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蘇秦獲救 魏嗣斥魯君
蘇玉只得趕緊從地上撿起短劍,藏回了衣袖之中,走到了門前:
「秦將軍…秦將軍,是您在外面嗎?」
秦開喊著:
「是的,大人,您趕緊開門……開門吧,我秦開還要與大人您喝一杯…喝一杯呢!」
蘇玉轉身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已經大醉的蘇秦,又在門縫偷看了一下急著要闖進來的秦開,便趕緊大聲回了秦開一句:
「秦將軍,我蘇玉來了…來了!」
然後一邊說著,一邊跑回來,把蘇秦拖到了一邊床榻下藏了起來,然後警告了一番剛才被自己掏出匕首就嚇得蹲在了角落的幾名樂伎,然後去替秦開開門了。
秦開暈暈倒倒的走進來后,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拿起蘇秦之前喝過的酒杯,一看裡面還是慢慢一杯酒,眯著眼、含著笑意對蘇玉說了句:
「蘇大人,還是您對我秦開好…您對我秦開好啊,知道我秦開要來找您喝酒,連酒給我滿上了!」
說完,一杯下肚。
蘇玉見秦開似乎沒發現到什麼不對后,長吁了一口氣,回來坐到了秦開對面,說道:
「秦將軍,您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找我喝酒呢?」
秦開回著:
「我本來今晚想去一雪前恥的,可是國君卻讓人來通知我,說已經有吩咐人代我秦開去收拾那小子了,讓我晚些去陪公主就寢就是了,唉…不能親手一雪前恥,真是氣煞我秦開,氣煞我了啊!」
蘇玉便說道:
「原來如此,那恭喜將軍您以後終於可以做我們燕國主婿了啊!」
秦開苦笑了起來:
「主婿…哼…主婿,誰願意做,誰做去,我秦開根本不稀罕做這種荒唐的燕婿!」
蘇玉有些不解:
「將軍,您不是一向十分喜歡公主的嗎?為何要這般去抱怨呢!」
秦開冷冷一句:
「是嗎?我秦開會去喜歡一個已經懷上了人家孽種的女人嗎?我秦開就真的有這麼不堪嗎?」
蘇玉自然也沒想到公主居然已經懷了蘇秦骨肉了,現在聽秦開這般說出來后,似乎也明白到了,秦開這些日子每日都是把自己灌醉,原來是因為此事,便安慰起了其:
「將軍,原來是這樣啊,那您也不必難過、不必難過,我也沒想到我這逆侄居然會對公主做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
秦開又喝了一大杯,兩眼直直的瞪起了蘇玉:
「都是您這好侄兒蘇秦啊,我現在恨不得把其去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我秦開心頭之恨!」
蘇玉趕緊解釋:
「將軍,您可不能就這樣冤枉我蘇玉啊,這蘇秦雖然是我侄兒,但是您應該也知道,我蘇玉我燕國大事面前,是絕不會徇私的啊!」
秦開突然站起來扯了扯蘇玉身前衣衫,跪在了其面前:
「蘇玉,那我求你幫我去找到那蘇秦,我要親手殺了他,好嗎?」
蘇玉愣了一下,也沒想到這秦開居然會求自己,而侄兒蘇秦此時正被自己藏在床榻之下,該不該把此事告訴秦開呢?可是燕王是下了令要自己親手殺了蘇秦,而不是讓秦開去殺他的,想了想,蘇玉還是扶起了秦開:
「將軍,我蘇玉現在也正在尋找那蘇秦呢,也不知道那蘇秦現在身在何方?所以將軍您求我也沒用啊!」
秦開又說道:
「可是我聽郭相說,來找您,您必會知道那蘇秦下落,更何況那蘇秦還是您的侄兒呢,您不可能不知道那蘇秦現在下落吧?」
蘇玉便問了句:
「難道那蘇秦出了王宮沒有回家去嗎?」
秦開回著:
「我已經安排了近百名士兵在蘇秦住處外監視著,可是並未見那蘇秦回家啊,不然我也不必來找大人您了啊!」
蘇玉又問:
「那郭隗是不是居心叵測啊?故意想陷害我蘇玉?我蘇玉怎麼可能知道蘇秦下落呢?而且我還受了國君之命,今晚要殺了那蘇秦呢,所以我現在也著急啊!」
秦開目瞪口呆看著蘇玉:
「原來受國君之命殺蘇秦的就是大人啊,這就好了,那您趕緊帶人和我一起去四處搜查你去蘇秦吧,找到那蘇秦后,您讓我親手把他宰了就是了,到時候您就告訴國君說是您自己殺的不就行了嗎?」
蘇玉偷偷看了一看不遠處床榻下的蘇秦,然後回著秦開:
「好,那我們現在趕緊出去找那蘇秦、找那蘇秦去!」
蘇玉此時所想,自然是先把秦開忽悠走,待會自己回來,再來奉命收拾這蘇秦了。
然後在倆人出去后不久,這時從窗外爬進來了兩名男子,其中一人已經白髮滿頭,另一人乃是斷著一隻手腕的,這白髮之人乃是蘇代,斷腕之人便是聶顯了。
聶顯與蘇代爬進房間,對著房間內還躲在角落的幾名樂伎』噓』了一下,然後趕緊走到床榻處,從下拉出了蘇秦,然後倆人又從窗子處把蘇秦帶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蘇秦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已經乘坐在了一輛奔跑的馬車之上,而且身邊還是一小腹微隆的村婦。
蘇秦一見這村婦,大喜:
「靈兒…靈兒……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然後與其擁抱了起來。
這村婦也就是燕國公主姬靈了。
正是蘇代與聶顯先行救出了姬靈后,然後又來救了蘇秦了,而幫蘇秦打斷短劍的便是聶顯了。
不過蘇秦這番被救,燕相郭隗也暗中幫了不少的,不然幾人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就駕車出了武陽城。
蘇秦聽完姬靈講述后,便對正在駕車的叔父蘇代與聶顯說:
「叔父、聶兄長,這次真是多虧你們的相救了!」
蘇代笑著回了句:
「這次都是多虧了我們魏王及時讓我來營救你,不然你這小子真不知道在燕國會怎麼死呢?」
蘇秦便說道:
「看來大王果然還是忘不了我蘇秦啊!」
聶顯也笑著回頭說了句:
「可不是嗎?我聶顯被魏王也沒少關照,但還是不及蘇季子你在魏王心中位置啊!」
蘇秦不禁說道:
「以後我蘇秦一定忠心侍魏,再也不會做任何讓我們大王失望之事了!」
然後又問了句:
「我們現在到哪了呢?」
蘇代回著:
「我們經過日夜奔波,已經過了燕齊邊境,現在已經是在齊國境內了!」
蘇秦一驚:
「這麼快,我們已經到了齊國?你們是怎麼出的邊境呢?」
蘇代回著:
「陳軫先生早已經給駐守齊國邊境的田玢將軍寫過信了,而我們又有郭相的幫助,自然能過的了關了!」
蘇秦不禁說了句:
「這次還真得感謝郭相了!」
聶顯說道:
「感謝郭隗就不用了,郭隗還欠我人情呢,不是我聶顯,它郭隗可做不上這燕國之相呢!」
蘇秦有些不解:
「這是為何呢?」
聶顯一笑:
「不急…不急,蘇秦兄弟,路上慢慢同你說吧!」
魏國嚙桑。
魏嗣在附近遊玩了一個月之久,見魯君還是不願離開,一直在此等著拜見自己了,而張儀此時也已經病重在榻了。
由於張儀的建議,魏嗣還是召見起了魯君。
魯君一見到魏嗣後,快步走進來,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大王……大王啊,我魯國有罪…魯國有罪啊!」
魏嗣看了眼魯君身後的孟軻,便輕蔑的問了問魯君:
「你說你魯國有罪?」
魯君膽怯的回應:
「是的…是的,我魯國有罪啊!」
魏嗣點了下頭:
「哦!」
然後又問:
「那寡人倒想聽聽,你魯國是有何罪呢?」
魯君回著:
「我魯國不該私自放開上游泗水,不該堵塞下邳城外泗水河,導致大魏國彭城被水淹沒,這是我魯國之罪過啊!」
魏嗣輕輕一笑:
「你魯國罪過真的只有這些嗎?」
魯君不敢作答。
魏嗣質問語氣說了句:
「本王問你,你魯國罪過只有這些?你為何不回答本王?」
魯君嚇得臉都黑了:
「我…我……我魯國……!
一旁孟軻趕緊替魯君說話了:
「魏王,您身為大國之君,可不能這樣看到我們魯國弱小,就來欺辱我們國君啊!」
魏嗣便質問了孟軻一句:
「現在是寡人在欺辱你們國君嗎?你們魯國國君不是來向寡人請罪的嗎?寡人有何言辭欺辱你們國君了?」
孟軻回著:
「魏王,難道您這語氣沒有侮辱我們國君之勢嗎?
魏嗣冷冷一哼:
「是嗎?難道孟軻先生覺得寡人應該低聲下氣去跟你們魯君說話才是嗎?寡人向來語氣就是如此,如果孟軻先生您覺得寡人今日怠慢了您等,您和您的國君現在便可回去,寡人絕不阻攔!」
魯君這時立刻給魏嗣連磕了三個頭,然後對著一旁孟軻說道:
「孟軻先生,您不可對魏王如此無禮,你不可害了我魯國啊,若您還這般,我魯國將沒有你孟軻這個人了!」
孟軻見魯君這一說,一時只得不再說話了。
魏嗣這時笑著對魯君說了句:
「魯君啊,還是您懂事、您懂事啊!」
魯君唯唯諾諾:
「是…是的!」
魏嗣嘆了口氣:
「唉,寡人也並非想與孟軻先生爭論,怎奈我大魏國這次彭城水患,死傷百姓無數,其它損失更是數不勝數,寡人現在心裡還是急啊…急啊,都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向我大魏的彭城百姓去交代呢!」
魯君立刻說道:
「大魏國彭城損失,我魯國願意一力承擔,只為求得魏王您對我魯國的寬恕!」
魏嗣惡狠狠的瞪了魯君一眼:
「你魯國承擔我大魏國的損失不是應該的嗎?要想寡人寬恕於你魯國,除非你能救活寡人大魏在彭城死傷的那些百姓性命,否則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