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進山

「村長，這要不是有你，我們這一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華氏說著眼淚就忍不住往外流。

「說的什麼話，這不是都過來了嗎？我看你這一家都不是普通之輩，特別是欣丫頭，好生照料著，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借村長吉言了。」

「對了，村長，我們長期在這住著也不是回事，我想請您幫著留意一下，哪裡有空地，我們好申請下來自己蓋房子。」葉老三想起欣丫頭和自己的交代，忙跟著村長說道。

「這個現在不急，你們先在這住著，有時間你們自己看，哪裡適合，就讓子琰過去和我說，只要沒問題，我就給批下來。」這個時候，不管哪家要蓋房子還是開荒，都得村長同意，然後帶著到縣裡去備案。

「對了，那個你們開的荒地，我也一併給你們把地契拿回來了。我看你們地都種好了，沒事的話，可以在旁邊再開墾個菜園，這樣平時也可以賣些菜補貼家裡。」

「這個我們欣丫頭也想到了，就準備開墾呢，欣丫頭說到時候去尋些種子，多種些菜呢！」葉老三得意的說道，自家這個欣丫頭什麼都能想到前面去。

「恩，這丫頭是個有心的，菜種就不用尋了，我家裡有，回頭等你們開墾好，我就讓我家的給你送來。」

「哪能這麼麻煩你啊，這萬萬使不得啊！」

「哪有那麼多事，我是看著欣丫頭喜歡，等老了以後還等著欣丫頭給我買酒喝呢！」

「那是必須的，這丫頭要是不給你買酒，看我不揍她。」

「呵呵呵。」村長和葉老三說了正事後就回去了。

葉欣兒在房裡，把買的東西拿出來給童童，童童也沒小氣，散子和糖都分給其他人一人一份，自己也留了一份。

「童童給了其他人，你不就吃的少了。」童童自從分家后，比以前好了很多，愛笑了，有時候也會說幾個字，這一突破別提讓一家人多高興了。

「有，買。」童童揚起頭對著欣兒說道。

「你就知道哄你二姐。」葉欣兒說道。

「童童就知道喜歡二姐，都忘記了這些東西是誰給你拎回來的，我的手都酸了。」小魚在一旁故意逗著童童說道。

童童聽到后，趕緊跑過去，拉起小魚的手，小嘴嘟嘟的吹了起來，嘴裡還嘟囔著：「催催，不疼。」看著童童現在雖然話說不清楚，但是這開心的關心小魚，一家人都被這一對活寶逗得直笑。

華氏和葉老三送走村長后也進來了，看到幾人笑得歡喜，就問怎麼了。

小魚將事情說了一遍，華氏那就走到童童身邊，把童童抱了起來，「你們就知道打趣童童。」

「娘，吃。」童童將自己手裡的吃食往華氏嘴裡塞。

「童童乖，我不吃，童童吃。」本來就沒多少，家裡孩子又多，華氏怎捨得吃這些，再說本就是哄孩子的，自己又不是孩子了。

「娘就是偏心，就喜歡童童。」葉欣兒對著華氏撒嬌道。

「不心疼她心疼你啊，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子琰說道。

欣兒故意打子琰，大家有笑了起來，欣兒終於看到華氏露出了笑臉，也安心了。

「對了，欣兒，我忘了問你了，你買那麼多的大米和白面幹什麼？」華氏在笑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想起這大米應該不便宜，就一陣肉疼。

「娘，我看到那個米，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我特別想吃，就買了點，你就不要說我了嘛！」葉欣兒不忘記撒嬌的說。

葉欣兒想到華氏之前在華家，這華家沒衰敗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吃得起米，忙問華氏之前有沒有吃過米。

「我沒嫁給你爹之前，在你外公家，祖母待我特別好，每次蒸米飯的時候，都會喚我過去吃，說起這大米我小的時候也是吃過的，大米蒸的好，粒粒飄香，而且這大米煮的稀飯也是格外軟糯，後來家道中落，你外公變賣家產，帶我們到這邊來了。」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兄長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華氏的眼來又要往下落。

葉欣兒也是受不了這個像林妹妹一樣的母親，一有事就落淚。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外公和舅舅們的。」

華氏也知道這是安慰自己的話，自己怎麼在孩子們前又落淚了，忙擦乾眼角。

「既然買回來了，那娘今天就給你們蒸一次米飯，讓你們嘗嘗。」

「好哎，好哎。」小魚和童童歡呼著，平時這一家人吃的都是黑乎乎的糙米粥，根本就沒吃過米飯，就連葉老太和葉老頭也沒嘗過。

葉欣兒見這邊沒什麼事了，就和大姐，子琰去開墾菜園了，早日開墾出來，早一點就能吃到蔬菜了。

「大姐，這地什麼時候才能翻好啊？」

「是不是累了？」這大姐平時寡言少語，最不引人注意，但是仔細看，會發現這個女孩的面龐和華氏有幾分相似，華氏是典型的江南姑娘，小巧可人，溫順委婉，這大姐也是，只是比母親多了一份隱忍，應該是老宅賦予的吧，大姐就像戴望舒寫的雨巷裡典型的江南姑娘。

雨巷

戴望舒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踟躇著

冷漠、凄清，又惆悵。

……

見二妹在那發獃，朵兒用手肘碰了碰欣兒。

「沒事，我就是看大姐漂亮，以前都沒注意過。」

「你啊，就知道拿你大姐打趣。」

「沒有，不信你問子琰。」

見話題引導自己這了，子琰跟著調侃道：「是啊，你不知道我大姐一直是我們家最漂亮的嗎？」

「瞎說什麼呢？三弟，你怎麼也跟著你二姐胡鬧。」朵兒的臉上附著層紅暈。

「以後不管誰娶了我大姐，那一定是個享福的命。」葉欣兒繼續調侃著，在這個沒有手機，沒有ipad的時光里，葉欣兒喜歡這樣打發時間，反正都是家裡的幾個姐妹，也不會傷了和氣。

「你還瞎說，再說我就不理你們了。」紅彤彤的臉像能滴出血一般，葉欣兒不明白，同樣都是華氏的孩子，只有童童和大姐的皮膚像華氏雪白細膩，哪怕長期在田裡勞作，就在家養了幾天，皮膚馬上由黃轉白了，別提讓葉欣兒多羨慕了。

「好了，我們不鬧了，大姐別生氣，我們和你開玩笑的呢！」

「我才懶得理你們呢，一天到晚胡扯扯。」看著害羞的大姐，葉欣兒也不好再打趣。

不一會，小魚和爹也來了，給幾人帶了點水，葉老三讓孩子上來喝水，自己幹活了。

幾人喝了點水又干起活了，幾人都是田裡莊家的能手，不一會也開墾差不多了。見剩下的活不多了，就和爹說出去逛逛，本來剩下的就不多，也就沒人說了。

葉欣兒帶著大白狗到後山去了，早就說過來，一直被耽誤了，這次怎麼也不能誤了事，一路沒有耽擱就進山了。

「你之前一直生活在這裡？」

「那是，我可是這裡的大王，大家都聽我的。」

「你就吹吧，這山裡能讓你稱王，那我還是玉皇大帝呢。」

「你你你……」氣的大白狗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不和你計較了，走，我們到裡面去逛逛。」

「誰和你一起去啊！」某隻狗雖然這樣說，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跟了上來。

行走於荒山之中，此山鮮有人跡破壞，有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也有矮小的短株植物，細看還會發現一些不同於人的腳印，葉欣兒仔細打量著周圍。

不一會兒。葉欣兒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蹲下身子，研究起身前一株植物，特別像前世自己在農家樂看到的土豆苗，細看不如實幹，葉欣兒隨手拿出自己帶來的小鋤子，在地上挖了起來。

「喂，你挖這個幹嘛？」大白狗問道。

「我看能不能吃。」

「這個不能吃，之前有其它動物吃過，虎哥吃了沒事，但是野豬弟吃了卻是上吐下瀉，還昏迷了，要不是這傢伙皮糙肉厚，早就死翹翹了，哪還能到處折騰啊?」

「你是說你能和這山裡的動物溝通？它們沒把你給吃了？」

「和你說了，我是這山裡的老大，你不聽，在這山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瞅瞅，你這個樣子，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不過葉欣兒倒是在意了，這狗要是真有這本事，那以後能幫的忙可多了。

「別想我會幫你，你這個人這麼不尊重我……」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有本事你驗證給我看呀！」

「哼，驗證就驗證。」大白狗不服氣啊，自己在這山裡稱王稱霸，結果卻被一個小女孩看不起。自己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知道山花為什麼這麼紅。

對著山林汪汪了幾聲。

葉欣兒也屏住呼吸，山林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陣陣蟲鳴。