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冷酷

你的柔情，彷彿凋謝的滿地落花，點點微紅，像我揉碎的心。雨也落，落得茫茫天下失去了我。看着你的容顏，想着我們的過往。也好，小雨，謝謝你帶給了我此生最美的依戀，我帶去我們所有的回憶。小雨，你一定要幸福，我可能，連今晚都堅持不下去了。所以。。。。。。

。。。。。。

我突然從沉醉的夢鄉中醒來，轉頭看着面前依舊淡淡呼吸著的陳亦，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一個夢。

「小傻瓜，又做噩夢啦？」每天聽着他叫自己小傻瓜，都習慣了呢。如果哪一天沒有聽到，會不會感到失落呢？不知道誒。

等等，不會的。他會活下去的，一定會的，怎麼會死，他是男主角吧！是我生命中的，男主角啊。。。。。。

「好啦，我要去做康復訓練了。醫生很驚訝於我最近康復得很好，估計不多久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吧！記得給我加油啊！」陳亦笑的時候，會露出八顆整齊的大牙，那笑容，是苦笑啊。面對着這樣的我，也只能苦笑了吧。

「要活着從康復室回來啊。」不久，憋出這麼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擔心，很擔心。想到了戀空，想到了弘。想到了來不及的最後一面，就感到心裏惶惶。

「不要詛咒我啊！」

「我這是擔心！」

空氣也沉默了幾秒，陳亦終於微微開口，：「我很高興，真的。」

以前，我們一定沒有如此陌生，那麼，究竟是什麼導致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情人，婚姻，家庭，權勢，亦或是，無法阻止其一直邁步向前的時間？也罷。因為，我們之間，只是錯誤。從一開始，就是錯誤，一直延續下去。有始有終，但是我們之間那微妙的元素，又怎麼樣才可以有一個終點？但是，我卻不希望，休止符號在我們生命序曲中出現。

"小雨，大學想學什麼呀？"皮特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進來了，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床頭。

「學醫。」不如說，只為了一個人學醫。

「學醫很煩誒，七八年的青春哦！」

「沒事的。七八年就七八年。。那麼短暫的七八年，只要閉上了眼，就過去了吧。。。。。。」

「為什麼，你對這個哥哥，如此用心？為什麼什麼人，也無法進入你的心？告訴我，小雨！」皮特一把抓住我的手，質問着我。也許我的選擇，任憑誰也無法相信。可是，我又能如何？

「我不知道，或許我就是一個怪物。因為當初被感情傷的太深，所以，所以？」

「所有人不都是護着你嗎？你什麼時候受過傷？！！」

「初中，14花季。另外一個男孩。。。。。。」

。。。。。。

他叫做司徒莫辰，那個即使不存在我的生命里，依舊會讓我心湖泛上漣漪的人。我知道自己真的很可恥，無法面對自己的心，所以只好傷了別人，來滿足自己。

我悄悄溜到了會議室的後面，這個時候莫辰都會在會議室裏面完成檔案。那個樣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校裏面的女孩子。偏偏，我就是那個被莫辰眷顧的眾矢之的。但是，沒有關係。。。。。。本來就沒有朋友嘛！無論如何，也不會怎樣。

我敲了敲門，進去了。

「那個會長，這一次的運動會檔案在這裏。教務處發下來的。」

「好的，放在那裏好了。」我又溜出了會議室。很想抽自己兩個耳光，怎麼詞窮了？算了，那傢伙惜字如金諒他也不會說什麼吧。我悠悠忽忽地飄出了會議樓。烈日炎炎的暑假更加堅定了我想跑到教室裏面吹空調的心。

「喂！秋傾雨！」正爬著樓梯卻聽見下面有人叫我。

我回過了頭，看見了本校的不良少女一大堆。（這個情節貌似有點老套，那就後面再說吧！）

轉頭馬上跑，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但是，身材是個嚴重的問題。

「你給我站住！見到本姑娘你居然敢跑？你有種了是吧？當你有小辰的照顧就可以為非作歹目中無人了是吧？TMD今天我要你的臉蛋開花！你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小辰會如此青睞你？啊？」被他們五餘人很不爭氣地推在了地上，我連起身的權利都沒有。感到了手心一陣刺痛。

「NND，我就不信小辰會喜歡你這種傢伙！姐妹們，讓她今天找不到北才好！」

這個地方處於學校十分偏僻的樓層，所以監控錄像十分不好。這個時候應該有人英雄救美啊！雖然我長得不好看，但是？

還沒有喘過氣來，就被一個女人騎在了身上，頭髮被拉扯得很不像樣子。頭皮傳來一陣陣揪心的痛楚。

「放開我，放開我啊！」被她們聯合拖到小花園，推到了後面的花崗岩上面，我的眼皮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滿目都是血痕。

啪！

一個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左頰微微泛紅，眼淚就要奪盈而出，卻硬是生生被我咽了回去。不行，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她們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而我的手紅腫地更是沒有了力氣。連推開的本事都沒有了。小腿被她們的鞋子無情地踩着，滿身上下無一不是血痕。

「放開啊！」我努力掙扎，卻發現沒有一點點用處。根本動不了，一點點都動不了。用着餘力努力捶打，卻發現只是杯水車薪。

嘩啦

一盆冷水當頭之下，頓時我的周圍全是血水。身上的傷疤被水澆灌的痛癢難耐，卻聽見了周遭此起彼伏的嘲笑聲。

我一定，很狼狽吧。

啪

又是一巴掌，我的雙頰一定紅腫地一塌糊塗吧。本來就不好看了，現在，更難看了。。。。。。

「頭，別打臉，這樣容易暴露。」一個染著紫色頭髮的女生對着中間的女生說着。女孩冷笑一聲，低下了頭，我垂下眼眸。破碎的校服被折磨地不成樣子，觸目凄涼多少恨？

彷彿一生的力氣都凝聚在了這個時候，把那個女孩子推開。隨後慌慌忙忙地跑到了衛生間。一個人躲在裏面默默地哭泣。一定很難看吧！本來就不好看，現在，更是這樣了。

划拉

門被反鎖了。我突然意識到，努力敲擊著門，卻聽見外面的女孩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在裏面呆一輩子都指不定能出來！」鼻尖頓時充滿了異味。好難聞。周遭都是蒼蠅蚊子，我哭了。頓時淚流成河。

。。。。。。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冷淡嗎？」我問著皮特。

「好像，懂一點點了。」

「因為一旦熱情，受傷的，就是我。那個時候，就和莫辰劃清了界限。卻在高中，差點再次打破那個死神的『封印』。只有自己堅強了，只有自己冷淡了，才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後來，你是怎麼出去的？」

「總會有清潔工人來吧！就這麼出去的。後來的秋傾雨，完全冷血了。沒有了一絲溫度。或許，這就是我未來的鋪墊吧。那些不良少女，我稍微動用了一點點陳家的基業，已經被我搞得流落街頭了吧。欺負我的，我會十倍百倍地討回。背叛我的，我會讓他們無地自容，痛苦一輩子。」看清了嗎皮特，這才是秋傾雨。用快樂的外表偽裝冷酷的自己的，自私的人。

「但我還是選擇你。不會離開。你的冷漠，不會給予帶給你快樂的人，這點，我知道。」

。。。。。。

而我，卻不知道，門外的陳亦，有多麼的震驚。是啊，我的初中，就是如此不堪回首。所以造就了現在的我。高中最開始的快樂與淡然，被陳亦抹殺得乾乾淨淨，現在，我又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