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故人
「對啊,二哥,我找到娘親了。你知道嗎,我娘親是世上最最好的娘親,又漂亮,有溫柔,又有氣質,最關鍵的是她也很愛阿然,二哥,娘親沒有不要我。」
「真好。待雲前輩允我出來了阿然便陪我去拜見師母可好?」
「好啊,二哥要快點好起來。」
安然提起一念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跟容厓分享喜悅。
容厓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一心高興地安然連容厓揉亂了她在意)的髮型都難得沒生氣。
「我讓漣宿給我送了幾件衣服過來,阿然方便了替我帶過來吧。」
「好呀。」
「大乾王這是吃完了抹抹嘴就不認賬了?」
陸辭雲淡風輕地抬起頭,眼中有絲一閃而逝的難堪和怒意,「雪靈王慎言。」
「哼,陸辭,你把代表定情之意的簪子送給我雪靈國的公主,藉此與我雪靈國聯手順利登基,怎麼,如今你坐穩了王位就像翻臉不認人,世上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我雪靈國縱使如今不如你,可也不是泥捏的。」
「本尊說了那是個誤會,簪子是屬下送錯了,本尊也是才知道。」
「送錯?你早些怎麼不說是送錯了,我女兒對你一片痴心,如今外界更是傳的沸沸揚揚,你不認賬置我女兒顏面於何處,又置我雪靈國威嚴於何處?你要不給本王一個滿意的交待,那本王就坐這兒不走了。」
「雪靈王若是執意如此,那就休怪本尊不客氣了。」
「哼!有本事你就殺了本王,我敬你是個英雄。否則,此時無法善了。」
「既然雪靈王得理不饒人,那本尊也只能冒犯了。」一雙涼薄的眸子望向門口,陸辭鼓了鼓掌,一個女子被人從門外押了進來。
「嫣兒?」
沒把威脅放在心上的雪靈王一抬頭正與被押進來的女子四目相對。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嫣兒,是你嗎?」
美人兒淚眼迷濛,「鴻郎,是我,你快救救我啊。」
雪靈王扭頭怒問:「陸辭,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辭漫不經心地抬手,「放開她,你們先下去。」
「是。」
「雪靈王,現在不知我們可能好好談談了。」
「哼!」雪靈王一拍桌子做了回去,但氣勢到底不如先前強勢。
陸辭這才跟著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吹著飄起的浮葉,似乎茶葉的味道不盡如人意,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輕抿一口茶水沾濕唇瓣就將茶盞放下了。
「玲瓏公主本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娶的。」
清冷的聲音卻讓雪靈王怒火中燒,但到底有所顧忌不敢如先前咄咄逼人。
「你與玲瓏的婚事可以延後再商量。」
「想來雪靈王沒明白本尊的意思。本尊已有心悅之人,娶不得旁人了。」
「大乾王少年尊者,又為一國之主,充盈後宮無可厚非,本王可以理解。若你不願,玲瓏可以為妃。」
「非也,陸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實在不願耽誤玲瓏公主青春韶華。本尊不是良人,也不願做個負心人,願雪靈王另擇佳婿,辭必備厚禮恭賀。」
雪靈王怒氣漸消之後冷靜下來,神色不明,「你當真要如此?」
「當真。這巫族聖女就當作本尊的賠禮吧。」
「希望大乾王莫要後悔今日所言。」
「雪靈王請回吧,本尊就不送了。」
數十年後
琴聲裊裊,幾縷清愁隨風而散。
花間閣中,一座蓮花台置於池心。
身姿曼妙的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仙姿玉骨,長袖飄逸,朵朵月光花灑落在女子身上,精靈般彷彿從天宮而來。蓮花台上開了一個百葉天窗,月光從縫隙里傾瀉,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凝眉,時而輕旋下腰,廣袖生風,步伐輕盈。琴箏相伴,樂聲輕泠,仿若天宮中仙樂陣陣,不絕於耳。只見那女子一個迴旋,這場聲樂舞的盛宴也隨之謝幕。
「好!好!好!」
「百聞不如一見,素韻仙子果真讓人大開眼界。」
雅間之中,一身圓潤的胖子鼓掌問道:「容兄,在下可有虛言?這素韻仙子可是花間閣這一代的翹楚,等閑可不容易見上一面。」
容潯看著蓮花台上熟悉的身影,目露思索,湯圓卻以為他看呆了,「容兄這是心動了。」
他們相識不久,但容潯救過他一命,脾性又合得來(湯圓單方面認為),因此二人結識以來便以朋友想稱。
「湯兄,我這兒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好說好說。」……
「你們還真認識啊?」
湯圓匪夷所思地看著二人熟稔地打招呼,目瞪口呆。
話說他本來想看他這位冷麵仁兄碰壁,撿笑話看來著才真替他請素韻仙子來著。
「湯兄,在下與素韻仙子還有些私事處理,你……」
「得得得,過河拆橋,我走就是。」
隨著兩扇門輕輕闔上,二人轉過頭來,容潯立刻施了個隔音罩。
「素韻拜見天帝。」素韻微微屈膝,盈盈下拜。
「不必多禮。這裡是上域,本座如今也只是個無名之輩,入鄉隨俗你也莫要再叫我天帝了。」
「那素韻恭敬不如從命了。不如我喚您尊號青源吧?」
「可。」
「青源大哥何時來的上域?」
「將近百年來。」
「若我沒看錯,你已經進傳說了,區區百年晉境至此,不愧是咱們混沌的第一天驕。」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算不得什麼。你不是靜心閣的弟子嗎,怎麼在這花間閣?」
「青源大哥有所不知,靜心閣只是花間閣設在下界的分支。」看容潯可有可無的態度,素韻問道:「清源大哥來上域是為了找元宸帝座嗎?」
容潯輕點下顎,「嗯。」
「我自來了上域也有上千年了,薄有人脈,青源大哥若有需要素韻可以幫忙讓人查訪。」
「不必了,我已經見過她了。」
「元宸帝座如今可好?」
「挺好的,只是不認得我了。」
「這……,那可如何是好?」
「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會有辦法的。」
「那素韻先祝青源大哥心愿得成了。」
「借你吉言。對了,你如今在這裡如何?怎麼會……?」
「花間閣說是修仙門派,其實與凡間的舞樂司無異,專習歌舞聲樂。它在上域只是個三流門派,只是因為這特殊的做派出名了些。修鍊之餘門中弟子回到閣中的下轄酒樓、坊司賺些修鍊資源。」
容潯輕輕皺眉,「那你?」
「青源大哥誤會了,花間閣不是秦樓楚館那些地方,雖然閣里也會送人給王室豪強之流,但也大多講個兩廂情願。承閣中師長愛護,素韻只是跳個舞彈個琴,略展才藝。」
容潯遞出一枚黑色令牌,「這是信物,若有一天在這裡待不下去了,你可拿它尋我。是換個地方還是回混沌都隨你。」雖然素韻面色平和,但以容潯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淺笑之下的憂思清愁,只當她有所顧忌。到底相識一場,身在異鄉能力範圍內他還是願以施以援手。
「多謝青源大哥好意,素韻暫時一切安好。」
「既如此,本座就先走了。」
「等等!」
素韻急忙喊道,待容潯停下又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天火吧。」
「是,勞煩青源大哥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