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把你的爪子挪開

第三十二章把你的爪子挪開

慢慢的,天色漸漸暗下,時間已不早了,忙碌了一天的他們,終於可以收拾東西回宿舍休息了。

唐芯最先離開廚房,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眼景鹿,只是,景鹿忙於幹活,沒有注意到她。

緊接著,其他人也陸續的走出了廚房,動靜很大,引得景鹿好奇的抬頭望去,見是工人下班的場景,不免有些失望。

她早已從下午的事中回過神,臉色恢復如常,沒有留一絲痕迹,那些緋紅全然不見。

只是,那些原有的傷口此時更加明顯了,青、紫黑的印記,看著有些慎人。

她見旁人幾乎都走完了,便收拾好東西離開。誰知她前腳剛邁出,還沒有走出門檻,就被人叫住,「九爺吩咐了,你得最後離開,得將廚房打掃乾淨!」

景鹿恨得牙痒痒,壓下內心對休息的渴望,回頭,似笑非笑的問了句,「那你們九爺還有沒有別的吩咐呀!」

還沒等那人回答,景鹿臉上的笑就已不再,猝的換上了冰霜。這傅瑾離還真是說到做到哈,說好的讓她做傭人,還真是,幾乎每件事都讓她做了,草!

那人只是個傳話的,此刻被景鹿當成出氣筒,自是不悅,打算說些重話,替自己駁回顏面。

可他雙眸剛與景鹿對視上,就被她的眼神嚇退了。於是乎,他那未說出口的話哽咽在了嘴邊,瘋狂搖頭,斷斷續續的答道:「沒,沒了!」

他說完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景鹿,快速的收拾好東西離開。

景鹿沒有過多的關注他,聽完后就沒再搭理他,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片刻后,面露無奈。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即使她再累,再想休息,也只能等一切安排都結束后……

她迫不得已的留到了最後,將安排給她的事都做完,將廚房的廚餘垃圾一一倒掉,隨後再用水兌著清潔劑,將廚房地板馬虎的沖洗了一遍。

地板看起來挺乾淨的,就是沒有將清潔劑沖洗乾淨,有些打滑。

不再管太多,她很滿意的拍了拍手,給自己鼓掌,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到二樓時,一個念頭猛地冒出:其實傅瑾離有一點還是不錯的,這麼多傭人,每人一間宿舍,豪氣!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只有她是住著一個獨間。

打開房門后,她直奔浴室,快速的將自己清洗乾淨,換上了另外那套一模一樣的制服,倒頭就睡。

她是有穿睡衣睡覺的習慣,可條件不允許,在這裡,她沒有其他衣物。至於脫衣睡覺嘛,嗯……在傅瑾離的地盤裡,她不放心。

她以為她會難眠,因為最近的煩惱太多了,結果卻證明,是她想多了,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她便睡著了,傳出平穩的呼吸聲。

其實也難怪,相比從前,她這一天經歷了太多,現在已經身心疲憊,只一心想著:休息。

即便那張床所墊的木板,又窄又硬,咯得慌,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睡意。

睡著后,她難得做了個美夢,夢裡,她回到了小時候,她外公和母親都在,她還是那個所有人都寵著,慣著的小公主。

夢中的她正在午休,因沒有吃早餐,肚子餓了,咕咕的叫。

就在這時,她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被驚醒,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能看清后,就見床邊有人拿著雞腿在逗她。

她興奮的朝雞腿撲去,那人迅速的躲開,幾次下來,景鹿都沒有搶到,那人也是,無論怎樣都不給她。

最終,她好不容易搶到,卻吃不到,因為嘴被那人緊緊捏著,看得見吃不著更難受。

那人估計是因為她搶了他的雞腿,生氣了,捏她嘴的力道越來越大。

「唔~」那劇痛極其真實,讓她叫出了聲,從睡夢中驚醒,睜開雙眼,就見傅瑾離那張放大的俊臉。

「啊!」

景鹿驚呼,盡量壓著自己聲音,讓它很輕很輕。

「你怎麼在這!」

她說完先瞄了眼周圍,見那標誌性的三角牆才確定,她沒錯,這就是她的房間,準確的說是寢室!

房間沒有開燈,她是利用從外透進來的光看見的,眼前的人就是傅瑾離,此刻他看她的雙眼裡布滿了冰霜。

「將你的爪子挪開!」

他的聲音有些許沙啞,帶著一股酒氣,想必喝了不少酒。

景鹿先是愣了下,隨即清醒,才看見,自己不知何時坐起了身,右手緊緊的抓著坐在床邊的傅瑾離的手臂。

她想到剛剛的夢境,有些震驚,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感情,她把他的手臂當雞腿了!

這尷尬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碰上,臉上充滿了窘迫與無奈,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緊閉上了嘴,不動聲色的將手收回。

她又想起,夢裡的痛覺極其的真實,那豈不是都是傅瑾離所為!一想到這,她心生的那一絲歉意全都不見,隱隱的有些氣憤。

就算她緊抓著他的手不放,也沒有對他照成什麼傷害,他不至於狂虐她的臉吧!

下巴傳來的疼痛將她的思緒打斷,她回過神,抬眼看去,是傅瑾離。

他眼裡那濃烈的恨意絲毫沒有掩藏,讓景鹿一震。

她搞不懂,為什麼傅瑾離對她總是冷眼相待,恨意夾身,他們之前從未見過。

她不甘示弱的與傅瑾離對視著,對於下巴的疼痛,硬是沒有吭一聲。

見此,傅瑾離笑了笑,薄唇微揚,「呵~你知道之前碰過我的女人都去哪了嗎?」

他故意平穩下來的語調,此時顯得陰暗無比,讓景鹿不由的產生了幾分恐慌。

他見景鹿明明害怕,卻依舊裝作淡定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

緊接著搖搖晃晃的朝她靠近,正對著她,輕語:「別擔心,還活著!」

說還活著,當然指的是那些沾染過他的人。

兩人相隔的距離比之前要短很多,除去那冰冷的話語,還有他滿身的酒氣朝她襲去,直撲臉龐,讓她很不適,立馬別開頭,咳了兩聲。

他的手從景鹿的下巴移開,身子往後挪了些許,與她保持著距離,似是嫌棄著景鹿。

景鹿沒有說話,她總覺得今晚的傅瑾離怪怪的,說出的話看似正常,又像是在暗藏著什麼。

畢竟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

她默默的往後挪動,直到背靠上床架,接著輕輕的往上拉動被子,盡量不驚到床邊的那個酒鬼,用被子將自己下半身裹得嚴嚴實實。

「你覺得……傅旭堯怎麼樣?」他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景鹿手中的動作一頓,沒有再繼續。

傅旭堯?是誰?難道是大少爺?

傅瑾離見她一臉疑惑,認定了她是在裝模作樣,實在是虛偽至極。不屑的抬起眼角,冷笑了聲,「怎麼?裝作不知道?他今天可是幫了你不少呢!女人真是無情!」

「你知道那是我!」她眼裡寫滿了震驚,他認出來了,他知道那是她,那她做的那些,不都成了他眼中的笑話嗎!

她第一反應,不是去想他所說的傅旭堯,畢竟,到了這一步,傻子都能聽出來,傅旭堯就是那位大少爺。

「你是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傻嗎!」他極其冷漠的說出這話,擺了幾下腦袋,應是酒勁有些上頭,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

「你……」景鹿感到憤怒,卻也只說出了一個「你」字。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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