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魏嗣會兩相 韓王脅天子
楚太子熊橫哪裡忍得住這秦公子贏稷當著殿這麼多人辱罵自己呢?便站起身也是指著贏稷說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本太子不敬?」
這時一旁屈原拉住了熊橫:
「太子您別太激動了,不要跟他這孩子一般見識,況且它是您的在秦國那位羋月姑姑之子呢!」
熊橫立刻大聲說了一句:
「我羋月姑姑如何會生出這等不分青紅皂白的畜牲來呢?」
贏稷之母羋月,乃是當今楚王熊槐的妹妹,楚威王之女,因為其母身份低微,只是楚王宮內一宮人,所以在楚國也不受楚王寵愛,但是以前卻照顧過熊橫,所以以前倆人關係也甚是親近。
贏稷馬上回了熊橫一句:
「你又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說我是畜牲?你也配稱呼我母親做姑姑?」
魏嗣便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齊相田嬰與韓相公仲侈此時的表情,發現倆人此時對吵架的公子似乎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自顧著喝著杯中酒,津津有味的吃著桌上的菜肴。
魏嗣知道這倆老傢伙此時肯定在打著什麼算盤了,便立刻喝止了贏稷與熊橫,讓魏冉和樂毅來把倆人紛紛拉出去冷靜了,然後陪侍楚太子的屈原馬上也跟著出去了。
楚太子與秦公子剛一被拉出去,公仲侈就起身來對著魏嗣說道:
「魏王,您今日為何會安排楚太子與秦公子共同會宴呢?」
魏嗣顯得無奈:
「寡人還不是想著我大魏與齊國講和了,正好今日乃吉日,所以才請了諸國朋友來此相聚一番,沒想到這秦國公子居然的不懂事、不懂事啊!」
公仲侈又說著:
「魏王,既然現在也無它人了,不知道我數日前所提之事您考慮的如何了呢?」
魏嗣一笑:
「麻煩韓相您再說一遍吧,您數日前所提之事,寡人因為諸事繁多,有點忘了是何事了!」
公仲侈講著:
「魏王,那地冊現在我我可是交給您了的啊,就是我們韓王約您瓜分秦國之事啊?」
因為齊相田嬰在此,魏嗣本不想提這事的,沒想到這韓相似乎在這大梁等不急了,這個時候又當眾提起,只得命張孝去拿那三國分秦地冊了。
這時田嬰便好奇的詢問公仲侈:
「韓相,你們韓國打算約魏國瓜分秦國嗎?」
公仲侈答著:
「是啊我,不過此時可與齊相您無關呢?」
田嬰馬上說道:
「韓相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瓜分一大國之事怎能與我齊國無關呢?莫非您是怕我們齊國討到便宜嗎?」
不一會,圖冊拿來了,魏嗣看了一眼后,把其還給了公仲侈:
「貴國提的分秦之策實在是有點趁人之危了,寡人魏國可不屑於去做呢!」
公仲侈馬上回著:
「魏王,這天下間皆以利為重,而秦本就是我們韓、魏兩國共同的敵人,若我們不趁這個機會與楚國一同瓜分了秦國的話,那等以後秦國渡過了這次危難,那我們兩國肯定還會深受其害的啊!」
田嬰這時挿話了:
「韓相,您可不能這麼說,這個時候你們若幫楚國瓜分了秦國,那楚國必然會無比強大,到時候楚害會甚於秦害啊!」
公仲侈回應田嬰:
「田相,您未與秦相鄰,當然不知道秦國曾經對我韓、魏曾經的傷害了!」
田嬰笑了:
「既然韓相您提及秦國對你韓國的傷害,那您不想想之前你們韓國可是唯秦馬首是瞻的,不是嗎?」
韓相答著:
「以前是以前了,現在我們韓國換了新王,當然得有新政了,我們新王已經宣布與秦國斷絕關係了,現在我們韓王已經在整頓車馬,開始親征秦國了!」
韓國西南新城。
韓王倉這日也是在此聚集了韓國近十五萬的兵力,對著韓軍將士們激勵著:
「我們韓國這些年在秦國侵犯下,已經屈辱了好多年了,今日終於得到了報仇的良機了,將士們,我大韓英勇的將士們,你們有信心打敗秦國,收復我們韓國三川之地嗎?」
這時所有韓軍將士齊聲吶喊著:
「我們有……我們有信心……我們要打敗秦國……收回三川之地,打到秦國咸陽去!」
韓王此時也是信心滿滿:
「好,好,那將士們,你們就隨寡人一起拿起武器,打入秦國,奪回屬於我們韓國的三川之地吧!」
於是韓王帶著兵,首先到達了已處於孤城數年的宜陽,斬殺了秦國安插在宜陽監視韓國的官員,然後又命軍隊朝三川之地四散而去,盡復韓土,自己則帶著兩萬部隊,轉道東北往周王畿而去了。
韓王到達周王畿附近,沒有去往成周找周天子,反而先去往了臨近的王城,命人把剛剛繼位不久的西周公姬共之帶過來,逼其跪在地上,責問道:
「西周公,本王這次向你和東周公征糧、徵車為何東周公出了車、糧而你不出?」
姬共之表情顯得十分懼怕:
「我們西周國小民窮,今年又剛剛遭遇了大旱,所以這車………車……糧之事可否……可否緩緩啊?」
韓王厲聲說道:
「出兵打仗車糧難道還有緩之理?我警告你,三日之內,你們西周出不了百乘之車和百車糧食,我就讓我韓國的將士們進去把你們王城給搬空。」
韓王說完憤憤而去。
韓王這番來找西周公,其一,是因為之前西周公屢屢仗著秦國之勢,不給韓國面子,再次,就是韓王也垂漣起了這王城裡面的周王器物與那九鼎之物。
畢竟現在秦國告危,已經挿手不了周王畿之事了,現在可正是自己韓國可以揚威吐氣威懾周天子的時候呢。
於是韓王離開王城后,便來到成周門外,讓人告知周天子,讓其前來門前給自己接駕。
韓王這番強勢使得整個成周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周天子姬延此刻也是嚇得直接從大殿王座上摔倒了下來。
一旁東周公姬根便趕緊過來攙扶姬延:
「天子,您沒事吧?」
姬延緩了一口氣后,搖了搖頭:
「予一人沒事、沒事!」
然後又面色慌張詢問其:
「東周公……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姬根回著:
「聽說之前韓王已經去過王城那邊了,還脅迫西周公那老傢伙,讓其出車、糧,不然就要搬空天子您在王城的器物和九鼎呢!」
姬延嚇得身子一陣哆嗦,姬根趕緊拍其背以示安慰。
這時殿內又急急忙忙跑進來了一名內侍:
「天子……天子,韓王在催促您了,說您在不出去接駕,它將帶著大軍入我們成周了!」
這時大殿百官皆驚慌的議論了起來。
「這……這……這哪有天子給諸侯接駕的道理啊?」
「是啊,我們堂堂周室一天子,怎能去給一諸侯接駕呢?」
「若天子不出去接駕,那……那韓王不得帶兵進來,把我們……我們這些人,都俘虜……俘虜了啊?」
「忍一時,風平浪靜,不然我們這些人惺命都將沒了啊!」
「是的,畢竟我們周室都已經衰微這麼久了,我們還是忍一忍,保住命為重、保住命為重啊!」
於是王室諸臣此時都跪在地上請求周天子出去給韓王接駕了。
周天子姬延此刻詢問了一下東周公姬根:
「東周公,此事你有沒有替寡人告知魏國啊?」
東周公回著:
「聽說現在魏王正忙著處理齊國伐魏的後事,哪有時間管我們周王室啊?」
周天子又問:
「那趙君呢?」
東周公回著:
「趙君聽說現在病了,更不可能幫得了天子您了!」
周天子無奈的說了句:
「難道我周室真的要亡了嗎?真的要亡了嗎?」
這時突然有一名守城士兵捧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走進了殿中,驚慌的對著周天子說道:
「天子……天子,韓王已經命人殺了我們成周守城將軍胡毅了,若您再不出去接駕,那韓王就將帶人殺進王宮來啊!」
周天子此時直接嚇得暈倒了過去。
東周公無奈,只得命人拿水來潑醒了周天子,然後與百官一起駕著周天子出城去迎接韓王了。
韓王見到一副垂頭喪氣的周天子被人駕著出城門來迎接自己后,便冷笑著走過來,望著其問著:
「天子啊,您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冒犯了您嗎?您只要說出來,本王必定替您血刃了它!」
說完,拔出了腰間的劍,指了指周天子身後的百官:
「難道是你們冒犯了天子嗎?」
周天子見韓王在自己面前拔劍,嚇得連褲子都尿濕了,腳下正在滴著水珠。
韓王聽到聲音,低頭一看,馬上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用一隻空著的手在面前散了兩下:
「周天子,莫非是本王嚇到您了嗎?」
東周公此時有些看不下去了,趕緊過來跪在韓王面前替周天子求情了;
「韓王……韓王,您放過天子……放過天子吧,我姬根求您了……求您了!」
韓王很是不屑:
「若不是看在您東周公尊我韓國之命下,本王早殺了你了,東周公,您這番意思莫非是認為,我韓倉冒犯天子了,是嗎?」
東周公在韓王面前顯得唯唯諾諾,不知道話從何說了:
「韓……韓王……韓王……!」
周天子突然嚇得又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