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憐的姑娘

「那萬一要是個男人呢？」白建覺得，香粉的味兒，也不是很確定的。

即墨青菀點點頭：「也有可能是男人，但是這人並不很高，腳也很小。」

「屋子裏留下的腳印，還有李掌柜身上的刀傷，都能說明問題。」

白建忍不住認同：「你竟然能看出這麼多的東西？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說真的，我覺得案子是非常複雜的，殺人也是要想清楚的，那可是人命，又不是我們平時見到的小貓小狗。有吃有喝的，每天做點事情，有個幾朋友在身邊就挺好了，以後成親，有個孩子，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很好，繼續保持你的沒心沒肺。」即墨青菀有點好笑，單純也有好處，畢竟活的更容易。不想這麼多，肯定沒有那麼多的煩惱，還談什麼做壞事兒呢？

葉逸軒也帶着胭脂鋪裏面，所有的婦人回來了，方便詢問一下。

什麼味道，他是沒有聞到，還是要問問即墨青菀：「斬風，把人叫過來吧。」

千斬風應了一聲，去後院找即墨青菀，發現她正和白建一起曬太陽。

春天的陽光，也不是那麼的濃烈，照在身上挺舒服的。

白建完全是看到她曬太陽，自己也動心思了，躺在這裏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即墨姑娘，大人讓你去一趟公堂，大人把胭脂鋪裏面的婦人都帶回來詢問了。你說兇手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香味，大人覺得只有你能夠分辨是誰。」

即墨青菀一個打挺站起來：「走吧，我都說好幾次了，叫我名字就行。」

每天被人稱呼即墨姑娘，怎麼都聽着彆扭，也就是自己的姓氏比較特別。

快步走到了堂前，看到了一群，不同年紀的女人，其中也包括了李掌柜的夫人。

即墨青菀圍着她們轉了一圈，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胭脂水粉，或者是香料味兒。

作為一個女子，她還算是了解，這群人的想法，任何一個女子，都是想要讓自己身上的味道，變得比較特別。而這一群人之中，還真有一個人身上的味道，如此的熟悉。

「這位姑娘請上前一步，介意我問你幾個問題嗎？」即墨青菀很有禮。

穿着水藍色衣服的姑娘，緩緩走了過來：「不知道姑娘你要問什麼？」

「是這樣的，姑娘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別，我想要問問，你用的香粉是什麼。」

楞了一下，顯然這姑娘沒想到，這時候她會這麼詢問。

「這香粉是我混合的味道，所以比較特殊，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兩盒。」

即墨青菀聳聳肩：「這就沒有必要了，因為我也不用香粉，我不能理解，香粉的用處是什麼。你應該很喜歡在身上撒香粉吧？所以你身上的香粉，也會一不小心沾染到別人的身上。」

水藍衣服的姑娘眼神閃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撒香粉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蓋不住血腥味，血應該沾到你身上了吧？你的衣服還沒處理吧？」

這姑娘依舊是輕笑了一下回應：「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即墨青菀點點頭：「我本來是以為，這個案子是情殺佔據了六成。但是看到你之後我不是這麼想的，我現在可以斷定是仇殺，姑娘你應該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吧？」

「夫人身邊的丫鬟，那就是李掌柜最常會見到的，你應該來了沒有多久。但是很不幸的，你被李掌柜看上了，李掌柜可能用了什麼辦法強迫了你，畢竟你是有武功的，他可能並不知道，但是也用了一些辦法。然後的事情，我想也不用我說了吧？你對他的憎恨，一定是很深。」

這姑娘強行支撐：「你說的這些，跟故事一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嗎？那姑娘，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嗎？」即墨青菀認真的看着她。

聽到懷孕這兩個字，這姑娘也是楞了一下，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突然之間，她像是發瘋了一樣，大喊一聲朝着自己的肚子打過去。

好在身邊有即墨青菀，把人給拉住了：「大人，我覺得現在案子可以了結了。」

「哦對了，這個姑娘，我覺得你們要好好看着，因為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而且極其不想要這個孩子。姑娘，為了別人的錯，你懲罰了自己，你覺得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廢了這麼大的力氣，殺死了當時傷害自己的人，可是為此付出的代價呢？」

雖然懷着孩子，會讓她得到一定的寬容，可是這孩子，並不是她樂意見到的。

就這裏的看守程度，和束縛的程度來說，即墨青菀覺得，這人自己就會弄死自己。

衙差押著人下去了，夫人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麼。對她來說，夫君永遠都是那種，非常溫和的樣子，對她也是極力包容的。

可是自己的夫君，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夫人覺得沒辦法接受。

哭的稀里嘩啦的夫人，被身邊的兩個丫鬟扶回去了，公堂上恢復了平靜。

葉逸軒好奇的看着她：「你是怎麼發現，這個藍衣姑娘就是兇手的？」

「聞出來的，她身上的香粉味，和我在屍體上聞到的，屋子裏聞到的一樣。」

「她也說了，這是自己調配的，那麼就不容易找到一樣的吧？我主要也是看出來動機了。這姑娘懷孕的事情，恐怕她也是有點感覺的，不過卻被她直接否定了。我其實也是在猜測，說完之後這人反應很大，一邊說一邊看着她的眼睛。欺騙除非連自己都騙到，否則的話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就騙過我眼睛的。」

「大人，詢問的時候，不是有你知道的東西就行了，要有一些猜測。」葉逸軒竟然沒辦法反駁，這話真的很有道理，雖然他被一個姑娘教了，於是他只能看着即墨青菀向後面走。

葉逸軒不禁笑出來了：「斬風，你說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神仙一樣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