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敵營

身處敵營

眼見那朱志遠就要將破虜擊倒在地,卻見斜側里的那柄銀劍卻不顧一切地將那棍隔開,這一劍來得威力甚大,讓那朱志遠的棍子卻偏了半分,也打得他一個重心不穩,摔下地來。他心裏正在想着一下將那少年擊倒,哪能料想得到這生死存亡關頭竟有人捨身相救,抬頭一看,只見一柄銀劍抵在他的喉頭之上,卻看那人,不是之前被自己用陰招所傷的托婭還能是誰?

朱志遠心裏暗暗責備自己到,怎地之前不忍心下手殺了她呢,卻朝那劍看去,劍身晶瑩剔透,閃著銀色的寒光,這莫不就是那少年手中之劍,怎地剛剛還在他手中,這一下便換到了這女娃手裏,卻又定睛一看,這才瞧見這劍身之上的三個大字「玉女劍」。

朱志遠不禁心裏發寒,原來這劍還不止一把,除了那君子劍,竟然還有一柄如此相似的玉女劍,而且這兩柄劍的威力都大的驚人,若不是這二人還未練就深厚的內力,自己今日早就喪身於這兩劍之下了。卻又忽的想到,方才那女娃只是一時救人心切,就已經將這劍的威力使出如此之大,若非日後練成,自己哪還有機會取這賊人性命呢,想到這兒,心裏頭不禁湧上一股悲涼之意。

不說這朱志遠,就連破虜也甚為驚奇,雖然他早就聽說了那君子劍還有一柄相同之劍,可那劍不是一直都在楊過大哥夫婦手中么,今日怎地出現在這蒙古女子手裏,她又怎地拿這劍救我一命。他已然如此吃驚,更別說那曹柔與趙雪了,本來見那破虜命危,早已做好了同那朱志遠捨命想斗的準備,可忽見這蒙古公主捨身相救,心裏已然放心,卻又見她手中那柄銀劍,心裏只道她肯定是為那另一柄劍而來,不由得又甚是擔心。

卻又見那樹林之中一人嘆氣道:「怎地這朱志遠動作如此之慢,不過也幸好他先去給咱們探了探這個險,也讓我們知道了還有這麼個狠手和這麼把神劍。今日怕是沒什麼好瞧的了,正午啊,咱們可得另外想個法子了。」這人正是那正在看戲的百達通。卻又聽得那白衣少年周正午答道:「這女子之劍甚是厲害,若這二人聯手可就不好對付了。」

「我正想着讓他們聯手才好呢,這樣我們就好對付他們了。」百達通笑着答道。那周正午雖然一頭霧水,卻明白這師叔別的本事沒有,算計別人卻是大有一套。

但又忽然眉頭一皺道:「師叔,我們只見到了這小賊,可不曾見過那曹三炮啊,我們之仇可以緩緩來報,可這怎麼向那孫玉堂去交代呢?」這麼一問,百達通也甚是頭疼,心裏道這曹三炮理應與這少年同行,怎地連女兒都不要了跑了不成,越想越不對勁,匆匆向周正午說道:「這兒沒戲看了,那孫玉堂既然是我們救的,便不敢對我們有怨言,要怪也只能怪他手下這朱志遠太沒用了些。」說罷便帶着這周正午轉頭而去,轉眼便走遠了。

再看這場中此番打鬥雖然激烈,可卻都是速戰速決,因此此時天還是剛剛沉下來,已是傍晚,又下過一場暴雨,顯得天空甚是純凈,一股微風掠過,只讓人身心都鬆了下來。可此時的朱志遠卻不敢亂動,只需一下,抵在他喉頭的那柄銀劍隨時可能要了他這條小命。

這陣中三人就這麼僵持了不下一分鐘,蒙古與丐幫兩邊早已看呆,這陣上形勢變幻得太快,只讓人來不及驚呼。卻見那托婭開口說道:「朱志遠,你也算是個什麼英雄好漢?暗中用石灰這種陰毒伎倆不說,如今對付一個重傷在身的人,你也想趕盡殺絕不成?」

曹柔與趙雪二人一聽,方知這臨湘哥哥原來早就身負重傷,這才快快迎上,一旁一人將破虜攙扶住,破虜本就身心俱疲,方才用盡全力接了那念緣一掌,早已讓他內心極為疲憊,又帶傷上陣,與這朱志遠鬥了十來回合,此時見情勢好轉,順勢一倒,便落入那二人懷中。

此時的朱志遠命在別人手中握著,哪敢輕易還嘴,只得訕笑着答道:「方才既然是二人相爭,可也沒說清楚規則,依江湖慣例,也卻是小人不對,我用陰毒之計贏了公主,實在是罪該萬死,幸好公主洪福齊天倒也沒有大礙。至於這小子」他看了看破虜,早已昏倒過去了。繼續接着說道:「既然他與公主有仇,那自然也是交由公主處理,小人絕不插手。」

那托婭心中思量道:此時這臨湘公子既然已近昏倒,那我何不就此將他帶入我蒙古大營呢。況且這朱志遠也不是什麼俠義之人,我自沒理由與他講什麼江湖道義,但也不好與這丐幫結仇,壞了皇上入主中原的大事,便就此讓著小人離去罷。

於是向那朱志遠狠狠說道:「你這老賊倒也有幾分識相,那就帶着你手下這一群叫花子趕緊滾吧,免得我這蒙古鐵騎來他憑你們。」此話說得極有力度,那朱志遠也深知其中深意,倘若他再次出手相逼,那蒙古公主可就不會再與他單打獨鬥了。他早已見識過這蒙古大軍的厲害,也不想要這一眾丐幫兄弟與自己一同喪命,若是真的打起來,雖是兩敗俱傷,可自己卻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當下又見這托婭公主仍然有心放自己走,只得連連答道:「小人再也不敢與公主相爭,但求公主能放小人這一次。」這話瞧著說得誠懇,在托婭聽來卻是噁心得很,心想你這賊人倒是見風使舵得厲害,方才得勢囂張得很,如今求饒倒也是一把好手,對這朱志遠的厭惡之情登時又增添了幾分。心裏雖然這麼想,可又礙於不能與丐幫再結新仇,嘴上只輕輕笑着答道:「你這朱志遠啊,倒是向來講誠信的,我這麼一放,你可就得走了吧。」

那朱志遠見她出言譏諷,倒也不惱,只賠笑道:「小的不敢,就算是再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造次了。」

托婭見他這下賤樣子,心裏登時舒服了幾分,也算是報了他之前出言不遜的仇了。一邊把手緩緩一招,一邊則把那柄玉女劍從那朱志遠的喉頭上移開。待那朱志遠恢復了自由,這邊的數百蒙古軍士早已圍了上來,朱志遠見這蒙古人多勢眾,又見這托婭與臨湘兩柄寶劍,只在心頭暗道:總有一天,這兩柄劍會屬於我一個人。

轉頭一看,丐幫的一眾弟子也不示弱,早已迎了上來,朱志遠趕忙作狀拉開眾人,輕聲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仇來日再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說罷,就帶着那干丐幫弟子轉身而去,瞧他們方向,卻不是返回湖北,反倒是朝着那河北內部去了。

此時這場上只有托婭一家獨大,破虜三人豈有還手之力,況且此時破虜早已昏倒,也只能任由這蒙古公主處理了,這場上后話,倒也不是什麼難解難分之題了。

卻說這破虜早已昏倒,待他醒來,卻是第二天一大中午了。儘管他身上有傷,卻也不是很重,倒是太過於勞累,休息了這麼一晚倒也好的差不太多了。只見他一醒,卻有三個人影早已圍了上來,最先開口的便是曹柔,這女孩子跟隨破虜最久,雖然剛開始心存男女之情,可自打與破虜結為兄妹之後,卻也幡然醒悟,不再有了之前的種種掩飾,倒是越來越像破虜的親妹子了。只見她驚醒地嚷嚷道:「臨湘哥哥,你可終於醒啦,可把我給擔心死了。」破虜見她話語之中雖然激動,卻仍記得破虜的化名,言語雖然簡單,卻也毫不掩飾她自己的擔憂之情,又見她眼圈發黑,知道她一定一夜沒睡,心頭不由得一暖,卻更加有那麼幾分兄妹之情了。

又見那趙雪接話道:「是呀是呀,我和柔姐姐可都擔心死了。臨湘哥哥,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這趙雪對這破虜也算得上是一見鍾情,可這趙洪濤卻讓他二人結為兄妹,這趙雪雖然答應,可心中卻仍有幾分割捨不下,所以難以做到和那曹柔一樣放得開了,話語之中擔憂之情,也只能和曹柔各分一半,少女的掩飾之情,在破虜看來,卻也是那麼純真可愛,又見她也肯定是一夜沒睡,心裏也甚是感動。

卻去瞧那第三個人,像是認得,卻又像是不曾相識。恍惚間盯着那張臉倒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卻只獃獃望着,似是見着了仙子一般。只見那女子滿頭烏黑秀髮,面龐精緻,桃紅的一張嘴,兩頰映着如晚霞般的緋紅,兩眼卻又似春水般純凈。破虜忽的心頭一動,這莫不是昨日那威風凜凜的蒙古大將軍么,卻又向四周看去,這不是身在那蒙古大帳之內還能是哪,卻又忽的瞧見帳旁那身蒙古盔甲,就是昨日那女將所著之甲,心頭暗道:這女子是蒙古人,卻毫無蒙古人那般粗獷的長相,反倒竟有龍姐姐那般的秀氣。可我父親正在帶兵退敵,我又怎地身處敵營之中呢?

卻在他迷惑之際,那女子輕聲說道:「君子若有意,玉女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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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劍恩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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