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九章 葯神之死

第六卷 第九章 葯神之死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武者工會裏,彩條起飛,紅燈高掛,過往的武者多不勝數,一片熱鬧景象。

今天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慶祝武者工會再出一位無極強者!

無極強者,獵殺一千頭以上岩怪的強者!

能夠獵殺一千頭岩怪的強者,絕大多數都是宗師級強者,因為這等巨量任務,只有宗師級強者才有機會完成。當然,這並不是說大武魂師絕對沒有可能完成,事實上也有極少的一部分大武魂師強者完成了任務,他們其中每一位的身價比之宗師級強者還要略高三分。

試想,當他是大武魂師時便已經那麼強了,若他成長到宗師級強者,那還得了?

這樣的大武魂師強者,就相當於是一個潛力股,比之已經成長到宗師級的強者,各方勢力對潛力股更為偏好。

今日慶賀的這位無極強者,也是一位大武魂師,因此,今日的場面遠超以往。

大清早,武者工會裏人流川息,人聲鼎沸,各方勢力早就安坐靜待那位無極強者的到來。

血人來到武者工會的大門口。

他便是今日的主角。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放在心上,比之什麼無極強者稱號,他更加在意戰天的態度。左使右使的出現讓他真正的感覺到危機的來臨,天冥宗派出的力量,一次強過一次,也許下一次,就該是他們宗主親自登場了!

這種巨大的危機之下,血人必須儘快的與一位天字輩強者建立關係,否則來日面對天冥宗宗主,他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嗨,血人朋友!」

就在血人沉思之時,一聲呼喚從身邊傳來,血人抬起頭來,傳教士霍白正笑呵呵的站在遠處望着自己。

「霍白使者,你好啊。」血人走過去。

「讚美葯神!」霍白拉着血人的手說道:「血人朋友,你在這裏做什麼?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報名獵殺岩怪的吧?」

「我已經報過名了。」血人笑笑。

霍白望着他道:「哦?真的嗎血人朋友,我實在太高興了。不過你今日來的不是時候啊,今日武者工會為一位無極強者舉行慶典,因此,今日之內的任務辦理工作,將會推遲到今天下午。」

血人望着他,有些奇怪的問道:「霍白使者,那麼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你也準備加入獵殺岩怪的隊伍?」

「不是的,」霍白搖頭道:「我是受人之託,前來觀看那位無極強者的授勛儀式。」

血人心頭微微一動,這霍白不過是個武魂師後期小強者,他有什麼資格參加無極強者的授勛儀式呢?

「那麼好吧,霍白使者,我們先進去再說話吧。」慶典就要開始了,血人這個主角可不能遲到。

「哈哈,走吧。」霍白大笑着,與血人一同朝武者工會走去,他對血人說道:「慶典未結束之前,任務辦理工作不會開啟,你想來也是閑着無事,不如去目睹一下那位強者的風采吧。據我所知,今日授勛的這位無極強者,還是一位大武魂師強者!天吶,可想此人日後的成就必定不低,認識一下終歸是好事。」

「只怕人家不屑與我相識呢。」血人打趣道。

「沒關係,」霍白拍了拍胸脯道:「跟我走,我帶你去認識他。」

「哦,這麼說,你認識這位無極強者?」血人倒還真的有點興趣了。

「我不認識他,不過待會不就認識了嗎。」霍白笑着,忽然間臉色一轉,對血人問道:「血人朋友,聽說前幾日聖域之城發生了一次大戰,你聽說了這件事情嗎?」

「大戰?好像是吧。」血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霍白神經兮兮的道:「聽說那日兩位宗師級強者追殺一名大武魂師強者與一名宗師初期強者,打的天翻地覆,最後驚動了戰天。天吶,這麼激烈的戰局我竟然無緣目睹,真是人生至憾。」

「我當時在場,打的卻是很激烈。」血人感嘆道。眸子裏,還有着一抹深深的忌憚。

「哎,那些不是我們能夠觸摸的層次。」霍白擺擺手,環首一望,對血人道:「血人朋友,我要去半點事情,我們待會再見吧。」

「好的。」血人點頭,霍白讚美一句后便離開了。血人搖頭一笑,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我的老天爺啊,血人,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快快快,會長大人等你多時了!」

血人抬頭一望,卻是那日他曾經見過的那位長老,不過今日這位長老的神色顯得恭敬了很多,對於血人再也沒有一絲疑慮。

血人跟隨着他一路朝武者工會的大殿裏走去,一路上,許多武者開始注意到他,並對他指指點點。顯然這些人都猜到了他就是今日的那位無極強者。

血人隨長老來到大殿深處,停在一處房門前。

「會長,血人帶來了。」長老站在門外恭聲說道。

「讓他進來。」房間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是。」長老推開門,示意血人進去。

這是一個書房,空間很大,在最里端,是一張書桌,書桌之後坐着一位中年人,國字臉,口方鼻高,濃眉大眼,自有一股書卷之氣,但隱隱間也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字輩強者?超越宗師的存在?

血人感覺有些許差異,聽多了關於戰天的傳說,他以為戰天該是一個滿臉兇相氣,舉手投足間透發出威嚴霸氣的人,但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儒雅的男子,顯然並不符合他心中的猜想。

「坐。」戰天開口道。

血人無聲的坐在了桌子對面,此刻他與這位風雲大陸上百年的頂尖強者之間的距離,不過三米左右。他並不知道,全大陸能夠得到這種待遇的人,不超過一雙手。

戰天打量著血人,慢慢點頭道:「你,很不錯,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境界,不愧是葯神的親傳弟子。」

那日與左使右使一戰,天鼎曾現身壓制,聰明人都能夠猜得出來,血人與葯神之間的關係恐怕不簡單,而身為大陸頂尖強者,戰天自然有他的辦法獲取血人的一切信息。

血人正要開口,他體內,天鼎蠢蠢欲動,從他的胸膛之中飛了出來。

「戰天,百年不見了。」

天鼎懸浮在血人的身前,聲音中透著滄桑。

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戰天此刻的氣息變得凌亂了,他眸子微微收縮,手掌用力按在桌子上。

「百年來,我一直在等待你出現,揭開粟天生死之謎。你終於出現了,告訴我,粟天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戰天盯着天鼎,沉聲問道。

「往事已昔,又何必再提?」

天鼎嘆了一口氣。

戰天一雙劍眉微微鎖緊,道:「你太尊也有這幅模樣,真是少見。」

他用手指輕輕的敲擊桌面,對天鼎說道:「你擔心敵人太強大,還是不夠信任我?」

「弟子都能背叛老師,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信任可言?」天鼎語氣里透著蒼涼。

戰天渾身一顫,冷冷道:「我就知道焚天這傢伙有問題!」

「罷了!戰天,昔日之事太尊也不想在提,只希望你能照顧好小十三,他是粟天的最後希望。」天鼎指著血人說道。

戰天的目光朝血人望去,沉默半晌,道:「這小子不錯,但是還不足以對抗焚天,你不在世不了解現在的局勢,粟天當年的十二位弟子,已經有半數都是天字輩強者!其中焚天,也就是粟天的大弟子,五十年前我曾與他交手,結果是不分勝負!」

「不出意料,」天鼎道:「當年粟天就曾說過,給焚天一百年的時間,這世界上再無人是他的對手。」

「粟天是個好老師。」戰天點點頭道:「這一點,我服。」

「但是他的眼光也確實不怎樣。」天鼎搖搖頭,旋即道:「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吧。」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粟天的下落,這個理由夠不夠?」戰天問道。

天鼎沒有說話。

戰天雙眉一擰,道:「粟天失蹤后的十六年後,郝氏一族遭到不明人士攻擊,若非我親自趕到,恐怕粟天將會斷後了。」

「郝氏族人還有活着的?」天鼎的聲音里出現了一絲顫抖。

戰天說道:「有,嫂子也還在世,不過粟天的三個兒子已經全部被殺害,孫輩現在還活着的有一位,其他都是後輩。」

「老大,你終於可以瞑目了!」天鼎顫聲道。

「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一切了吧?」戰天望着天鼎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果然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可以,」天鼎陷入了回憶之中。

「百年前,三天鼎立,八方太平,和你反覆出入地底世界一樣,粟天選擇了一條以武煉丹的道路,他打算煉製一枚晉王丹!」

「晉王丹?」戰天微微吃驚,道:「好大的手筆,他的行事風格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是的,獨豎一幟,另闢途徑是他的行事風格。他找到了煉製晉王丹的辦法,並且利用麾下的力量去收集煉製晉王丹的藥材,花費了十餘年的時間,藥材準備就緒,他又花費了七年的時間來煉製,可是最終他被卡在了丹成那一關,晉王丹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成丹。

「最後他打算以武煉丹,在無悔崖燃燒靈魂之力。他是的天才,他真的成功了,可是就在晉王丹即將丹成的那一刻……焚天那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偷襲了他!」

戰天渾身的氣勢猛然一冷。

「焚天的偷襲導致他失敗了,當他憤怒的指責焚天時,他才發現,閉關煉丹的幾年時間裏,焚天已經將他的勢力清洗了,整個郝氏家族裏,竟然沒有人再聽他的命令,其他十一位弟子也被焚天通過種種手段買通,這讓他徹底崩潰!」

「一直惟命是從的焚天,那天站在他的面前,理直氣壯的向他索要半成品晉王丹,他心涼了,但是他當時卻不忍心殺害自己一手培養的弟子,便以郝氏心訣為基礎,創建了一種秘法,外界傳聞稱之為葯神的詛咒,他用藥神的詛咒將焚天等十二位弟子壓制,令他們在悔過崖上悔過。然後他獨自離開了悔過崖,去了他出道初期鎮天宗附近,在那裏挖了一個山洞修養傷勢。

「他先是燃燒靈魂,再被偷襲,靈魂遭受重創,傷勢已經無法逆轉,最終含恨而去……」

戰天、血人沉默了,當隱隱猜測的結果被證實,他們的心裏仍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曾經拯救了大陸的粟天,竟然落魄到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山洞裏,這是一間多麼令人悲哀的事情啊!

「焚天!」

戰天咬着牙,眸子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我聞訊趕到時,他告訴我粟天煉丹走火入魔,並且郝氏家族門徒們皆是如此說法,我縱使心有疑慮,也無從追查。我利用勢力找遍了全大陸,都沒能找到他的下落。他,他為什麼不肯來找我?只要他肯來,我一定會給他療傷,幫他報仇!」

天鼎說道:「他有他的尊嚴,再者說,連焚天都能背叛他,他還能相信誰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算了?我記得當年我與粟天切磋時無疑傷到了你,後來我請粟天煉藥,你死活不肯,差點兒把我逼得跪下來求你。」戰天望着天鼎說道。

「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天鼎輕哼一聲,道:「粟天不忍心,太尊卻決不妥協,焚天對粟天所做的一切,太尊都要他百倍償還!」

「就憑這小子?」戰天指了指血人。

「對,」天鼎道:「雖然粟天的眼光有點問題,但這小子絕對信得過。」

「我不是懷疑他的忠臣,而是,他有沒有能力與焚天對抗。」戰天毫不委婉。

「太尊可以向你保證,以這小子的悟性,成就武魂王都有可能,只是時間問題。」天鼎非常肯定的說道。

戰天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曾經收集過關於這小子的資料,他在短短几年之內成就大武魂師,現在更是步入大武魂師後期,成長速度遠超同齡人,即便是我當年,也有所不及。但關鍵是,焚天會給你時間嗎?」

「這個決定權在於你。」天鼎望着戰天。

這便是他今天要說的重點!

戰天渾身一顫,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之多。

「我與粟天認識的時間很長了,足足有兩百年。」戰天揉了揉額頭,嘆道:「我們來此一個村莊,一同修鍊、吃住,當然,彼此爭鬥的次數也就更多了。兩百年來,我和粟天一路爭鬥着成長,感情很深,只因為我們都是要強的人,從來都不肯說出口。」

「別廢話,幫,還是不幫?」天鼎追問道。

「你總是這樣,」戰天微微搖頭,道:「聽我說完好不好?」

天鼎無言。

「曾經有一次,或許你已經忘記了,在岩怪入侵大陸之時,我被一群岩怪圍攻受傷了,當時我們拯救隊攜帶了一萬多名難民,根本不可能分出人手來救援我,最後粟天讓他的妻子帶隊,自身前來救援我,我這才活下來。

「他拋下救援隊和妻子前來救我,最終導致了救援隊以及他的妻子全部葬身岩怪爪下。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叫江燕,他們在一起六十年了……」

「太尊記得,」天鼎接話道:「那一次,太尊看見他哭了,那是他唯一一次落淚。」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責怪我。」戰天輕輕閉上眼睛,緩緩說道:「我戰天殺人如麻,出了名的,全大陸誰人不知?可我戰天卻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我從來沒有表達出來,是因為他不需要。」

「現在他需要!」天鼎肅然道。

戰天望着天鼎,沉聲道:「我也可以向你保證,除非我死,否則焚天就不能拿這小子怎麼樣!」

「太尊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天鼎哈哈大笑道。

低沉的氣氛終於在這一刻消散,天鼎和血人皆是鬆了一口氣,戰天的承諾就等於是給血人戴上了一枚最有效的護身符。

天鼎大笑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哎對了,憨貨……」

「老混蛋,不準叫我憨貨!」戰天的臉,一下子紅了。

「嘿嘿,習慣而已。」天鼎轉而問道:「老大的後人呢?他們現在哪裏?」

戰天說道:「我在武者工會後面建造了一個領域空間,這些年,他們全部都生活在其中。」

「快帶我去看看嫂子!」天鼎有些興奮。

「她,她過得很不好……」戰天搖搖頭,嘆道:「粟天消失后,她發了瘋的四處找他,若非如此,有她在,郝氏族人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呢。」

血人聽的心頭一動,對戰天說道:「前輩,你是否知道這枚玉佩的出處?」他說着,將虎英留給自己的玉佩遞給了戰天。

戰天仔細端詳,道:「這枚玉佩中存在極強的能量,不過由於製造人有意抹去了氣息,所以本尊並不能肯定這是何人所做。」

血人聽的心中失望,但他卻不死心,又道:「那麼前輩,您是否知道哪個勢力有七人組成的紅衣蒙面隊?」

「七人組成的紅衣蒙面隊?」戰天鎖眉搖頭道:「沒聽說過……咦,本尊有點印象,那七個人的實力是不是都在大武魂師左右?」

「是的。」血人用力點頭。

「哦,本尊知道他們是誰了。」戰天的臉色露出一絲笑容,對血人說道:「能告訴本尊,你為什麼要尋找他們嗎?」

血人將虎英的事情都說了遍,戰天聽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不過卻也透著一股古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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