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你不得了

第495章 你不得了

狄竹……狄竹……許淮喃喃的念了即便,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狄竹……可不就是朱棣嗎!

別說,居然和歷史上流傳下來的畫像有五六分相像,只不過眼下更年輕更健壯了。

他一眼就認出他來,卻沒有表明自己已經認出他來的事實,只是拱了拱手,臉上已經帶著笑:「久仰久仰。」

雖然朱棣是娣鴣送來的,可朱棣的本事許淮也是知道的,至於朱棣為什麼會被娣鴣送到他家裡來,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這會是個巧合!

朱棣倒是個爽快人,和許淮打了招呼之後,便問許淮:「聽聞你醫術了得?」

許淮道:「過獎了,在下不過是祖上行醫,我幼年事情隨著父親學了些罷了。」

「可我聽聞,許多人慕名找你來看病。」

「這——不知是從何處聽來,怕是誤傳了。」

坐在一邊的娣鴣卻道:「哪裡誤傳了,我都親眼遇見過幾次!」

娣鴣以為許淮是在謙虛,她覺得許淮在這個人跟前用不著謙虛。

畢竟,這個人是她的手下敗將,許淮又是她佩服的人,她佩服的人可用不著跟她的手下敗將謙虛。

朱棣卻是對娣鴣說的起了興趣:「你親眼瞧見的是什麼?」

娣鴣道:「你可聽好了,別嚇傻了!」

娣鴣和朱棣的對話,嚇得許淮背後冷汗直冒,這丫頭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要是放在正式些的場合,治她個以下犯上的罪都不為過!

許淮不知道的是,娣鴣當真是對這些毫無敏感,見娣鴣正要開口,許淮忙道:「不用事事都說與旁人聽……」

朱棣適時道:「我可是娣鴣姑娘送來的,算不得旁人。」

行吧,既然你燕王殿下說不算旁人就不算吧。

許淮暗暗嘆氣。

娣鴣得了許淮的默許,很開心,說起話來,兩個眼睛完成了一對上玄月,很是靈動。

娣鴣道:「有一次,我和許淮、還有葉兒姐姐一起回來,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衣衫破爛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痛的不行,旁邊坐著個面容憔悴的女子。」

葉兒姐姐就問那大嫂怎麼了,為什麼在這裡哭呢,

那大嫂直搖頭。

許淮就到,有什麼難處和我講講,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們的忙呢。

葉兒姐姐輕輕扶起了那女子,那女子這才遲疑的問:「你是?」

「在下許淮。」

聽了許淮的名字,那女子瞬間又哭了起來,她是聽人說了許淮的名字才招來的,卻不料還是找迷了地方,以為他家男人沒救了,聽聞許淮的名字,這便喜極而泣。

那女子道:「許大夫……」

她抹著眼淚:「他這怪病得了好久了,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葯,總不見好。都說你醫術了得,比宮裡面的許多御醫都厲害,不知道你有沒有法子。」

「你放心,只要能幫上忙,我一定儘力而為,來來來,先來家裡坐,等我仔細看看你丈夫的病症。」許淮攙起男人,領進家裡。

「俺們沒錢,為了給丈夫看病,家裡的錢都花光了,不瞞你說,俺們是一路乞討過來的。」女子支吾著說。

「診金的問題你不必擔心,先進來再說。」

女子連連道謝:「謝謝許大夫,謝謝許大夫!」

夫婦二人跟隨許淮進了李家,許淮立刻叫小桑拿來飯菜給夫婦二人充饑。

許淮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將手搭在男子脈搏上,暗暗沉吟:「從面相和脈象來看,不像病勢沉重之人啊,病根究竟在哪裡呢?」

他問道:「大嫂,大哥的病什麼時候患上的?有什麼癥狀啊?」

「幾年前,有一天,他從田裡幹活回來,在屋子裡吃晚飯,房檐上一隻小壁虎掉到湯碗里,他不小心喝了下去。後來聽村裡老人說壁虎有毒,他老覺得心口有塊石頭堵著,以後吃飯越來越少,慢慢連話也不能說了。」

女人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望著男人。

「哦,原來如此。」許淮點點頭。隨即他心頭一亮,笑著對女子說:「大嫂,你先和大哥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兒,許淮出來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葯湯,對女子說:「讓大哥趁熱把這碗葯喝了吧。」

女子小心翼翼接過葯碗,把葯湯送到丈夫口邊,讓他一口氣把葯喝掉。

過了半個時辰,男人突然臉色一變,嘔吐起來。女子大驚失色,許淮叫徒弟拿來一隻鋪著黃土的大瓦盆,放在男人腳下,把嘔吐物都接在瓦盆里。

嘔吐過後,男人長長舒了口氣,神清氣爽,病好像一下子好了一大半。許淮取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在瓦盆里摸索,突然,他從裡面挑出了一隻小壁虎!

「這就是當年你吞下去的那隻壁虎,現在好了,取出來了,所有的病都好了!」許淮哈哈大笑。

「好了?都好了?」男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居然開口說話了。他又驚又喜,拉著那女子一起跪倒在地,又哭又笑,直說感謝神醫。

許淮攙起兩人,將二人送出門外,目送二人遠去。

許淮剛想轉身回家,一扭頭,撞在華安的身上,見他在發獃便問他怎麼回事。

華安便道:「公子你是用什麼葯逼出那壁虎的呢?」

你猜怎麼著?

朱棣看了看娣鴣,見娣鴣眉飛色舞的說道:「實際上那個男人吃了壁虎之後根本沒有得病。」

朱棣有些疑惑:「沒病?方才不是說,那男人飯量減少,而且變成啞巴了?」

「他是被嚇病了,小壁虎成了他的心病。他一直感覺小壁虎在他肚子里,所以才整天擔驚受怕,吃不下飯,慢慢地,連話也不會說了。」許淮道。

「可你不是從瓦盆里找出來一個小壁虎啊?難道是我聽錯了?」

「那隻壁虎,是為我事先把它埋到黃土裡。」許淮笑道。

朱棣這才蹙了眉頭,他看向許淮道:「所以,這個男人是心病,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治療他的心病?」

許淮道:「這大約就是所謂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吧!」

「這是下等的大夫治病,上等的大夫治心……許淮,你不得了啊!」朱棣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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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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