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飛天舞人鬼各殊途56

血濺飛天舞人鬼各殊途56

此時黑龍般的沙塵暴席捲到他們的眼前,他們也是避無可避;肅靜王抬頭一看,狂暴的風沙席捲著露在沙地上的廢墟殘渣近在眼前,他還來不及回應張本良的挑戰,一段陳舊泛渣的緣木沖他砸了過來,他縱身一躍站在緣木上,緣木帶着他直衝向張本良。

黑鷹羅剎把繩索留給了他們,張本良三人緊緊抓住一根繩索纏住了衝過來的緣木,緣木在風暴中心的漩渦中隨着風沙向上旋轉,他們三人拽著繩索隨風沙狂舞;肅靜王以千斤墜的功力牢牢把黏舔在緣木上,他以衣袖避開狂沙,見張本良他們三個誰飄蕩過來就給上一招,但是在龍捲風的吸力下,他的出擊的每一招失去了精準的打擊,他只能穩住步伐行走在緣木上,他走近纏繞的緣木上的繩索,用玄冥劍挑斷繩索,只是張本良他們失去了依靠,讓龍捲風把他們席捲帶走。

在迷漫的風沙中,那慕汗看見了肅靜王的意圖,他一點點把自己放鬆大佛繩索的末端,等風沙把旋轉到肅靜王踏足緣木的下面,他甩開了手中的長鞭,長鞭纏住了緣木的另一截,他借力縱身一躍翻身上了緣木,以千斤墜之力站穩在緣木上,然後揮鞭向肅靜王甩打了過去。

肅靜王頭也沒回,他側身一歪玄冥劍一盪;那慕汗的長鞭在玄冥劍上纏繞好幾匝,但纏繞在玄冥劍上的長鞭並沒有被削斷,使得肅靜王暗暗心驚,他才發現這長鞭是用天蠶絲編織而成的,他左掌凝結出冰霜拍在纏繞在劍身上的長鞭,那冰霜滲入長鞭里向那慕汗蔓延而去。

張本良和郭雪劍穩住了身體不被緣木帶着跑,他倆見那慕汗上了緣木並纏住了肅靜王,他倆揮刀插入緣木齊齊翻身上了緣木,以千斤墜之力站穩在上面;張本良在前,郭雪劍在後,他倆都沒有放開手裏的繩索,可是他們處在緣木一條線上,在狂沙的肆虐下還要躲避四周突如其來的飛物攻擊,所以誰也不敢輕易的出招攻擊對方。

肅靜王借用天蠶絲長鞭把冷月流霜劍刺向那慕汗,那慕汗右緊握長鞭的右手陡然感動一陣冰入骨髓的寒意,右手不由的顫慄了一下,就在他顫慄了之際放鬆了內勁,肅靜王乘機從他的天蠶絲長鞭里把玄冥劍抽離了出來。

張本良拉緊繩索腳底滑動順着緣木滑向肅靜王,他揮刀就砍向肅靜王穩如磐石的雙腿;肅靜王抽離玄冥劍回身一盪,正好擋住了張本良砍過來的刀鋒,刀劍相碰撞出無數火花;肅靜王的玄冥劍迂迴一收,他的劍把張本良的刀鋒劃開了一個口子,他抬起一隻腳死死地壓住了張本良的刀刃,他左掌揮出擊中張本良的肩頭,張本良感到一陣切骨的寒意,,真箇身體似乎要虛飄起來,他抓緊繩索鬆開右手裏的刀王后滑了回去。

就在張本良出招攻擊肅靜王時,他身後的郭雪劍也拽緊了繩索,他斜著身子踩穩緣木從張本良側面沖了過去,正好和張本良退回來時交替而過;郭雪劍緊隨張本良身後,肅靜王剛一掌拍退張本良,郭雪劍揮刀就砍在他的左臂上,肅靜王揮動玄冥劍反手就刺向郭雪劍揮刀的右臂,突然他感覺到脖頸緊了一下,他的身子不由往後一仰,使得他刺向郭雪劍的玄冥劍失去了方向,劍鋒一劃向郭雪劍的握劍的手指,郭雪劍趕忙鬆開砍入肅靜王左臂的短刀,俯身緊貼緣木旋轉到肅靜王的右邊,雙手抄起肅靜王右腳壓住的大頭刀。

原來那慕汗被肅靜王冷月流霜劍擊中了握鞭的右手,他趕快把長鞭交給了左手,用內力抵抗住陣陣寒意的侵襲;他看見張本良受了肅靜王一掌,他的左手快速把長鞭甩了出去,就在肅靜王郭雪劍相交時,長鞭纏住了肅靜王的脖頸。

此時,他們四人所在的的緣木隨着旋流的風沙不斷地像是旋轉,突然從對面又衝過來一跟緣木撞擊在這根緣木上,這根緣木轉變了方向一直向下墜落,整個緣木倒向了那慕汗;那慕汗藉此千斤墜一松,他的真箇身子懸掛在外,所有的重力拉緊他左手握緊的長鞭;而肅靜王被那慕汗重力一拉,他壓住大頭刀的右腳本來勁力不夠,被那慕汗重力一拉,他抬起了右腳;郭雪劍也由此順勢抽出了大頭刀,他也順勢一刀砍在肅靜王的左腿,再沒用力往下砍下去,而是鬆開刀柄。

肅靜王感到左腿一陣疼痛,意識到郭雪劍要砍斷他的左腿,他釋放內力和那慕汗一樣離開了緣木,他的左臂,左腿帶着兩把刀旋轉了兩圈,他舉劍插入另一根緣木上,而他左手反轉到身後抓住了那慕汗纏住他脖頸的長鞭,以便減輕脖頸上的壓力,使得自己呼吸順暢。

張本良看到郭雪劍竟然在千鈞一髮放過了肅靜王,他也來不及多想,他鬆開緣木上的繩索連着郭雪劍緊跟在肅靜王身後,他伸手從肅靜王左腿上拔掉大頭刀,感覺有一片黑暗壓頂而下,狂暴的風沙也帶着他偏離了肅靜王,他只好把手中的刀擲向肅靜王的後背,那把刀旋轉三周噗嗤插入肅靜王後背。

張本良剛擲出大頭刀,就有一塊黑色的岩石落在眼前,他用手掌用力一撐身子向後飛去,在他躲開黑色岩石的過程中看見那慕汗也鬆開了手中的長鞭,躲閃著從天而降的黑色石頭;就在此時,他看見郭雪劍抓住了一根黑色的長木向他和那慕汗橫衝過來,他側身一讓保住了黑木,但黑木快到那慕汗跟前時,黑木卻偏離了方向;張本良扔出繩索一端,那慕汗準確無誤地抓住了繩索,在張本良和郭雪劍用力一拉,讓那慕汗也保住了黑木。

他三個人附在黑木上,黑木極速地下降並斜沖地突破了龍捲風,帶着三個人跌落在沙地上;就在黑木帶着他們下落的過程,郭雪劍不由的向肅靜王的方向張望,只見肅靜王在龍捲風的沙塵暴中掙扎著,扭動着,不知道他隨着這一道絕世的黑龍沙塵暴飄落到何方?生死如何?

他們三人跌落在沙地上,遙望着龍捲風向西北方向席捲而去並且帶着肅靜王飄忽的身體飄向未知的天際;他們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決戰,竟然都還能活着一口氣安全着陸,真是劫後餘生里僥倖中的萬幸;他們不由的躺在沙地上,看着漫漫落沙,看着天空的慢慢變得光明,看着太陽光線再次散落下來,他們不由傻傻地哈哈地大聲苦笑

張本良站起身來,驚訝地說道:「呀,你們看這黑木?」

郭雪劍和那慕汗翻起身來,看到帶着他們着陸的黑木變成了黑色的灰燼,已隨輕盪的風沙飄散開來;他倆不由的搖搖頭,都覺得不可思議。

張本良說道:「原來這黑木是地下王宮冥殿裏衝出來的,它外面結實裏面中控才如此輕盈地被龍捲風排斥出沙暴的漩渦,才會帶着我們衝破了龍捲風,可它一旦見光就會化為灰燼。」

那慕汗感嘆道:「這也許是天意。」

郭雪劍苦笑道:「也許是神的保佑,才不會讓我們給罪惡陪葬。」

經過一場史無前例的沙塵暴,沙漠變得出奇的安靜;他們邊走邊極目遠望,四周都是一馬平川的沙地,連黑月山的都不見了。郭雪劍往這黑月山的方向,說道:「黑月山也墜入了那個地下深淵,老天總算填平了一切,不會再有人惦記大漠裏任何東西了。」

張本良掏出羅盤確定了方向,他們很快找見了黑鷹羅剎好喀秋莎。喀秋莎站在她從流沙里挖出的四大金剛的屍首,只見四大金剛齊齊相擁在一起,抱着金燦燦的鎧甲和頭盔,原來他們臨時前還守住了這黃金鎧甲。

喀秋莎說道:「我要把黃金鎧甲帶回明月天國,先祖留下來的遺物不能流落在別的地方。」

郭雪劍說道:「這裏的一切都消失,隨你的意。」

喀秋莎用四大金剛的一個人罩袍包裹了黃金鎧甲,在眾人的幫助下又埋葬了四大金剛。他們只翻過一座沙丘,就看見了敦煌。

那慕汗說道:「原來我們里敦煌這麼近,可是龍門客棧怎麼不見了?」

張本良說道:「是曠世的沙塵暴填平了地下王宮,也帶走了龍門客棧,所以敦煌才離我們如此近。」

說着,張本良向天空放射一支短箭,短箭在天空中釋放出一團藍色的煙霧;不一會人從敦煌哪裏就來一隊人馬,那隊人馬快到跟前時,郭雪劍定睛一看帶頭的事一刀仙,他看向張本良,說道:「仙老伯也是你們的人?」

張本良說道:「不是。他只是敬仰軍爺,就是我的大哥張本清。他以前是大哥帳下的老兵,他無意間煩了軍規要被砍頭,是我大哥放了他一條生路。從此他就走上刀客的生涯,憑自己本身吃飯,可他從來沒有跟我們有什麼瓜葛。」

一刀仙來到他們跟前,見到他們幾個人,也明白了寶二爺白寶山還不來了,他喟然道:「夫人給帶來了消息,說她回到了關中的木棉鎮,在飛天鏢局的廢墟上重新建立一個家園。不知公子爺去向哪裏?」

郭雪劍看向喀秋莎,說道:「我去天山一趟,然後再返回去木棉鎮,和家人團圓。」

喀秋莎知道郭雪劍要陪她走一段回家的路,她向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報以微笑。

張本良說道:「我還是回到祁連山,做一個匪賊,比什麼都自由。」

那慕汗看向黑鷹羅剎,說道:「我的家在哪裏,就回到那裏去。」

黑鷹羅剎淡淡地說道:「我也是。」

一刀仙帶來了一些坐騎,他們在龍門客棧小聚一會就各奔自己的前塵;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他們任何的消息,像是一場沙塵暴帶走西域江湖的恩怨和傳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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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西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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