起自己出身低微了？
有這個本事說自己出身低微，那當初就別抬自己進來啊。
「妾身也是關心則亂，這些年，我一直把兩個孩子都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的，現在有這樣的事，妾身也不好辦。」
顧家霖微微點頭：「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今天是我做的不對，之後我若是在做這樣的錯事，你大可以直接指出來。」
沈織冷笑一聲，卻十分柔弱的趴在顧家霖懷裏：「妾身知道了，換句話來說，不管我做了什麼，老爺始終是老爺，不管你做的什麼都是對的。」
顧家霖點頭，輕輕的推了推沈織：「那你今天穿成這樣過來還有什麼事？若是沒有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政務繁忙。」
沈織穿成這樣過來，難不成還是能自己過來找罪受的？她翻了個白眼抱住顧家霖的胳膊：「老爺~你已經許久沒過來看我了~」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我整天一堆公務要嗎？哪像你只要吃吃喝喝就行了。」顧家霖感到煩躁，因此對一再糾纏的沈織態度並不是很好。
看吧看吧，剛剛還道過歉說過都是他的錯，結果現在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
「妾身正是知道老爺工作辛苦，所以才來陪老爺啊。」沈織趕緊開始裝可憐，「我這好心好意的，沒想到老爺竟然還嫌棄我。」
顧家霖心裏煩躁，心想這不過是一個小氣，哪裏來這麼多煩躁的問題。
不過是打了自己女兒一巴掌而已，又不是打了某某高官或者什麼什麼大人物的女兒，至於這麼緊張嗎？
末了又想起來顧嘉寒的話，雖然心裏仍然不痛快，不過還是扶起了沈織：「你剛才是怎麼跟我說的？怎麼現在全都忘了，我有公務在身，我要養活整個家，每天的壓力不是兩三句就能說清楚的。」
沈織雖然心裏不信，畢竟不是什麼高管，可是面上還是止不住的點頭，畢竟她當初能嫁進來也不容易。
「妾身都明白老爺的，是妾身給老爺添麻煩了，只是妾身必定嫁給老爺，這許多年還為你生育了女兒………」
生了一個麻煩的女兒？從前顧家霖還是喜歡顧嘉水的，現在對兩個女兒在心中的天平卻慢慢的有些傾斜了。
從前他覺得自己的小女兒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說話直白了些，不過都是小孩子天性，對自己這個父親是很好也很懂事的。
可是今天她才發現，是自己一直以來對大女兒的關愛太少，兩個女兒如果一定要比較的話，還是大女兒更懂事些，只是性格太軟弱。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既然已經承認過，今天是我的錯誤，最後就一定會想辦法好好彌補你的。」顧家霖摸了摸沈織的頭髮，「夜裏逐漸涼了，把衣服穿好，回去好好休息。」
沈織發現顧家霖對自己的態度是越來越不好了，可是他根本就不敢說什麼，雖然心裏不痛快，卻仍然柔柔弱弱的行禮，半晌突然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
「妾身知道了，妾身這就回去，只是回去之前有一件事情，我這個當娘的還是想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